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艾丁湖(下)
受时差影响,新疆人民早晨起得通常比沿海地区晚很多。考虑到沿途很可能继续要四处问路,启程早了,在路上遇不到人会比较麻烦,因此6月8日这天,我们难得地睡了个懒觉,快9点时才爬起床来准备跑路,这大概也算入乡随俗了吧。
去托克逊的路要从昨天那个岔路极多的小村向西转,那条路就是昨天第一次问路时维族小伙子指给我们的,那小伙子所指的路与后来所有当地人说的全不一样,现在想起来,其实只有他真正弄明白了我们要去的地方,由此可见,真理的确经常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可惜我们当时却不敢相信。
通往托克逊的路大概很多年没有修缮过了,柏油路面几乎完全碎掉,遍地都是被大货车碾压出的坑坎,在这种路面上颠簸前行,时速最多也只能达到三四十公里。多亏路两旁有不少可看的维族风景,美女们的注意力被东牵西扯,才没什么机会继续发表怨言。后来得知西出吐鲁番5公里处就有一条新修的高速公路直下托克逊,我们却在最难走的省道上摇晃了一个多小时,实在很冤枉。
这条自吐鲁番南下托克逊的301省道基本上是绕行在吐鲁番盆地的边缘上,看得出,道路两边不久前仍是大片的戈壁滩,但如今的戈壁间已经长满了大量的草球。这种被我们戏称为“萌朦球同类”的耐旱植物,真名叫做“骆驼刺”,是西北地区用来改良荒漠的主要品种。很显然,当地这几年在绿化方面投下的本钱相当巨大,有不少地方的戈壁荒漠已经彻底改变形象,变成了大片大片的草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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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托克逊的地方,有些滩地草场间又有了结队放牧的羊群,据颇好研究美食的老楼讲,新疆与内蒙有很多这样的盐碱较重的草滩,在盐碱草滩上牧羊,羊在吃草的同时会舔食大量盐碱土壤,于是这样养出来的羊肉质细腻鲜美,而且没有一丝膻味。难怪新疆的肉肉如此美味,原来是吃盐吃多了。如果这种理论真的准确,不知道可不可以推广出去让全天下的羊多吃盐少吃草,那可即经济又环保了。哈哈,就是不知道那样养的羊涮起来会不会变成腌肉的味道。神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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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一路美景美味晃悠到托克逊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在托克逊周围经常可以看到“二二三团团部”、“四连”……诸如此类的路标,想必此地已是西北农垦兵团管理的主要地区。小城周边的农业气氛也的确很足,连市区里也有许多经营农业相关产品及设备的店铺。但估计是因为远离了进出新疆的干道——312国道,这里的城市发展明显有些滞后,“侦察机”穿城而过似乎只用了两三分钟,真是袖珍到了一定程度。比起吐鲁番和哈密来,托克逊的确“逊”色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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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马看花般掠过托克逊城区,“侦察机”转上一条通往夏乡公社的县级路。按地图上的指示,由此向西20余公里,这条路刚好擦着艾丁湖南岸经过。天晓得是吐鲁番盆地里的地貌太不稳定,道路经常变迁,还是绘制地图的人根本就不负责。我们手中拿了不下五个版本的地图,从全国公路图到吐鲁番地区旅游交通图应有尽有,结果清清楚楚在每张地图上同样标画着的道路居然根本不存在。经过夏乡公社的县级路在几公里外再次到了尽头,那是农垦兵团的红星农场。在农场边遇到一个驻守此地几十年的山东老大爷,攀谈中问起艾丁湖的事,老大爷一直把头摇得好像波浪鼓,并告诉我们从未听说此地真的有什么湖,所谓“艾丁湖”,不过是个地名。这下算是把我们彻底整晕菜了。这怎么可能?地图上那片水域分明画得比天池都大,怎会说没有就没有了呢?
俺和老楼就是不死心,摆弄着“侦察机”从来路上的一个小村中穿过,爬上南面不远处的又一条东进小路。这个贪玩的抉择险些又酿成了极为严重的后果,因为后来那条路向东伸出不远就也中断了,只不过与前两次不同,那条路的尽头不再是遍野庄稼地,而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我们硬着头皮把车开进戈壁的碎石地里,艰难前行。这个时候确实感觉到“侦察机”毕竟不是越野车,为城市路况设计的家用车在戈壁滩中行驶,弱点尽现,勉强往吐鲁番盆地深处钻了几公里,车轮在一个沟坎处开始空转,险些就地陷下去。幸亏俺见机得早,及时把两个美女从车里拽下来,再使出吃奶的劲与老楼配合着将车推离沟坎……
这是西征路上第二次被迫推车了,倒霉的是,这两次推车一次比一次辛苦,此地虽不像鸟岛那样处于三千多米的高原,但是这个中国最低盆地里却有着别处无法相比的高温。吐鲁番地区本就是出了名的“火炉”,而此时位于盆地深处的戈壁中,气温更是高的吓人。起初坐在有空调的汽车里还不觉得,一出车外,立时感觉像是进了浴室的干蒸房,地表温度估计得在六十度以上。这种温度下,站一站大概都得弄身白毛汗,何况要在大太阳地下推车呀。
惨!……
尽管从驾越野车路过的当地人口中得知,那个倒霉的艾丁湖其实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可俺此刻却玩兴尽失。不过牛皮不是吹的,有多少人知道吐鲁番盆地里那种环境里推车的滋味?嘿嘿,俺就知道。说起来,俺自己都觉得自己很强大,可惜这种经历有一次就足够刻骨铭心,千万别再有下一次了!因此……赶快调头,调头,这种能把活人烤成肉干的地方,俺是一分钟也不敢多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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