高房价背后的双重推手:再论中国当前的土地征收制度


           中国当前的土地征收制度提高了开发商的拿地成本,从而在一定程度上推高了房价,这是土地征收制度对房价的第一重推动,也是人们讨论最多的那种推动。然而,土地征收制度对高房价的作用更体现在它的第二重推动上:即通过其所营造的中国当前的“摊大饼”式的城市发展模式来推动中国中心城市(或一线城市)的房价。我们认为,土地征收制度这第二重推动对中心城市房价的影响更大。

    众所周知,北京、上海等中心城市房价远高于其周边的小城市。上海市区的房价三万以上属正常,但如果您沿着高速公路,向南开一个多小时,那儿的房价则在7千元左右。北京的延庆和密云等也有这样的房子。由此我们可以推断,如果我们的城市化是按小城镇分散化的模式发展,则北京、上海等中心城市的房价就不会如此天价。

    遗憾的是,中国目前由政府规划所推动的城市化模式是一种“摊大饼”式的发展模式,即以现有的一线城市为中心,一层一层地往外推,一环一环地往外扩。这不仅造成了各种大城市的弊病,如交通的拥堵,城市的环境污染等,同时也将大城市的房价推高到极致。

   那么,地方政府为什么会如此热心地以这种“摊大饼”的方式来推行中国的城市化过程?其实,其肇因正是当前的土地征收制度。接下来我们将对此进行分析。假定现在中央政府批准上海市可以征用100平方公里的农田用于城市化。现在的问题是:上海市政府会如何使用这一指标?它会用在市区边上?还是用在遥远的郊区?显然,如果用在遥远的郊区,则农地征收后拍卖的价格不会很高;而在市区边上,则必然会卖个好价钱。于是,在当前的土地征收制度下,“摊大饼”式的城市发展模式也就成为地方政府的不二选择。

   也许有人会说,如果将这100平方公里的指标用于遥远的郊区,则上海市区将会失去原本可以增加的100平方公里,而这100平方公里可以造更多的楼,从而缓解房价的高涨。因此,尽管土地征收制度促成了中国“摊大饼”式的城市发展模式,但这不一定是中心城市高房价的主要原因。对此的反驳是:首先,城市越大,房价越高,这已经是一个不用多说的普遍现象;第二,政府规划本身就包括一些项目的摆放(100平方公里的指标决不会凭空产生),如果把新项目(如世博会的场馆等)摆放在市区,则必然会进一步推动上海的房价。相反地,如果100平方公里设在远郊,并通过项目的摆放和部分政府部门带头迁移,我们不仅可以看到一个房价较为廉价的新的现代化城市,同时,上海市区房价上涨的压力也会缓解。

   由此我们看到,土地征收制度不仅直接提高了开放商的开发成本从而推高了房价(这是第一重推动);同时,土地征收制度又刺激了中国当前“摊大饼”式的城市发展模式,而这第二重推动才是中国中心城市房价高涨最根本原因(即三万和七千的差异)。由此,中国当前的土地征收制度是高房价的双重推手。

   高房价和收入分配问题(或底层公民利益的保护问题,见本人的另一篇博文:谁来保护底层公民的利益)是中国目前所面临的两大最棘手的问题,而这两大问题都与中国当前的土地征收制度有关。土地征收何时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