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民文化的构建与思考
—以南水北调工程移民工作为例
罗耀松 张光仕
摘要：库区移民工程是我国经济社会发展的产物，以科学发展观为引领，实现构建和谐、生态移民文化体系与目标，是整个移民工程中重要组成部分。因此，紧扣时代主题，最大限度地更新理念，加大移民文化体系的构建与实践，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项重要任务，关系到经济社会发展的千秋大业。
关键词：南水北调、移民工程、生态文化、建设
南水北调工程是新时期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一项重要工程，是最大限度优化我国水资源配置的重大举措，同时对于优化区域经济结构，促进和带动区域间经济发展是个重要机遇期，对未来我国可持续发展有着重要的意义。
但是我们仍然应该看到，南水北调工程虽然是一项二十一世纪伟大工程，与之相配套的移民工作，它却又是我国水利建设史上继三峡工程之后最大的移民迁安工程，作为一道世界性的难题，都是不多见的。“移民和谐搬迁是政治任务，关系到数万家庭的福祉。”［1］可见，移民工作不仅仅是一项社会工程，更重要的是一项关系到国计民生、造福社会的的政治工程。
当然，涉及移民工程方方面面，如工程的规划与实施、外迁与安置、经费划拨与使用等等。特别是湖北省提出了“坚持‘三心三优’（热心、爱心、责任心和优先、优越、优厚）移民工作；建设三个典范工程（实现科学发展观、改善民生和新农村建设）”具体措施，［2］体现了党和政府对移民工作的高度重视。然而，更值得注意的是，这些具体措施应该具有丰富的内涵，那就是移民工作中移民文化的建设应该也是工作中的重中之重，不容忽视。
一、移民文化构建是水利移民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
移民文化构建是水利移民工程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由文化的内涵与特质所决定的。虽然说给文化下一个准确的定义是非常难的，但仍可以大致概括，它是“人类在历史发展过程中所创造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总和。”［3］它是一种社会现象，同时又是一种历史现象，涵盖了一个国家或民族的政治、历史、地理、风土人情、传统习俗、生活方式、文学艺术、行为规范、思维方式、价值观念等各个方面。法国文化学者麦克林在谈到文化与价值时认为，“它的意义不仅仅在于创造出美的东西，而是包括生活得方方面面：物质的和精神的，经济的和政治的。”因而，“文化是一种重建，是在深层的理解上的本源的重生。”［4］
作为文化的分支移民文化，除了具备文化宽泛的意义以外，另外还具备自己本身的特性，即在世界、在我国历史上源远流长，因而具有明显的时代性；同时它随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对经济社会、社会生活产生着重大影响，因而又具备较高的社会性；毋庸置疑的是，它因为是经济社会发展的产物，是国家政治生活、经济生活的重要方面，所以它又具有高度的政治性。很重要的一点，由于它带有区别于其他特征的特性，是一种文化的迁移，因而它又有强烈的迁移性；就丹江口水利枢纽工程、南水北调工程而言，都是围绕汉水流域展开，有着鲜明的地域性。另外，还有探索性、开拓性和开放性等等。
水利移民文化具备了这些特性，应该是对文化的内涵进一步的延伸和拓展，对于一个国家的稳定、经济社会的发展，区域经济建设、文化建设，尤其是南水北调工程带来的重要机遇期，具有不可忽视的意义。
二、移民文化的主要构成
十堰地区有着久远的移民文化历史，远的可循先秦，高潮期明代，近的由上世纪五十年代丹江口水利枢纽工程数十万移民到本世纪南水北调工程十八万移民搬迁安置。［5］而且，上世纪到本世纪移民的主要特征，都是围绕汉水流域展开，有着鲜明的时代特征、社会特征、地域特征。一部移民文化史，可以说也是社会变迁史、社会发展史、社会进步史。
因此，不同时期有着不同的文化内涵，已经由历史上的因战争、自然灾害等自然迁徙，转向新时期经济发展、社会建设、资源调配需要的复合型迁移。移民工程尤其重要，移民文化构建更应高度重视。那么移民文化的主要构成应该包括哪些呢？
首先，提倡生态移民文化是主要构成要素。生态文明，指人类遵循自然规律而取得的物质与精神成果的总和；是指人与自然、人与人、人与社会和谐共生、良性循环、全面发展、持续繁荣为基本宗旨的文化形态、社会形态。其基本要素，就是遵循自然规律，达到人与自然之间、人与人之间、人与社会之间和谐，实现科学和可持续发展。移民文化的构成也应必须这个要素，那就是牢牢树立以生态移民为理念，构建可持续发展的文化基础，指导移民文化发展方向。如优化发展环境，营造发展氛围。这方面，河南郑州做的比较突出。郑州日报报道，郑州拟建42公里南水北调生态文化公园，拟以水源保护为前提，按照干渠两侧各200米范围规划设计，预计市区段建设面积13.08平方公里，航空港区段总建设面积3.96平方公里，总建设面积共17.04平方公里。建成后将对郑州都市区新型城镇化建设，以及打造中原经济区核心增长区，建设最佳宜居环境城市发挥重要的推动作用。［6］当然，生态移民文化不仅仅是营造一个生态主题公园，它应该涵盖更广泛的内容，如生态文化产业、生态经济带的规划等等。
