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币战争”不会就此结束


此次G20财长和央行行长会议共达成10项协议。从会议发表的公告看,这次会议上,美国并没有占到便宜,主导地位在降低。而在关键的汇率问题上,更多地是受到攻击。其实,我们必须看到,美元的无度贬值才是世界真正的灾难,无论对欧洲、日本那些发达国家,还是对中国、印度、巴西、俄罗斯等新兴市场经济国家。

 

所以,我们看到各国在不要竞争性贬值的问题很容易达成协议,因为这对所有国家而言是一个多输的结局。历史多次证明过这样的结论,比如1972年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的之前,由于大家都意识到美元会大幅贬值,于是率先竞争性贬值,最后只有美国占便宜,而其他国家全都没得到好处。

 

这就好比,美国人挑起事端,最后其他国家大得不亦乐乎,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相信这次世界各国都十分明白,问题的根源是美元的贬值。所以,我们不打“汇率战”而要求美元稳定。

 

比如,会议公告关于“各国需要协调努力恢复经济”的表述中,一共分了7个条文,前三个实际都是针对发达国家,主要是针对美国说的。

第一,        追求结构性的改革以刺激和维持全球需求,促进就业并提高增长潜力;

第二,        毫不迟延的完成金融修复和监管改革;

第三,        发达国家要按照多伦多峰会的承诺,根据各国情况的不同,制定和实施明确的、可信的、长远的和有利于增长的中期财政整顿计划。我们注意到,可能出现全球复苏中同步调整的风险以及未能实施整顿的风险,这些风险有可能破坏我们的信心和增长。

 

只有美国、欧洲、日本等发达国家真正有了这样的规划,世界才会重塑信心,才有可能稳定汇率。这是问题核心。这次会议一个非常重要的现象是,各国迫不及待地讨论汇率问题。为此,会议的原定日程都改了。我相信,人们之所以如此急迫,绝不是因为要讨论人民币是不是升值,升值多少的问题,而是要求美元不要贬值的问题。因为,除了美国之外,大家都同病相怜。大家都是美元贬值的受害者,而又都是本币升值的受害者。

 

我注意到公告中还有一条是这样写的:

向能够反映经济基本面的且更多由市场进行决定的汇率体系发展,避免竞争性货币贬值。”

“先进经济体,包括那些拥有储备货币的经济体,将会警惕汇率中的过度波动以及无序变化。这些行为将帮助减少部分新兴经济体正面临的资本流动波动过大的风险。”

“我们将再次共同努力推动建立一个稳定和运行良好的国际货币系统,并号召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加强在这些领域的工作。我们欢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系统经济体政策更加广泛的影响进行附带评估。”

 

欢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对系统经济体政策更加广泛的影响进行附带评估,什么意思?公告有专门的说明,但由于翻译的很差,所以理解上有点难度。我试着解释一下:G20各国希望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不要在汇率与平衡问题上,仅仅关注双边的汇率和贸易失衡的问题。在全球经济一体化的背景下,失衡是多边的问题,所以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必须多边考虑,找出解决问题的路径,才能真正使全球经济长远地实现平衡。

 

这是个根本性的问题。比如,表面看中美之间的贸易不平衡仅仅是中美之间的贸易问题,但它实际体现的是,世界各国在中国加工,直接出口美国。具体说,日本、德国在中国加工精密机械,然后出口美国。它们不会把商品运回国内再出口,而是直接运往美国。所以,实际是德国、日本对美国的出口,却算到了中国的头上。

 

所以,仅仅针对中美之间的不平衡去解决问题,问题无解。只有在全球范围内,多边考虑不平衡问题,才可能找到解决问题的路径。

 

总体看,美国如果不改变美元贬值政策,在G20上很难找到同盟军。这次盖特纳到青岛同中国协调立场,恐怕也免不了谈到“平衡“问题。不过,我坚信,美国不会就此罢手。这不是它们的行为习惯。可以肯定地说:只要美元不放弃贬值的立场,货币战争将不可避免。这个战争除美国以外谁都不愿意打,但谁都难免被迫参战。

 

上世纪70年代,美元无度贬值也遭到世界各国的抨击,和强烈的反对。那次比这次要强烈得多。但美国不是还坚持单方废除了“布雷顿森林体系”?之后,石油价格大涨,由于美国让美元变成了OPAC石油唯一的计价和结算货币,结果在各国货币竞相贬值和石油价格大涨的过程中,世界滞胀,美国金融和石油集团一家受益。

 

我想,世界不愿意再看到这样的情景。因此,中国应当更多地、不断地提醒世界,让美国在汇率问题上变得更加孤立。就像巴西财长说得那样:世界其他国家应当联合起来,抗击美元的贬值。巴西在这次美元贬值的过程中,表现最为突出,它们不断地收紧资本账户,甚至拒绝一切外国投资者进入巴西期货市场,对外资在本国从事金融交易课以重税。从而有效地防止了“热钱”的攻击。中国应当向巴西学习,通过人大立法,授权政府在遇到“热钱”攻击而事态有可能失控的时候,政府有权暂时关闭资本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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