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个经济大国,其所要求的那些不可替代的战略资源(如石油等)必然非常巨大,而且,其规模还将随经济的高增长继续扩大(有关数据将在以后的文章中给出)。但非常可怜的是,中国不仅没有这些资源(如石油等)的定价权,同时,中国在寻求石油资源的道路上也到处受到美国的肘击。南海问题不能不说与此有关;中石油并购美国的贝壳石油公司被美国国会否决也是其中一例;而美国攻打伊拉克和制裁伊朗及威胁对其动武等显然也对中国寻求石油资源产生极大的影响。
由于人民币还不是国际货币,因此,中国所有的国际支付(如购买石油等)必须用作为国际货币的他国货币,这意味着中国的国际货币储备是否足够也就成为在人民币还没有国际化的前提下事关中国国家经济安全的命门所在。而恰恰在这一问题上,美国又到处发难:美国在人民币汇率问题上施压中国,实际上起到了抑制中国通过正常的国际贸易等途径积累更多的国际货币储备;而中国所拥有的两房债券其命运也已牢牢地被捏在美国佬手中。那么,中国的国际货币储备还有那些不安全的因素?
实际上,中国的国际货币储备中有一大块是由于“热钱”的流入而积累的。这些“热钱”一部分通过QFII等合法渠道,而大量的则通过不合法的旁道流入中国。中国的热钱到底有多少?这是一个谁也说不清楚的问题。学者们也用各种方法进行过测算,结果千差万别。但几乎所有的研究均表明,仅2009年一年,流入的热钱就达1300亿美元以上,再加上以前流入的“热钱”中没有流出的部分,我们可以猜想一下中国目前的“热钱”规模到底有多少。
然而,所谓“热钱”当然是要流出的,而它对中国国际货币储备的安全性之冲击则是在其流出的一刹那。在这之前,我们是看不到其危险性的。这意味着“热钱”对中国国家经济安全的威胁更具有隐蔽性。大量的热钱流入首先会换成人民币,这当然增加了中国的国际货币储备(这在当时看来是一件好事,尽管美国又会说:“你中国的国际收支怎么又不平衡了?”),然后,它流入到中国的房地产等热门行业,在炒高了房价等的同时,已经赢得锅满盆盈,而人民币升值又进一步增加了其流出所兑换成的美元。例如,假设“热钱”流入时是按一比八兑换成人民币的,则一千亿美元可兑换成八千亿人民币;又假设这些“热钱”通过炒房等方式两年后其盈利达100%,而此时美元对人民币的汇率为一比七,则当该批热钱流出时,其规模达到1.6万亿/7约等于2千3百亿美元。由此,热钱流出时的规模要远远大于其流入时的规模(个人认为,一倍以上应该不足为奇)。
当然,中国可以通过资本管制来限制其流出,然而,旁道总是有的;况且中国的资本市场并没有完全封闭;而鼓吹资本市场完全开放的学者和官员又大有人在,并且认为这是人民币国际化的前提条件(事实上,本人并不认同这一观点,以后的文章中将对此进行讨论)。我所担心的是,一旦资本市场完全开放,而人民币又无法在短期内国际化,则中国的国家经济安全将真的面临巨大的风险。
现在让我们计算一下中国二万四千亿神话下有效且安全的国际货币储备资产:
有效且安全的国际货币储备资产 = 2.4万亿外汇储备资产 - 非国际货币储备资产(数字不详)- 两房债券(4000亿左右)- 中国所欠外债(据说在4000亿以上)- 热钱流入量(数字不详,但仅2009年为1300亿以上)- 热钱的投资盈利(数字不详)- 人民币升值给热钱带来的兑换溢价(数字不详)
尽管我们无法得到准确的数字,然而,上述分析仍然让我们看到中国安全且有效的国际货币储备资产远小于二万四千亿这一神话般的数字。
也许有人会说,能够对国家经济安全有用的国际货币储备资产还应包括民间的国际货币储备。那么,中国民间的外汇储备到底有多少?有数据表明约为1000亿美元左右。这是个什么概念?比较一下日本,尽管日本官方的外汇储备小于中国,但其民间的外汇储备则在3.6万亿美元左右。而且日元的国际化程度远大于人民币。由此我们看到,中国的国家经济安全无法与日本相比。
最后,我们还应看到,中国外汇储备资产中有9000亿左右美元用于购买美国国债,尽管这一部分的国际货币储备资产不存在安全性问题,但其流动性不能不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