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礼锡的孙子王孝祖来访
龚明德
前几天，突然接到从武汉拨来的一个电话，说王礼锡的孙子王孝祖先生马上要来成都，并希望我接待一下。
拨电话的，是正在武汉大学攻读中国现当代文学博士学位的小彭。小彭说：他，还有他的导师金教授等已经在武汉同王孝祖先生见了面，他建议王孝祖如果到了成都，可以跟我见一见。
王孝祖先生与上海的潘颂德教授是熟人，也是王礼锡陆晶清夫妇研究的同行知音，当然王孝祖先生对我的名字并不陌生。
我说过：不是我走向世界而是世界走向了我。我在四川出版界工作二十六年，最后一二十年很少甚或完全没有出过公差了，别说美国、德国，就是我们的领土台湾和港澳，我都没有去看看的机会。到了新的单位，我怕与我不熟悉的高人交往，基本不出去随团“考察”，所以也仍然只能是维持“世界走向了我”的旧有格局。
王礼锡和陆晶清，都是我们专业的研读对象。虽然章衣萍等名人的后代给我留下了很重的心灵创伤，但是我还没有资格对求见我的人一律拒绝的福分，我就“被高兴”答应了这一次的约见。
是星期天的上午十点，王孝祖先生说已经到了我居住的玉林附近的一家旅馆住下来，我请他午休后的三点左右屈尊光临寒舍。
下午四点许，王孝祖先生光临寒舍。
原来是只比我年少两岁的同龄人，我一直觉得王礼锡的孙子该是三四十岁的年龄。
王孝祖先生背了一大包关于他的祖父王礼锡以及陆晶清两个人的十多部已经出版了的著作和研究著作，还有一大纸袋的复印的研究材料，我把我已经备存了的几部放在了一边，说另外的几部我还没有见过。
王孝祖先生就说要送给我那几部我没有的书。
我说要付书款的。
王孝祖先生马上略带生气口吻地说了责备我的话，大意是说我不该这样说的。
我就“笑纳”了……
说实话，像王孝祖先生这样的名人后代如此送书给人，是送不起的。我自己出的书，就无法满足求书人的希望。刚刚还收到温州经济发达地区一位警察的来信，说读了介绍我的文章，很想读我的书，命我送书给他。我简直不敢回信，——拒绝呢、还是送书？都不合适。如果送书，连挂号邮费，是一笔开支，而且很可能的，书一旦送出，此人多半毫无回音。——我已经上当无数次了……
再说王孝祖先生。
这位王孝祖先生，还真是文雅不绝的一个稀见的特例。他对他的祖父王礼锡以及后祖母陆晶清是非常了解的，但是王孝祖先生却不是文科出身，看名片，他是工科出身，是一个高级工程师。丁玲的儿子蒋祖林是造船专业、老舍的儿子舒乙早先是专搞供饥荒时节解决人类饥饿问题的木糖醇制造的，伟大的鲁迅的独生子周海婴是弄无线电广播的。只有我们这些农民的儿子傻乎乎地误闯进了文学这块贫瘠的土地，至少我，弄了一大堆书，读呀读、看呀看，到头来，吗也不是……
王孝祖先生在与我见面的几个小时的时段，轻松自如地通报了不少关于“王礼锡研究”的可靠喜讯，几所大学的执权人士都表态要安排研究力量来研究王礼锡和陆晶清。我永远是手中无权的，只能表态说：“孝祖先生，只要我有的材料，我都会无偿供给你的。”
可以一记的，有二。一是对王礼锡研究事业做出了出版书籍这类实在贡献的前辈著名学者王锦厚教授得知王孝祖光临的讯息后，不顾七十三岁高龄的身体，出席了会见王孝祖的小聚，给这次会见提升了档次。谢谢王锦厚教授！二是，正值学术壮年、研读时程极其紧张的孔雀河边博士也应我的无理之求光临了这次会晤，谢谢孔雀河边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