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上海人大人(评论课日志)


     从上周五到周日,我到位于上海南京路的“上海人大人学院”为研究生进修班讲授评论课。在一个晚上和两个白天的时间里,讲完了新闻评论思维和表达的特点、新闻评论中的观点、新闻评论中的叙事因素、新闻评论中的论证、评论和辩论中的谬误分析,以及评论和辩论中的修辞分析,总共6讲内容。这是一个本科底子的教学内容组合,在论证和谬误分析部分加入研究生授课内容,修辞分析一讲,则是上学期我新开的选修课“论证与辩论分析”的一节。

     新补入讲义的内容,主要是暑假里在家阅读几位美国的评论、写作学著作(EDITORIAL AND EDITORAIAL WRITING、THE OXFORD GUIDE TO WRITING: A Rhetoric and Handbook for College Students、College Writing Skills with Readings, Sixth edition)的一些心得和引文——我现学现卖,先介绍给了上海的同学们。这几部英文原版著作中的引文,我本来是直接抄到讲义中的。只是到了临行前一天,我才决定把他们粗略翻译出来。——一方面是担心在职的同学们外语程度不齐,造成心理压力;另一方面也担心我自己上课时现场卡壳,翻译不出来造成尴尬。翻成中文,虽不一定准确,但至少师生双方轻松,讲课节奏也会更流畅一些。

     这几部英文原版教材对我讲义的充实,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对实际写作过程中写作思维、心理的探索与说明,是我们的新闻评论教学体系所缺乏的。而这些内容,对初学者克服写作的心理障碍尤其具有重要意义。      其二,对评论和议论文篇章内部关系的揭示,非常细密。去年,我基于评论教学和判各种评论卷子中的感触,在《新闻与写作》上撰文提出了“集中、连贯、有效率”这三个评论文的写作要点,并把它们补入第一讲“新闻评论思维和表达的特点”的讲义中,也对实现“连贯”的手段有一些经验性的思考。但是,直到我暑假前在学校图书馆借到“牛津写作指南”(THE OXFORD GUIDE TO WRITING: A Rhetoric and Handbook for College Student)中,才发现这本1983年出版的高校写作教材(现在又不知增订到第几版)对如何实现“连贯”的语言手段,已经阐述得非常精细了。而1983年距今已经快30年了,那一年我才大学本科毕业,离后来接触到新闻评论还远着呢!它们充实了我讲义上关于“连贯”的部分:

      其三,就是《社论与社论写作》(EDITORIAL AND EDITORAIAL WRITING)一书中对news-peg 的作用的详细阐述——这个词直接可以译作我们常用的“新闻由头”。可见,在评论的写作与传播中,这个东西是普遍规律。中西互证,在教学自然会显得视野开阔。何况那本书对新闻由头对于评论的作用——尤其从受众接受的角度——也阐释得更为充分。在这一点上,涂老师不久前从台湾带回来借给我看的台湾政治大学传播学院教材《传媒类型写作》讲到的“马星野模式”,则使我看到新闻由头对于特写、专栏和评论的写作,都有普遍的意义,视野由此一开。

     阅读和引用这几本境外著作,我再一次感到,写作有一些普遍的规律;议论文和评论写作也有一些普遍的规律。只是由于文化、语言、政治、国家的隔绝,我们离别人的成熟思考和教学实践的资源一直较远而已。新闻实务教学进入国际的共同语境,还需要我们打开门窗,迈出一步。

     我是第二次来到位于上海南京路繁华街头的“上海人大人”上课。这里的教务老师仍是那么热情周到——上课前为我把电脑、投影仪和扩音器打开、调试好,讲台前摆好一大缸子开水和一杯茶水;中午刚刚下课,班主任已经把提前订好的盒饭送进了教室。这里的学生仍是那么专注好学、敏于思考——在这个课堂上我竟然看到了两位去年出现在这个课堂里的同学,其中一位早已结束了课程,前不久在北京完成了论文答辩。

    虽然只有短短两个白天和一个晚上的教学,虽然我是从北京来到上海异地教学,没有一个逐渐熟悉的过程。但师生之间很快就能够放松下来,进入讨论情境和气氛。他们对于我以前在课堂讨论过的案例,也往往有更为精彩的分析。

     同学们的积极投入——他们的回答问题和主动发言,不仅使缓解了教学过程的紧张,也使我能够有机会喝一口水,休息一下嗓子。

      正是在两个白天加一个晚上较高密度的教学和课堂讨论中,我通过同学们的发言记住了一些同学的姓名(其实多数只是发音,因为我只是为了提问时叫着方便才问到他们的名子)。他们是:马玥、孙邦宁、宋长青、童赢、“潘同学”(因为她第一次只告诉我姓潘,所以我以后只叫她“潘同学”)、张佳祺、蒋维佳、施佾丰、吕新、周泉、钱琳琳、尚敏、马乐扬,还有吴芳——据说是其他专业来旁听的。还有一些同学,我一直用“马玥后面的同学”、“施佾丰旁边的同学”来称呼他们,因为,一是因为担心一时记不住太多的名子。二是因为有的同学,问了几次都没记住,我就不好意思再问了。

   [链接,我去年5月份的博文《见到“上海人大人”》)

    三天紧张的教学确实很累(不仅嗓子已到发炎的临界点,腿脚站得也有些酸疼)。我只在第一天到达上海后的下午逛了一下上海书城和上海旧书店——买了一本龚笃清先生著《明代八股文史探》。然后是在周日傍晚讲完全部课程以后感受了一下夜幕中的世博会园区。

   [少华按:最后这张图片,是我这次走在上海街头拍下的第一张图片。这座建筑之所以吸引我注意,是因为上面刻着“真理使尔自由”这句话。我后来才注意到,这是一座教堂。你看,教堂也讲“真理”、“自由”。可见这两个词从古至今都是特别好的词:人类普遍承认和追求的价值。也许它本来就是宗教语汇。但是我忘记了这座教堂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