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国内接连发生了三起针对小学和幼儿园的袭击事件,数十人受到伤害,尤其是受害未成年人,在全社会产生极大的影响,引起民愤。连续爆发的袭击事件引起中央的高度重视,中央政法委召开会议,提出了解决问题的一揽子措施。包括加强改进学校防卫措施,加强地方政府行政领导。地方行政长官负责亲自抓学校安全问题。中央对关切民生、引起重大社会问题的事件作出如此迅捷的反应、部署措施之严密,的确是值得称赞的。
但是我们关注一下近期国内发生的重大社会事件全部都采取地方行政首长负责制;例如,群体事件地方行政首长负责制、食品安全事件地方行政首长负责制、房价暴涨的地方行政首长问责制等等。这些问责制都是在不到半年的时间内实现的。如果我们把对重大事件的总结追溯到两年以前,甚至五年以前,我们就会发现,会有越来越多的地方行政首长问责制。
我们的地方行政首长即使有三头六臂也很难应付这么多问责制。在这种情况下,地方行政首长会如何处理这些事情呢?增加专门机构、增加人员、增加经费,应付这些社会问题。这就直接造成了行政机构的膨胀。所以,概括起来,中央关于解决社会问题的措施就是通过加强行政权力、强化地方行政领导的权利来解决社会问题。地方行政首脑在解决社会问题的过程中,必定会制定更多的措施,加强对社会管理,这也会导致行政对社会生活的加强。总之,行政权力得到了强化,社会不是朝着分权的方向,而是朝着集权的方向更近了一步。
地方行政首长负责制能够解决这么多社会问题吗?地方行政首长的能力、学识、精力都是有限的。能够应付这么多问责制嘛?我看未必。社会治理的核心在于公民自治,政府在行政体系中的作用在于守夜人,政府绝对不是万能的。什么事情都能够管理好。
但是中国现在众多的社会问题的确是由于行政权力太大,公民权利受到约束所造成的。比如,房价问题,很大程度就是由于政府垄断了土地供应,同时又多方面从房地产收取税费,造成房价成本过高;比如食品安全问题,也是由于行政权力过于集中,对于食品的审查在于食品卫生监督权力局,他们(以郑筱萸为代表)在权利不受约束的情况下,曾经连续几年全部将新药许可证只发放给行贿的企业、而对于严格按照行政程序申报的程序不予理睬,造成中国新药市场出现混乱。
中国现在的问题不是行政权力太过于弱化,而是行政权力太过于强大,太过于集中。行政权力集中在少数人手上,他们无力全面管理社会。但是现在我们针对重大社会问题所出台的改革措施,无一例外都是通过强化行政权力来予以解决。但是这实际上是通过强化行政权力的办法来解决由于行政权力过于集中所造成的问题,这实际上是下错了药。比如这次发生的袭击学校事件,我们也应该反思一下他们的起因,很大程度上在于社会公正问题得不到解决,普通公民无法向地方行政首长获取应有的公平,由此造成积怨,通过病态的方式发泄了出来。
社会问题是纷繁复杂的,政府的力量再强大,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正确的解决办法是逐步放权,通过民间自治和政府监管相结合,来实现社会的和谐发展。政府应该放更多的权利到民间。比如行业管理、社会管理等等一般社会事物应该更多地放权到民间,通过建立规范的自治组织和自治条例来保证社会组织正常运行,解决社会问题。 政府所需要做的仅仅是保证社会自治组织在法律法规的约束下真正朝着有利于社会发展的方向运行,而不是需要越俎代庖世界操刀来统管社会生活的每一个角落,事实上政府也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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