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赶在太阳西沉前将一切恶俗埋葬”--梭罗在《论公民的不服从权利》一书中如是结尾。如果我没有预测错的话,梭罗如果活到今天他所看见的一切肯定会让他几乎疯狂--且不说《瓦尔登湖》在书商眼里是一钱不值即使自费都不会给书号的册子,就仅仅是恶俗俩字,我看,都能让梭罗气的吹胡子瞪眼。
远的不说,就拿咱们这事儿最多也最乱的图书市场来说,好不容易什么青春派作家可以告别媒体不再吹嘘之后,猛地一个“韩白”之争有忽悠忽悠地浮出水面。韩寒是谁?带头煽风点火以骂人为第一爱好的八十后文学红卫兵,白烨呢?一个打着学术旗号做书商的老头儿,这两个人猛地碰撞,外人看来,乃是学术界老将与文坛青年军的火拼,乃是社会现象也!在我看来,白烨编了那么多八十后的书,为八十后那么多作家舍脸皮说好话,唯独没有帮韩某人说话,这韩某人能不骂他吗?自古商人之争,乃是图的一个名利。看看中国文坛目前这拨死灰复燃的八十后风潮,确实是一股令人寒心的恶俗名利风。
再说一件与此事看似无关的事儿,一向喜欢凑热闹的《新京报》这次也舍出大幅度的版面,猛批青春小说出版营销成“批量化生产线”,外界还说《新京报》敢说实话,敢于摸老虎屁股,把八十后这拨书商孩子不当一会事儿。我看了这句话就觉得滑稽了,八十后算什么?早已经被扫入垃圾堆的东西,这会儿居然还能被人猛炒猛批,这种无异于鞭尸的行为,我看,真是中国文坛的悲哀,中国出版界传媒界的悲哀!
两件事情混合到一起,事情就明朗化了。我们可以看见一点极为不妙的端倪--“青春小说又回来啦!”白烨、韩寒、郭敬明这些被人忘了一两年的名字,这次又重新杀回来了,不过这次回来的样子不是以前的一团和气通力合作,而是打打杀杀,爆发内讧。前年是《南方都市报》搞排行榜,这次是他的兄弟《新京报》舍出一个版来骂街,一帮人马,两种台词,糊弄一样外行人,还可以;想糊弄圈内人,比老虎上树还困难。
在中国,特别是文化界,混帐确实不少,敢说话的也确实不少,但是说真心话的屈指可数。真正骂街的也多半类似于背台词或是说教。斯特林堡说,要讲求敢说真话的媒介和评论,这样的文坛和出版界才有指望。咱们不敢奢望文坛和出版界能够出现什么大同世界,咱们只恳求一点,那个啥青春小说,你行行好,别再在这里捣乱了。
文/韩晗
“著名作家张洁挑战自我,即将撰写首部玄疑作品”--乍一看,此消息颇为滑稽,堂堂中国现当代文学史的入选作家,茅盾文学奖的获奖者张洁前辈难道还为了一点点书商的蝇头小利,去写玄幻?还说挑战自我?说实话,此消息甫一出,对于张洁前辈,我倒是凭添了几分惋惜。
是人都知道,玄幻玄疑在文坛算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哪个诺贝尔奖哪个茅盾文学奖是凭借玄幻获奖的。真正的文学家,谁会捧着玄幻津津乐道?放眼整个中国文坛,唯一一个凭借玄疑获得一席之地的就只有大名鼎鼎日产千字的香港作家卫斯理先生,该先生日产万字终生笔耕不辍--好在人家也算是开辟了写作的一个全新领域,从玄幻中寻找情节与事件的对照,而不是象我们这般的作家,拿起笔,天马行空,不交代时间不交代地点人物一出场就必定是身怀绝技甚至带有伪科学色彩的另类人。在整个故事中无非宣扬的就是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或是莫须有的兵书宝物疯狂大战几千年,要不就是阴森的墓地古尸解剖室外加吊死鬼、血迹、古董店之类的东西。大量意象的堆砌,说白了就是让人汗毛倒竖,要说有什么文学价值?著名文艺评论家易丹先生说,玄幻消解了小说中的最大两个要素--时间空间,这种东西,还拿来作为大雅之堂,还说不是一种讽刺么?
正如亚里士多德评价悲剧与史诗两者的异同一样--玄幻这个东西在文学意义上和色情读物无二异,一个是唤醒人的性欲,令人陷入色欲的狂想,另一个是透过人的自虐癖,对孤独无聊的人性进行自我虐待,从而获得精神上的快感。就这样看,难道两者还真有谁俗谁雅之分么?
玄幻末路在何方?在这里我并不是刻意去忽略文学对于精神的价值功利性。从古到今,文学始终存在着刺激、勉励的效用。但是面对玄幻在当下文坛、图书市场所营造的这一切,我们不能用宽容的眼光去看待。从青春作家转行写所谓的玄幻到现在的文学大师也不能免俗。大家都喜欢读玄幻,青春作家无能为力,媒体要跟风,身为国家民族脊梁的大知识分子、学者、文学大师们在这个时候还不摆正自己的心态,还不及时让自己明白自己现在应该作甚么?还在那里为玄幻做吹鼓手,跟着那批自己儿孙辈的书商,去唧唧歪歪,真是令人惋惜,令人寒心!
余秋雨先生说,中国的知识分子明显是要比其他阶层的收入只高不低的,这样就在金钱上要有人格,要在社会上摆正自己的心态与世界观。面对这一切,我们不由得不去思考,都说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读书观,八十后、身体写作都能在短短一两年内淡出文坛,就是这个玄幻,仍然历经数年,朽而不死,它的末路,究竟会在何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