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江行（32）：来时的路

7月1日，丙中洛到六库。

来的时候，从贡山出发不久天就黑了。一直到丙中洛，我都以为司机是不是走错了路。因为往上游走，地势应该越来越高才对，但我感觉好像大部分时间是在下坡或者走平路。而且，感觉一直都在河谷里，怒江就在路边咆哮。

从丙中洛出来不久，汽车开上了高高的悬崖，怒江就在车轮下几百米的河谷中奔腾。悬崖上的公路很窄，弯度极大。想象着车轮就在悬崖边沿碾过，一不小心随时可能坠入深渊，不禁感慨——我们来的时候可是深夜，视线不好，要是司机技术不好或者注意力不集中，后果会如何？而且，那天晚上从这悬崖通过的时候，司机已经开了十几个小时的车，应该是很疲倦很难集中注意力的时候。想想都后怕，我当时应该跟司机说说话，陪他抽抽烟的。

再往前走，才发现从贡山到丙中洛是整个行程中路况最差最危险的一段。因为最近暴雨导致的泥石流，一座小石桥已经被淹没，汽车只能从临时用木板搭起简易小桥上通过，那小桥看起来是那样的不堪重负，似乎随时会坍塌。过了小桥，汽车就陷入乱石堆里，车轮打滑，而此时，似乎不远处顺着山坡还有碎石混合着泥土滑下。这样的情形好像那晚来的时候也经历过。

至此我才坚信，丙中洛之所以还能保存着一些原始而古朴的东西，交通条件的不便是一个关键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