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比潘安的三朝国丈独孤信


  
   

  独孤信是五世纪末、六世纪中期中国南北朝时期文功武治均了得的少数民族军事家、政治家。其民族是被鲜卑化、汉化的突厥望族,是鲜卑入主中原时的四十六部之一的独孤部落。本名独孤如愿,西魏、北周大将。生于北魏宣武帝景明四年(公元503年),祖籍云中(今山西大同),出生在北朝北魏武川镇(今内蒙武川西南)。史称“美容仪,善骑射”。年轻的时候即随父兄从军,作战闲暇喜欢修饰装扮,讲究穿戴,在军营之中享有“独孤美仪郎”之美称。后来因为打仗英勇有谋略、管理地方治绩突出,并且为人正直,信义卓著,“信著遐迩” (西魏宰相宇文泰语),被赐名为信。即使在朝堂上也不趋炎附势,不结党营私。是从普通军士成长起来的战将。从军初期,他在葛荣帐下为将,葛荣战败后投北魏,曾经匹马单枪生擒渔阳王袁肆周。因屡立战功,先后任别将、员外散骑侍郎、新野郡守、荆州防城大都督、荆州刺史、车骑大将军、河内郡公、陇右十州大都督、秦州刺史、加授太子太保、大司马、柱国大将军、卫国公等。与丞相安定公宇文泰、大将军赵贵、李虎等并称西魏“八柱国”。隋文帝即位后,因隋文帝皇后独孤伽罗是独孤信的七女,故追赠独孤信太师、上柱国、十州诸军事、冀州刺史,封赵国公,邑一万户,谥曰景。

  独孤信身高中等偏上,有语曰:“增之一分则高,减之一分则低”。五官端正,棱角分明。最吸引人的是其眼神,凌厉而又清澈。眼神清澈显露出其为人正直而沉稳;眼神凌厉透露出其作战勇猛而果敢。相貌堂堂,仪度翩翩,胸怀坦荡,雅有奇谋。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常常被时人所效颦。宇文泰初启霸业之时,命独孤信镇守陇右之地,史称“及信在州,事无拥滞。示以礼教,劝以耕桑,数年之中,公私富实,流人愿附者数万家”;史载:“信在秦州,尝因猎日暮,驰马入城,其帽微侧,诘旦而吏人有戴帽者,咸慕信而侧帽焉。其为邻境及士庶所重如此。”由于他执政期间惠政颇多,因此,很受百姓爱戴。

  在最近的一次中央电视台二套“鉴宝”节目中,曾经有人出示一枚多面煤精印,这枚印就是独孤信流传下来的。独孤信官职甚多,这也成了他的烦恼,每次回复公文都要在一大堆印章中寻找需要的那一印信,很麻烦。于是他想了一个办法,让人把所有的印章内容刻在一枚印章上,于是就有了这枚由煤精石刻制而成、共有26个印面、由18个正方形、8个三角形构成组印。此印集多印于一体,印文为公文用印(6面)、上书用印(4面),书信用印(4面)三种用途,字数也多达47个。其印文为:臣信上疏、臣信上章、臣信上表、臣信启事、大司马印、大都督印、剌史之印、柱国之印、耶勅、信启事、信白笺、密、令、独孤信白书。印边长2厘米,通高4.5厘米,宽4.35厘米,重75.7克。

  可惜这位貌比潘安、兼通文武的少数民族干部,没能享受天年,55岁时受柱国大将军赵贵案件牵连,被北周权臣宇文护毒杀。

  独孤信生育有六个英姿丰准的儿子和七个美丽漂亮的女儿。长子独孤罗,字罗仁,仪同大将军。次子独孤善,字伏陀,封魏宁县公、长安郡公、骠骑大将军、河州刺史、龙州刺史,天和六年,袭爵河内郡公,卒于兖州刺史位上,年三十八。三子独孤穆,文侯县侯。四子独孤藏,义宁县侯。五子独孤顺,项城县伯。六子独孤陀,建忠县伯。七个女儿有三个成为皇后,其余的也都嫁给了王公大臣。长女独孤金罗,二女独孤银罗,三女独孤摩罗,四女独孤毗罗,五女独孤波罗,六女独孤陀罗,七女独孤伽罗。仅从儿女的名字上,我们也能够看出来,独孤信是个信奉佛教的人。

  相传,当年独孤信曾经请蜀中著名相士卫元嵩步入内室,透过帘帷,为几位姑娘观相。陆续观看后,卫元嵩惊叹不已,连连说道:大奇!大异!大怪!罕见!罕见!令女都有大贵之相。独孤信问:莫非还有王公命妇之命?卫元嵩:绝不止王公之妇!个中数女有母仪天下之尊!此事未知真实,也许是后来的相士附骥的。

