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前,我对一部我刚看完的电影表达了我个人的态度,这本来纯属于一种极私人的行为,一种感受的即时性表达,只是这种私人性的表达是公开在我的微博上,当然,由此它又必然涉及到了一个公共空间中的言论,他遭到众多的非议从这个意义上说又属正常。
在当下,我们的表达空间严格说来是有限的,比如我的前一则博客之文因为笔涉“诺X尔奖”几个字而被阻止发布,最初我还以为网络出现了一点故障,后才了然,原来这几个字显然被列入了敏感字词,至于原因,明眼人自然心知肚明,所以我会说我们的表达空间其实是有限的,甚至是被无形之眼监控着的。
那么一部电影为什么要引起这样的轩然大波呢?它不过就是微博上的区区一百来字,本无伤大雅,但竟然还是引起了大量的围观与围攻。
看上去似乎是因了我的某种曾经的“身份”───即我是是几部曾让众人愤怒电影的编剧,所以似乎我就由此而被剥夺了对其它电影的表达权,是这样吗?
从那些愤激的言辞中我读出了那么点意思。
我看着好笑,权当作了一场无厘头的闹剧,但让我感到滑稽的是,接上来我又发见围攻者似乎来者不善,他们相似的议论与愤怒,让我感觉如出一辙,我立刻明白了这其中隐藏的玄机,原来除了一些“飘过”的留言者,大多乃是被招募的“水军”。嗣后,又招来《新京报》一潘姓记者在报上的一番阴阳怪气的议论,撩下一句:王斌是什么人?可去问贾樟柯。当然可以去问问此人,而且似乎最应该去问的人非别人,而是潘氏本人,何必拐弯抹角地让别人去问呢?那个几年前的是非贾某是该出来说出个名堂来的,以正视听,而我则以为,他曾经的那篇文章就是一个弥天大谎,如若不信,你可以让他站出来指名道姓的说出那个云山雾罩的"XX"来,他有这个胆气吗?说到底,那只是他的一个谎言而已。
水军的名头是最近才响亮起来的,这一批应时代之所需,横空出世的“战士”们,把网络的自由之空间当成了一个营生,当然其中有组织者,他们可以自谓为某“舰队”,随时接单,然后下发任务,接命者每发一条帖子即可上报组织者而获取五毛至一元左右的报酬,所以他们从不脸红,自诩遵循的是商业之伦理“赚钱即是最高的道德”,这似乎亦无错,赚钱从来是商家的道理,无可厚非。
问题在于当涉及到了文化领域,一个本来事关就已陷落与沉沦在道德泥沼中的领域,涉及到了文化价值的领域,商家的这套伦理是否还能成立?
区别商业的规则“赚钱即是硬道理”,文化价值的评判与众说纷纭又该另当别论,这里面确实涉及一个多元面向,而价值的评判又是各执一端,但前提是不能受雇于某一商家的利益,它可以允许争议,但必须持有一种真诚且知性的真纯性,还是我说得那句话,因为文化涉及到价值的评判,涉及到道德伦理,也就事关我们的生存空间是否纯净之问题了。
文化的施展空间当然需要多元,甚至欢迎各种意见纷呈,这一切是为了促使我们生存其间的文化更加的健全与健康。
可是,当这一个本来隶属真纯的领域招致“被雇佣”,一切都变得似是而非起来,甚至变得面目可憎了。
回到我说的我的那则短小的关于一部电影的议论,它是我的一点看法,或者说是一点小小的感慨,别人亦有不同意见当属正常,但让人怪异的是那些蜂拥而来的“水军”噱头让人哑然失笑。因为他们的出现把本来是正常的讨论,变成了一场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闹剧了。
文化行为亦变成了嬉闹性的杂耍。
这好玩吗?
也许,因为有些人由此而赚到钱了,他不是为了好玩,而是为了那点银子。
我们的电影批评严重“缺席”的时间太长了,我们在这个话语场中出现的更多的是另一类的“被雇佣”,即拿到制片方的钱而为人说好话,此举被某个聪明人成功地誉为“交口”,即“交口赞誉”的简称,真是妙极。加上电影圈内的各种风习与复杂关系,人人都难得或怯于说点真话了。
我个人只是想说点真话,我不想沉默,正是因了这份沉默,我们失去了真正的众说纷纭,失去了纯正的批评,你好我好大家好────再漫延下去,伤害的还是我们所希望的中国电影,一个好电影的价值不是仅仅拿一个票房就能证明,那是市场价值,我们这里所要谈论的是一部作品的文化价值,由于此,所以我们的文化批评是不能在一片可怕的沉默中缺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