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评说:
想起遇罗克......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崽打地洞”这是皇权文化。现代生物学、遗传学等将其定义为遗传因子。文革时有一个叫谭力夫的中学生写过一篇名为《血统论》的文章,此文当时震撼最高当局和所有的老百姓。主题是“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谭力夫的命题是皇权文化直接产物。这个命题生成的结果凡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人感同身受,这是中华文化中最为糟粕的东西!它并不是现代遗传科学意义上的意义,而是一堆带着血丝的“连肚牵肠”的臭烘烘的东西。
这种臭烘烘的东西一直左右着中国人的生命过程。龙者,子孙为龙,凤者,千年金枝。至于那些老鼠自然只好万代修造地洞了......
不然,血统在中国历史上的情况是这样:当鲁迅还尚未“呐喊”的好多好多年以前,中国知识分子就已经高声地“呐喊着”——“候王将相宁有种乎?”、“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当今可见,无数“富豪”祖上未必有“龙脉”,千万“超女”的祖奶奶未必都长“凤枝”,还有数不清的“老鼠”地洞已经和天庭相接......再有像毛泽东、鲁迅这样一些平民思想家、文学艺术家、政治家、军事家、经济学家、企业家等等人物,其祖上多为布衣寒士或目不识丁之老农......此,恐怕才是最具创造力和最需要继承的中华文化之血统......
徐风拂柳原文:
《关于鲁迅究竟是谁对话周海婴》
“鲁迅究竟是谁”,是鲁迅的独子,如今亦是古稀老人周海婴先生提出来的命题。
周海婴在他的讲演中,分三个部分:
一、“我想触摸活着的鲁迅”。在2002年—2006年的“鲁迅文化发展中心”工作中,周海婴感到:“在此之前,作为鲁迅的儿子,我天然地拥有与鲁迅最直接而亲密的关系,但是现在这种联系似乎已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切断了,我在宣传鲁迅、纪念鲁迅这样一个垂直系统里,并没有找到那个本应属于我的独特位置。”“假如鲁迅作为一个时代的符号有理由有必要走下去的话,则必须给青年人一个有血有肉的鲁迅。生活中的鲁迅其实是个爱开玩笑、非常幽默和蔼的人。”
二、“意识形态化”掩盖了真实的鲁迅形象。“20世纪的相当一段时间里,鲁迅被严重地‘革命化’和‘意识形态化’了,以至于完全掩盖了历史中真实的鲁迅形象,当然也就取消了鲁迅作为中国社会从传统向现代转型过程中巨大的思想存在和文化价值。”“如果你去问他们(指青年)‘鲁迅是谁?’他们就会说‘横眉冷对千夫指’呀,‘俯首甘为孺子牛’呀;这都是一个已经‘阶级斗争化’了的鲁迅,一个除了用‘战士’这个名词来说明以外就找不到词汇来说明的鲁迅。”甚至“忽略了他作为思想家、文学家的存在,离开了他作为一个最根本的文学家这样一个位置。”
三、还原鲁迅的真精神。周海婴还原了鲁迅的四个方面的形象:首先是立人为本的思想,即个体尊严和个体意识的觉醒是鲁迅“立人为本”思想的精髓。第二是独立思考,一是体现为如何把“立人为本”的理念真正落实在自己的身上,二是真正的独立思考意味着能够把批判精神体现出来,三是意味着文化与观念的创新精神。第三是拿来主义,但立场是完全中国的,是脚踩在中国的大地而放眼世界的,一切拿来的东西都是为了我们自身的自强和壮大。第四是韧性的坚守。
周老先生的鲁迅观,具有一定代表性,虽然不能说错,但却庸人自扰。
第一,作为鲁迅的继承人,周海婴先生并不天然成为鲁迅思想的继承人,亦非当然的鲁迅形象代言人。鲁迅究竟是谁,在关心和热爱鲁迅的人心中自有定位,勿需统一认识。再者,鲁迅已属于社会,本不应由某人某族独有。
第二,鲁迅在中国文化中的地位,靠的是他的思想、精神和才学,我们没有必要去关心他的生活原生态,是否爱开玩笑,是否幽默和蔼;他要真是那种所描述的、周老先生特别忌讳的“喋喋不休、拿着匕首和投枪的战士形象,形象是双眉紧蹙严峻凝重的,思想是革命化的,没有个性和生活”又有何妨?丝毫不损形象。当时的中国形势也许就应该是如此。
第三,人们从来也没有忽略鲁迅文学家的存在,“祥林嫂”、“阿Q”、“孔乙己”等文学形象深入人心,甚至成为了某种类型人物的符号。
第四,鲁迅是否已经“阶级斗争化”,值得商榷。鲁迅受到时代的推崇,是因其精神,还是被利用来为“无产阶级专政”服务,本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不同观点。如果有人只把鲁迅看作“战士”,而没有其他的话,那是认识本身的问题。如果遇到对鲁迅闻所未闻的人,哪又要怪谁呢?
第五,周老先生“还原”鲁迅,实无必要,也不一定“还原”得真实。鲁迅虽然可能曾被局部“氧化”过,但总体应是保持“还原”状态;而且周老先生童年丧父,对鲁迅的认识,同是来源于他的作品、书信以及关于他的报道、文章,别无更多。
第六,鲁迅唤醒个体尊严和个体意识的最终目的是整个中国人群体的尊严和意识的觉醒。毛泽东树鲁迅这面大旗,正是“唤醒”的继续,叫大家不做“奴才”。这个“利用”价值至少部分起到了作用,狂热之后的百姓已经在独立思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