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时 候 过 冬
我小的时候,上世纪四、五十年代,武汉的冷也是够级别的。
一入冬,满眼看见的就是冰。家家屋檐下的冰柱,从两三寸到一二尺,一个冬就那样吊着。地面上的小沟小河水凼子,冰结得亮晶晶的。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们尽可能把自己包到棉花里,棉袄棉裤棉鞋,有的还套上棉大衣,上面还有帽子和围巾。“孤悬天涯”的耳朵也许会戴上一对耳套。唯有承载眼、鼻、嘴的那块地盘,常处于无法“打包”的裸露状态。偏偏这地方很耐寒,老露着还少有长冻疮的,而那被包裹的手、脚、耳朵,却经常遭冻,“红肿之处,灿若桃花”!
难怪民谚说:热不死的屁股冻不死的脸。
大人们对子女的防寒是很重视的。凡有条件的人家,都要让孩子带上“烘笼”和“脚炉”去上学。“烘笼”是陶制的,像一个安了把的菜缽子。“脚炉”是黄铜的,上面有一个带着许多小孔的盖子。在这两样东西里烧的是粗糠,一点阴阴小火可以烧一天,把手或脚放上去慢慢烤着倒真暖和。性子急的孩子不耐烦那个慢上劲,就脱了鞋直接去烤脚,多半的结果是一双脚臭了一间教室,只好在骂声中把脚包起来。
几乎年年都是要下雪的。孩子们一边唱着“大雪纷纷下,柴米油盐要涨价”,一边结了伙去堆雪人、打雪仗。
雪人推得怪模怪样,但总会有孩子从自己家偷出两个煤球来为它“点睛”,只一下,那“雪大哥”就变得“目光如矩”了。
打雪仗要的是呼啸而上的气氛,松散的雪弹伤不着人,只是每当“战争”临近收尾时,会有一两个“倒霉孩子”被人逮着往脖子里灌雪球。冷归冷,却要守规矩,不许发恼。
有几项冬令游戏是只赚不赔的——
“打毽兜”:自制的毽子,跳出“剪撑款踩磕”等15种花式,只会流汗不会受冻。
“擂陀螺”:驱赶自己飞转的陀螺去撞人家的陀螺,被擂“死”(不转了)的算输。也是玩得出汗的游戏。
还有跳绳什么的。
现在的冬天已经少有手脚冻得发痛的时候,许多游戏也没人玩了,没法或没兴致玩了。据说“暖冬”还是个世界性的课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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