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日下午，在《实话实说》做了一期关于奥数的节目。真正令我激动的其实是“回家”。我从1996年起参与《实话实说》的创办并任总策划前后共八年，回到熟悉的现场，又见和晶、海啸、吴洪林、黄晓川、张浩然，以及摄象、键盘等众老友，大家居然都“健在”，倍感亲切，如回往昔。

     我自然不免讲述此番“路见不平一声吼”，以及为“粪青”所污的不幸经历。但这次节目非止于热闹或噱头，而是有深度的。人大附中的数学名师、奥数教师王金路与沈阳一名校副校长、学而思的奥数教师组织了强有力的自辩，而由李承鹏、主持人郎永淳和中青报记者樊未晨（两位焦虑的家长）组成的PK对手战斗力也不弱。现场来了一批中科院物理所的研究生——其中不乏奥数高手，但最终演播室的气氛却几乎一边倒。因为情况很明确，是非也并不复杂。没有人反对在高中阶段对资优学生开展作为特长教育的奥数教育；几乎所有人（包括王金路老师）都反对因功利目的在小学生中泛滥成灾的奥数教育。

    真正有价值的讨论，一是关于形成“全民奥数”的原因。四个选项分别为家长、重点学校、培训班和择校制度，指择校制度为“主犯”的八成左右，加上还有一部分归因于重点学校的（与择校制度可视为同一选项），则绝大部分都认为主要是择校制度之祸。家长是无奈的，培训机构是应运而生的，并非源头祸水，可见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其次，是关于这一状况能否改变。和晶可爱的女儿四岁了，她实际地关心当她的女儿“小升初”时，奥数热是否已经沉寂。我说“有一点信心”，因为我知道从道理上讲，只要政府作为，是完全可以治理的，已有一些地方的成功经验。但许多家长表示无信心，这也有足够的经验依据，因为这种不该发生却长期存在甚至愈演愈烈的乱相足以使人意气消沉、“信仰危机”。这是现场最无奈、最沉重的一刻。我现在看到天真可爱的学龄前儿童，心中泛起的往往是怜惜：好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漫漫苦海的煎熬就要开始了……

     让我们儿童的噩梦早点结束吧！苍天大地，谢谢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