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处于山峰云端的道路,看不见前面路伸何方。”
这句话摘自凰道的博客,时间是2007年。在这之前,丁超一直有一个壮大凰道的梦想,耗尽精力,却迟迟未能实现。如今,丁超的称号从室内设计师转换成京城第一家原木手工定制家具品牌的老板,凰道也完成了自己的涅槃。
做大 :疯狂的奔跑
“凰道”的故事的开始在2004年,来得偶然。在北京青年报工作的正蓝为了装修自己的公寓到处找设计公司,却总是不那么满意,机缘巧合,遇到了在家装公司做设计师的丁超。
丁超凭着感觉给正蓝设计了小碎花的墙纸、白色的欧式实木家具。如今,那样的家具随处可见,但在当时,就算北京也鲜有乡村风格的概念,为了做出理想的效果,丁超带着自设计图纸到处寻找代工的厂家。大半个北京城被她跑遍了,终于在高碑店找到了一家代工国外家具的木工厂,愿意依葫芦画瓢地帮她们做那套家具。第一次合作,丁超生怕哪一个环节出错,一有时间就跑到厂里和工人打磨细节。
亲历亲为带来高满意度,丁超决定开创原木家具定制品牌。因为一直做设计师,不用担心客户,一间厂房,几件家具,没有太多的资金投入,“凰道”就上路了。
凰道一开始,就接了大单。正南把丁超介绍给了和自己志趣相投的朋友Kimi。Kimi家在北京有名观筑庭院——400多平方米的别墅,家具都自己做。发挥空间和操作难度成正比,但丁超咬咬牙死磕了下来。Kimi 的“花样”之家完工后,相继登上了瑞丽家居、时尚家居等杂志。初出茅庐的丁超一不小心就成了国内乡村风格实木家具的领跑者。
那之后,不断有客户主动上门,丁超恍惚觉得做大做强就是转眼之间的事。她一边说服“发小”夏晶灵加入凰道,一边和木工厂谈好了长期的合作,工作人员也很快壮大到10多个。
“那一阵,我真是太疯狂了。”无论多晚睡,丁超都会早起,有时候是赶着见客户、有时候是到木工厂监工,回到家又赶图到半夜。每一天除了不定时的吃饭,和完全不充足的睡眠,丁超都在工作。两年过去了,她几乎没有休息过一天,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而她期待的强大却迟迟没有到来。
做小:停顿与思考
2007年,初秋的北京乍暖还寒,丁超手拿设计图站在高碑店的一间木工厂里,工人们正熟练地打沟、铆钉,活计的空隙工人也会冲着丁超简单地微笑示意。在过去的两年,她常常在厂里一呆就是一整天,每一个角落都有她的影子,每一个工艺流程她都烂熟于心。工人们带着一天工作后的疲惫,有说有笑地相继离去,把丁超一人留在清冷的夜里。
两个月前在医院里大哭的那一幕,开始在丁超的脑海中浮现。那时候她不堪工作上的负荷,导致颈椎病发被送到医院。因为才20多岁,医生没有给她做牵引,而是把她分到物理治疗室。一个老医生,一边给她做按摩,一边说一个女孩子何必这么累,丁超就在医院里稀里哗啦地大哭起来。
身边质疑的声音多了,身体也跨了。工厂里的一切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不真实。这真是自己要的生活么?丁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低迷,她甚至想干脆把公司解散了。
正是事业低谷的时候,她遇到现在的老公,恋爱了,心情宽松了很多。老公的话帮丁超作了一个折中的决定:“他当时就告诉我,先停下来,调整好状态,再仔细想一想凰道的路到底应该怎么走。”
丁超把手上的业务交给其他人打理,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那段时间,我看了一些佛经故事,佛经上说,人的痛苦来源于人自己的内心。有时候不用太激进,先把眼前的事做好。”凰道的定位也是那时候基本明确下来——规模不大,但品质能得到认可。就像国外的一些老品牌,也许只是个家庭小工坊,却能经典到全世界都知道。
半年后,回到公司的丁超开始精简人员。发展至今,凰道已经有了自己的木工坊,从设计、生产到销售,他们都能独立完成。但除了丁超和夏晶灵,就还有两个人。四个人经营一个品牌,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丁超却很泰然:“我们真的不需要更多的人,工作集中在自己和每一个同事的身上,大家商量着一起做。也挺好。”
做精:默默地流传
凰道成立5年来,从最开始的乡村到中式新古典,风格变得愈加多元化。说起凰道的理念,丁超笑言,那是一种没有个性的个性:“我们不改变的是用木头来做家具,至于它什么样式、什么功能、什么颜色、什么尺寸等等都是很灵活。”
在2005年,凰道刚开张的时候,就有客人上门问:“用纯实木可以做雪橇床吗?”丁超说可以。但客人很怀疑,因为她所咨询的商家都告诉她,全实木不能做,会变形、开裂,而且没有那么大的一块板子去做弯曲的床头,客人的怀疑都有道理的。最后凰道就用几块木板,合理的分解了木块的压力。雪橇床在2005年10月送到客户家,至今无维修记录。
这样的故事在凰到屡见不鲜,丁超随即指着餐边柜上的雕刻说:“客户提供给我们的原图是铁艺制品,当我们用木头去表现铁艺时,效果也不错。”丁超时常呆在工厂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发奇想,和工人探讨设计和工艺的融合。
凰道卖家具,更卖个性化的服务。他们总在告诉客户,先与我们的设计师做个基础的沟通,在大致了解凰道提供的是否能达到自己的要求后,再下单。就像丁超的玩笑话:“我们除了价格,其他都有优势。”
有一次,凰道发了一批货到长春,客户收到时,梳妆台的镜子碎了,而客户当天就要摆进楼盘的样板间。出货前,凰道都会验好货,保证无缺损,这样的情况多半是运输公司的责任,但就算运输公司赔偿再多的损失,也不能立马解决客户的问题。于是丁超立马安排一个木工和一个油工师傅乘坐最快的一班动车前往长春,到样板间现场把出现的问题给解决了。
有一次丁超接到一个美国长途,开始看号码第一反应以为是骚扰电话,接后才知道他是北京人,在北京买了房子准备回国定居,对凰道的家具很感兴趣,想先了解了服务流程。丁超有点意外惊喜,原来凰道无形中已经传播到那么远的地方。
很多时候,朋友们都说丁超不是生意人,但当一个2005年的老客户把凰道的家具从北京的家搬到上海的家,然后在上海装修酒吧,也在凰道定制家具再运到上海的时候,这个追求精致的家具品牌已经默默流传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