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周刊编辑部私相簿》面世


    《新周刊编辑部私相簿》终于印出来了。这本由摄影工作者、我在《新周刊》的同事张海儿策划、统筹及编辑的图片册,包括了部分共计61位13年来在《新周刊》离任和在职的员工的作品,其中含手稿一份、照片一帧,并附作者简介及足以表达作者摄影观点的一段话。该相薄征集、编辑和制作工作历时半年有余,限量印刷1000册,属非正式出版物,非卖品,每册印刷成本价50元。

 

    刊出的照片是我今年春节期间和女儿一起去日本旅行时在东京迪斯尼拍的,这是海哥从我提交的10幅照片中选出来的。在整理照片时,我以为他会选另一张在伦敦一个地下通道里拍的照片。在那张照片里,墙上的一幅描述19世纪伦敦景象的壁画,和壁画前匆匆走过的已经变虚了的人影,构成了一种很有趣的关系。但海哥选了我在东京迪斯尼拍的这张。这种选择上的差异很有意思,下个礼拜,海哥将会在编辑部召集这本相薄的所有作者举行一场看片会,跟每位作者说说那些落选的照片为什么没有被选上。

 

    我提交的手稿是一封我在1982年9月写给表哥刘翔的一封信。那时,我是厦门大学中文系三年级的学生,刘翔则刚刚结束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的学业,进入社科院历史研究所工作。我1984年大学毕业后曾从南昌去北京他家玩,那时他的女儿好像快一岁了,一家三口住在建国门外大街5号社科院大院里的一幢小平房里,他家的隔壁是社科院地方志研究室,我在那间办公室里睡了两个多星期的行军床。后来,刘翔去了深圳大学任教,再后来全家移居加拿大,再后来到了1999年,他因病在香港去世。在他留存在广州东山老屋里的遗物中,我找到了1980年代我写给他的全部书信,这本相薄里刊出的,就是其中的一封。

 

    我几乎是在这本相薄下厂前的最后一刻挤进了这个行列的。当海哥一开始贴出征稿启事的时候,我没想到自己会那么拖拉。现在,翻着这本并不完整的《新周刊编辑部私相薄》,我的感觉,就像急急忙忙终于赶上了一趟去到某个地方的仅有的一趟班车那样,谢天谢地!下一班,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新周刊编辑部私相薄》封面与扉页

 

           《新周刊编辑部私相薄》P128-129 我的作品。

          

TIPS:《给表哥刘翔的一封信》原文——

 

翔哥:

    见信好!

    请原谅我这么长时间没给你回信。暑假回家读到舅妈和你的信,得悉你已经十分顺利地通过了研究生毕业答辩,成功地获得了史学硕士的头衔,心里着实感到高兴,同时也大大地增强了我的信心,请接受我衷心的祝贺。

    你分配到历史所,可谓如愿以偿了,在人才济济、条件极佳的全国最高研究机构,真可以大干一番了。你说八月份到所里报到,至今已有一个多月了,你都在忙些什么呢?是否接受了什么专题研究项目?或许还是做哪些老先生的助手?告诉你,我们全家人听说你在北京已经有了满意的对象,都为你高兴,大家诚信祝福你!

    我们已经在八月底就开始上课了,三年级确实与先前有些不同,已经开设了选修课,这无疑给了我们很多的主动性,不乐意又不必要当然就不在选修之列了。我在七八门课程中选了《文艺鉴赏》等三门。的的确确,我感到,到了大学的三年级,才真正有点儿像读大学的样子,任何一个人都会懂得怎样来利用系里为我们创造的好条件,也懂得怎样去开发自己的潜力。

    翔哥,记得我上封信求你为我向名人索点手迹,或自己动手为小弟写几幅字,不知何故你没给我回音,我是“痴心”地等着的。

    我现在有点想读一两本古文字方面的书。我读那些文艺理论时,总想找点别的什么货色来调一下味,而古文字这方面我一点也不懂——尽管我粗略地读了一下唐兰的《中国文字学》,你能否开一两本我能得到的,行吗?

    原科学院的研究生院的学报,我这儿见不到,而八二年的某一期有篇文章我极想看看,题目我也记不清楚了(我只是看了报上的目录,后忘了),是一篇评英国学人鲍山葵著作《美学三讲》的美学文章,你能否弄本借我看看?

    今天就写到这儿了,够罗嗦了。

    祝如意

 

                                                           可弟,9.19于厦大

 

TIPS:《对摄影的看法》——

 

    虽然我对自己的读图能力一直没有信心,但我却对自己的摄影观念的正确性坚信不疑。我认为摄影就是一种因为机械、光学和化学科技的发展而不断完善的纪实方式,是我们人类肉眼的延伸。摄影在成功地拍摄、记录下我们肉眼所见之物的同时,把它们作为影像相对真实和永久性地保存了下来——要不,还管它叫摄影干什么?

    基于这样的理解,我坚决反对一切试图把“摄影”变成所谓“艺术”的观念和做法,一些所谓的摄影艺术家玩弄的“观念摄影”在我看来是愚蠢而可笑的。同时,我也为电子时代到来以后,摄影的未来深感疑惑。数码相机变成人们唾手可得的电子玩具之后,真正值得人们欢呼雀跃的,根本不是摄影门槛的降低——摄影其实从来没有门槛,问题的可怕之处在于,影像数码化以后,它的真实性将经不起任何推敲和质疑。我固执地认为,当各种被保存在一个个电脑文件夹里的数码影像随时都可能引发我们对肉眼所见之物的怀疑的时候,这个世界基本上也就没什么值得相信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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