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让“水浸街”成为城市的脆弱习惯


周明华
国家防总透露,强降雨导致南方大部分地区出现山洪灾害。截至目前,灾害已造成255万人受灾,因灾死亡65人,失踪14人(其中重庆因大风倒房导致死亡31人、失踪1人),倒塌房屋近万间。6日夜间到7日凌晨,广州各地普降大暴雨,不少地方还出现特大暴雨,广州重演“水浸街”:城区共发内涝点118个,44处严重水浸,共造成广州7人死亡。(5月8日《京华时报》)
一场暴雨来得并非毫无迹象,怎么就能瞬间就夺走了这么多公民生命,我们的城市减灾防灾预警体系都睡大觉去了?记得2008年的那场暴雪,不只是广州,其他城市几乎都显得手忙脚乱。城市内涝,也几乎是年年有,教训年年出,而这些灾情却总是无法转化为一种渗入城市防灾减灾的肌体中形成一种“有用元素”。特别是本该发挥预警作用的气象部门,总是慢暴雨一拍,总是将天气早报弄成“天气晚报”。
单拿广东省来说,自1995年以来,每逢雨季,广州就会发生不同程度的水浸街,一些地方浸的程度非常严重。而茂名、江门、东莞、汕头、佛山等城市几乎成了年年内涝的受害对象,城市人在内涝面前,就像一个手脚无措的孩子般无助。虽然城市在暴雨的肆虐面前是脆弱的,但这不应是现代城市的一种改不掉的习惯。作为城市人,越应振作和团结起来,用自己的智识和自信去与灾害抗争。即便这种抵抗或许会败下阵来,但这种“弱心态”不应成为我们构建城市防灾减灾的预警机制的绊脚石。
俗话说,一棵树挨不了两次雷劈,只要我们擦拭掉树木被雷劈的伤口,新芽就必然会有重新长出的那天。因为,对于单个的生命个体本身,或许没有能力也没有办法去抵抗大自然抛下的意外。但对于一座城市,所有的突发事件完全可能将它抛弃在“意外”之外。面对自然灾害,最需要的城市精神便是预警、组织、从容、有序。这种“城市气度”建立在深厚的城市人文内涵的基础之上,建立在城市人未雨绸缪构建起的各种城市建设的硬件和应急预案的软件之基础上。
但当前,不管是广州,还是经常遭遇强台风席卷和暴雨、暴热折腾过的诸多城市,我们的城市所拥有的这种“城市气度”还不充实,甚至可以说日显稀微。不仅灾情预报技能和步调严重落后和滞后,而且在灾情突起时,城市的部分防范系统还来不及作出应急反应,便倾刻间陷入泥沼甚至瘫痪。显然,各地城市一次次暴雨灾情,似乎还没有震醒我们城市身上的那根需要全面绷紧的神径。我们的一些城市公共安全的守夜人,依然还固守着“风来将挡、雨来土淹”的落后蛮干思维未丢。
追根溯源,城市在灾情面前的手脚无措,天气预报的不精确固然是其中之因,主因还是我们的城市建设的防灾减灾的底子没有打好。应当说,此痼疾是全国部分城市的通病。比如,重视大工程项目,轻视基础项目;重视广场和喷泉等面子工程的建设,轻视市民长远内在需求。在这种城建思维的导引下,城市大笔资金投向“耀眼工程”手一点不打抖,而投向嗷嗷待哺的城市防灾减灾等基础建设工程却总是吝啬有加。因为在短期内,领导们很难看到政绩的光环为之闪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