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来的风景


(在嘉瑞的博客中发现了这篇文章,现转贴过来。)

 

走出来的风景

——读陈长吟的《山河长吟》

陈嘉瑞

    文章是案头之山水,山水乃案头之文章。文人眼里,从来山水最可人。何况自幼生长在秦头楚尾、汉水之滨的陈长吟,一颗心,从来就是流动的,一双脚,从来都是匆忙的。用作家自己的话说:渴望风与鸟的自由,渴望浪与舟的激荡,渴望山花的芬芳,渴望野性的呼唤。山河有大美。这些年来,勤奋的作家总是在路上。他的足迹遍布巴山汉水、黄土高原、青藏圣域、大漠塞北。一卷《山河长吟》,携壶口之雷电,裹大漠之雄风,沐高原之烈阳,浴沙湖之秋月。激越处,豪情激荡,扼腕时,慨叹唏嘘。更多的时候,作家领着我们进入到如诗如画的山水境界中,使人的精神得到净化,灵魂得到滋润。

    总在路上,我们的心胸像广袤的山川一样,变得雄浑博大。陕北、莽原,在天下黄河九十九道湾的乾坤湾,面对壮阔静美的黄河、逶迤连绵的沟峁,作者禁不住要狂喊了,可一个字也吐不出,禁不住要狂跳了,可脚一下也动不了。壮美的山川、神奇的自然,传递着令人静默的震撼。久久回味之后,作者感慨:有些地方看起来宽广多样,可给人的感觉却是模糊狭小的;有些地方望上去单纯静止,但给人的冲击却是博大强烈的。站在高原的前缘,极目四,我们感到了个人的渺小,凡尘的浅俗。心胸,前所未有的开阔了。

    总在路上,我们总会看到别样的风景。汉江上种类繁多的航船,大通六月的花儿会,拉萨流浪的国画家,旬阳书记的兰草花”……看得多了,寻常的风景,常常有了奇特的发现。《汉水的三处意向》中,鱼香红寺湖龙吟瀛湖汉水神女舞旬阳三章,视角独特,观察另类,惊喜的探索与发现之中,融入了多少赤子的痴情与挚爱。游记写到这个份上,已经超出了游记本身的范畴,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此类的作品还有《窑洞》、《杨家沟》、《壶口龙吼》等。

    总在路上,我们才会收获更多的感动与体味。还在安康的时候,作者就见过路遥。可多年以后,当他来到延安大学,来到文汇山时,看到的却是一抔黄土,掩埋着像牛一样劳动,像土地一样奉献的作家。路遥曾经这样说:今生今世我是离不开陕北了,每看到这里的一个草芽,一树桃花、杏花,我都会激动得泪流满面。这就是我们的作家,吃的是草,挤的是奶;穿着布衣,织着锦绣;居在陋室,建着精神的大厦。他是对着这一方土地,有着太深的眷恋与热爱。

    总在路上,我们一颗麻木的心,才能够时时警悟。《声音的方向》中,哑巴的女子拉着瞎子的男人,沿街卖唱,天然的欠缺与凄然的互补,留给了他们一种生存方式。他们相互补充着,相互依赖着,把生活进行下去。这时,作家掏出了身上的所有但不多的钱,哑女竟感动得眼闪泪花。残疾的夫妻深深感恩,他们在艰辛中,传递着人间的温情。他们走远了,声音向前飘去。作家留恋地打量着声音的方向。这是怎样的方向呢!

    《朝圣者》中,有作家和受访者的一段对话。现在生活好吗?”“好,好,有吃有喝,”“靠什么挣钱?”“放牧。”“存下钱干什么?”“去拉萨朝圣。主人家有羊群、牛群,还有大卡车,辛苦一年存下的钱,全部用于朝圣。第二年再干活、攒钱,再朝圣,年复一年。

其实,陈长吟正是这样的一位朝圣者。

    多少年来,他都是向着精神的圣地,一匍一拜;几度寒暑,他都是为着理想的境界,长行长吟。

    长吟的道路上,他把自己走成了一道风景。

    风景的背后,是同他一样的朝圣者。

  

              注:《山河长吟》,陈长吟著,太白文艺出版社20086 月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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