  长女独孤金罗嫁给西魏宰相宇文泰的长子宇文毓(后来被宇文泰指定的辅国宰相宇文护拥立为北周第二任皇帝,史称“北周世宗”,也称“明帝”),因此,独孤金罗也被称为“北周明敬皇后”。说起来这中间还有些曲折。宇文毓虽是长子却是庶出,但是人品出众,不但文采斐丽而且性情温柔敦厚。婚后二人情投意合,夫唱妇随,生活安然。这说明独孤信选婿的眼光是很准的,尽管当初族中长者有人非议宇文毓是庶出,独孤信力排众意,坚持己见。宇文毓继任帝位后在选择谁做皇后问题上却遭到权臣宇文护的阻挠,这是因为在此之前权臣宇文护已经将独孤信毒杀。但是宇文毓却异常的坚持并得到部分大臣支持。这不但是他为岳父抱不平,也是因为他和独孤金罗少年夫妻(宇文毓时年26岁,独孤金罗17岁)一往情深,更重要的是,假如他表现出一丝的退让,那么宇文护就更容易将没有明确身份的独孤氏置于死地。即使出于保护妻子性命的意愿,他也一定要让独孤氏当上皇后。终于在武成初年(公元558年)独孤金罗正式成为王后。可是独孤金罗仅仅做了两个月的皇后就死去了。关于她的死,有两种说法:一是自然病死,说独孤金罗体弱多病,再加上“仇与忧”(仇是对权臣宇文护的杀父之仇;忧则是担忧权臣宇文护随时对丈夫宇文毓的加害(此前宇文护已经将他们的三弟、北周孝闵皇帝宇文觉杀害)),郁恨成疾,不治而亡;二是谋害说,认为是权臣宇文护担心独孤金罗为父亲复仇而将其毒杀。我是比较相信后者。

  四女独孤毗罗,其婿是“八柱国大将军”之一李虎的长子李昺,李昺因功被封为唐国公。后生下一子李渊,就是后来的唐高祖。李昞早亡,由独孤氏抚养李渊长大。武德元年(618年),李渊建立唐朝,六月廿二,追谥母亲为元贞皇后。

  五女独孤波罗,独孤信将其嫁于同僚宇文盛的长子宇文述,这却不敢恭维。一是宇文盛人品低下,趋炎附势,见利忘义;二是独孤信之死就是因为宇文盛告密导致的;三是宇文述如同其父,也是一个苟且之人。不过,宇文述和独孤波罗却生育了另一个关键性历史人物——推翻隋朝的主将之一宇文化及。

  七女独孤伽罗是独孤家中最小的女儿。公元556年,也就是独孤信去世的前一年,他为小女儿选定了丈夫——北周十二员大将之一杨忠之子杨坚。 据说杨坚生具异相,降世时紫气满庭,额上五柱入顶,目有精光,相貌堂堂。独孤信见杨坚相貌奇伟,器宇轩昂,故将伽罗许配给他。杨坚十五岁时被封为成纪县公、散骑常侍、车骑将军;十六岁时又成为开府骠骑大将军。杨坚十七岁、独孤伽罗十四岁时二人完婚。婚后情意缠绵,恩爱有加。隋文帝即位之后,封她为文献皇后。文献皇后柔顺恭孝,谦卑自守,很受隋文帝宠爱。文帝上朝时,她与帝同辇而进,至阁乃止。候其退朝之后又一起回宫,同吃同乐同寝,相顾欢欣。平日生活俭朴,不好华丽,专喜读书,识达古今。文帝治政稍有不妥之处,她就耐心相劝,做了很多对社会有益的事。当时突厥与隋贸易,有明珠一盒,价值八百万,幽州总管殷寿让她买下,她婉言谢绝地说:“如今戎狄屡次侵犯,将士征战疲劳,不如将八百万奖赏有功之士为佳。”此举立刻朝野传闻,受到百官称赞;大都督崔长仁是文献皇后表兄,触犯法律,按律当斩,隋文帝看在皇后情面,有意赦免其罪。皇后进谏说:“国家之事岂可顾私。”遂将崔长仁处死;皇后异母兄弟建忠县伯独孤陀因滋酒逞凶残害百姓,受皇后指责,故而怀恨在心,常以猫鬼诅咒皇后,按律亦当斩。皇后虽然气得三天没有进食,但最后还是请求隋文帝赦免其罪,皇后说:“如果独孤陀蠹政害民,妾不敢为其说情。但如今独孤陀是因为诅咒我而犯罪,所以我敢请求赦免他。”于是陀被免死。

  从另一方面说,独孤伽罗紧紧地控制着隋文帝杨坚的后宫,被一些人认为是历史上著名的“妒后”。

  文献皇后很有政治才能,每当与隋文帝议论国家大事,看法往往不谋而合,十分一致,故而宫中称为“二圣”。但她却在确立隋朝太子的问题上犯了天大的错误,对废掉忠厚的长子杨勇、改立比较善于伪装的次子杨广为太子负有一定责任。仁寿二年八月,文献皇后病逝永安宫中,终年五十九岁。

   隋文帝践极不久,在诏封独孤信的诏文中是这样评价独孤信的:“风宇高旷,独秀生人,睿哲居宗,清猷映世。宏谟长策,道著于弼谐;纬义经仁,事深于拯济。”。虽然有许多过奖之词,但基本上还算中肯。

  2009年12月15,日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