次之，厘清移民文化与文化移民的关系。移民现象是一种动态现象，无论是战争或者自然灾害带来的自然迁徙，还是社会建设、资源分配带来的社会迁徙，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其一是社会性质的不同，前者是被动迁徙，后者是经济发展，主导迁徙；其二是内涵不同，因为前者是自然迁徙为主导，后者是以社会发展为主导，因此，后者更能体现社会、人、发展的各项需求，尤其是体现以人为本的发展需求；还有前者仅仅是迁徙单向性质，后者则包含迁徙与安置双向并举两方面重要内容。
由此可见，移民文化构建是移民文化与文化移民双向型的复合工程，是由单向文化传承到双向文化交流与传承、发展过程。从历史上看，移民文化与文化移民是一种自然现象，从原住地到迁住地是本身就是文化迁徙，外来文化和本土文化相互影响，是文化的交流与融合。新时期则不同，更加强调的是移民文化与文化移民双向型的复合工程传承基础上的重新构建，更加强调的是文化的内涵及外延，移民文化与文化移民的核心内涵、文化的先进理念、时代理念，如生态理念、可持续发展理念，既传承了外来文化、本土文化的优秀成分，又赋予了其文化新的内涵，并运用于具体实践。
其三，移民文化内涵建设体现高度的社会性、进步性、发展性。文化是文化民族的血脉，是国家的灵魂、核心价值观、实力的象征与体现。移民文化内涵建设应该是这些方面的体现。
移民文化内涵建设要以科学发展观为引领。十八大报告提出，必须更加自觉地把以人为本作为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核心立场，始终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作为党和国家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尊重人民首创精神，保障人民各项权益，不断在实现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上取得新成效。必须更加自觉地把全面协调可持续作为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基本要求，全面落实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总体布局。
其四，具体探索与实施。在移民文化建设方面全国各地都有非常好的实践与探索。如三峡移民文化建设确立“三峡移民精神”， 号召全市要像学习“红岩精神”一样学习“三峡移民精神”，举办三峡移民文化节，极大地丰富移民文化的内涵，充分发挥了其文化功能；河南邓州提出建设南水北调中线生态文化旅游带；河南郑州提出以绿化生态屏障建设为重点，兼顾城市生态景观、历史文化展示和居民休闲健身［7］；大众日报提出，加强景观环境设计研究，在南水北调的一些重要建筑物要赋予工程所在地丰富的文化内涵，要与当地的文化融为一体，充分体现南水北调工程的文脉性、历史性、标示性、经济性、环境协调性［8］。
倡导生态文化。核心是科学、可持续发展。提倡生态文化建设不应该仅仅是基础工程建设，还应该从发展理念实现创新。包括生态经济建设与发展，如生态工业与农业的开发、建设与扶持，更加符合社会发展需求、区域经济发展、环境优化需求。绿色产业、朝阳产业是一条好的路子。
弘扬红色文化。核心是崇高思想境界和革命道德情操。倡导红色文化建设是弘扬社会主义主旋律，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物资文明建设的需要，更是社会发展的需要。南水北调工程横贯大江南北，无论是迁徙地还是安置地，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当代，都有着红色的遗存、优秀的革命传统，如十堰市县市红色旅游、革命先烈的宣传，对这些红色文化的保护、挖掘、开发，尤其是对当代涌现出的一大批先进分子广泛宣传、倡导，对于当前党的建设，推动经济建设、文化建设，营造和谐社会有着长远的历史意义与深刻的现实意义。
秉承文化传承。核心是高尚情操和人格精神。中华民族有着优秀的文化传统，是一种反映民族特质和精神风貌的民族文化，具有鲜明民族特色的、历史悠久、内涵博大精深、传统优良的文化，它是中华民族几千年文明的成果和结晶。包括爱国主义、集体主义、崇高的道德情操、高尚的人格境界等。无论是从物质层面还是精神层面，对当代精神文明精神都有着重要的启示作用。河南、湖北这方面就有明显的优势，移民文化融入其中，文化传承熏陶，作用不可忽视。
创新文化体系。核心是丰富内涵和拓展外延。推动文化创新与发展必须进行文化内容创新。内容创新，是在既有文化要素和价值目标的基础上，对其进行拓展。创新文化体系要处理好两个关系，即继承是发展的必要前提，发展是继承的必然要求，尤其是顺应时代发展的必然要求。
社会实践是文化创新的动力和基础，社会实践的发展，为文化创新提供了更为丰富的资源，准备了更加充分的条件。移民文化的构建必须以经济社会发展需要为第一要务。这就要求我们坚持科学发展观，以先进的文化理念实现内容的创新、外延的拓展。如先进的思想、科学的理念、丰富的主题，贯彻到具体的决策当中，充分体现、拓展到南水北调工程的发展性、历史性、标示性、区域经济带动性、环境协调性。就十堰地区来讲，水文化就有汉水文化、沧浪文化、堵河文化；山文化就有武当文化；红色文化就有红三军、南化塘革命老区等文化；文化遗存就有武当文化等。关键是应该在建设与完善的基础上，赋予这些文化新的内涵，为经济社会发展服务。
三、移民文化构建的现当代价值与意义
移民文化构建必须以十八大报告为指导：文化是民族的血脉，是人民的精神家园。发挥文化引领风尚、教育人民、服务社会、推动发展的作用。就是要立足于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具体实践，着眼于人民群众不断增长的精神文化需求，在内容和形式上积极创新，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首先，南水北调工程建设是新时期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过程中一项重大决策，是区域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机遇期，加强移民文化建设是历史发展的需要、经济发展的需要，是人民群众不断增长的精神文化需，要它有着巨大的理论力量、精神力量、道德力量。
第二，优化区域经济环境、推进可持续发展的需要。加强移民文化建设顺应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发展的要求，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建设的要求，现阶段社会主义思想道德建设的要求。对于建设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对于团结、引领全体社会成员在思想上、价值观上共同进步，共同营造区域经济环境发展环境，具有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第三，是认真贯彻十八大精神，坚持以人为本，关注民生，建设和谐社会的需要。科学发展观，核心是以人为本。这与我们党立党为公、执政为民的本质属性是一致的，与科学发展观强调的发展第一要义、全面协调可持续基本要求；以人为本，就是要推进人的全面发展，真正把人放在社会主体地位，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人民群众的利益，让发展的成果惠及全体人民。南水北调工程水源地库区干部和群众，为最大限度优化我国水资源配置、经济社会可持续发展，舍小家，顾大家，无论是从物质层面还是精神层面都作出了巨大的牺牲，其中包括勇于担当精神、负责移民迁安的广大干部和职工也作出了更多地奉献。因此，我们应该不仅仅是关心他们的物质生活，更应该关心他们的精神生活；不仅仅要营造好他们的物质家园，更要营造好他们的精神家园，这是发展的要求，是社会进步的要求，其意义深远。
移民文化建设是一个长期、艰巨而复杂的工作，决不能将之视为短期而简单的文化工程，否则将对库区人民是一种巨大的伤害，损害了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中的形象，损害了国家、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项重要课题。
注释：
1、云声、星明：《梦萦那条河—南水北调汉水外迁移民纪实》，武汉：长江文艺出版社，2012年8月。第54页。
2、同1。
3、《现代汉语词典》（2002年增补本），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年5月修订第3版。第1318页。
4、（法）麦克林：《传统与超越》，干青松、杨凤岗译，北京：华夏出版社，1999年9月。第10页。
5、同1，第2—3页。
6、裴其娟：《郑州拟建42公里南水北调生态文化公园》，郑州：郑州日报，2012年9月10日。
7、同6.
8、《调水工程也是文明工程——<南水北调水文化建设规划实施纲要>解读》，济南：大众日报，2012年9月18日
（作者：罗耀松，湖南邵阳人，中共党员，郧阳师专中文系党总支书记，副教授。郧阳师专武当文化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主任、湖北武当文化研究会常务理事、湖北省古代文学研究会理事、全国毛泽东文艺思想研究会理事。张光仕，湖北十堰市人，中共党员，十堰市南水北调办纪检组长。潘世东转载于《荆楚文化与汉江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