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昂手阔步地走在反腐败的歧途


我们正昂手阔步地走在反腐败的歧途

/汪华斌

昨天有一位朋友请客,席间有位纪委的朋友;说为了迎接两会,他们单位处置了一个高层贪官;使老百姓大快人心,单位里反腐败也很振奋。当时大部分朋友也都兴奋,仿佛查处了高层贪官就是反腐败的胜利。这时有朋友见我一言不发,就问我难道这不是反腐败的胜利吗。我问这位纪委的朋友,你单位还会不会产生腐败;他说‘现在腐败已深入人心了,这只能是威慑一阵子;恐怕要不了多久,腐败还会继续出现’。我说:‘这就是你们反腐败的悲哀,使腐败愈反愈多;这不是你们的工作不努力,而是你们正昂首阔步地走在反腐败的歧途;所以你们单位的腐败只能是割韭菜,越割越有;永远也不可能使腐败减少’。

我这些话一出,竟然遭到了大家的反驳;说‘反腐败总比不反好,那有越反越多的道理呢’。我说‘腐败是外因与内因结合才生成的,外因是机制;内因是教育。现在我们的价值观淡化,机制模糊;还能有不腐败的吗。另外我们现在查处的腐败公开后,实际是在教育另外的腐败分子如何规避查处。就如同我们现在的暴力和黄色,很多是从信息途径而获得的;所以暴力与黄色要从源头上管,腐败更要从源头上管。因为高层腐败并不是源头,而机制才是腐败的源头’。

这时那位纪委的朋友说:‘我们反腐败部门是不管机制的,我们反腐败就是教育和查处;所以每月开了多少讲课和查处了腐败分子没有,这就是我们反腐败的硬指标’。

我说:‘现在的教育连学历教育都是假的,这思想教育更是形式主义;看我们现在连党组织活动,也都是七扯八拉;所以反腐败的教育根本没有人听到心里去,全部是玻璃镜子上面流水;一刻也不会存。所以我们想从思想上把住内因的关,实际应该连你们纪委自己也不相信。从查处上讲,现在是腐败遍地;你纪委几个人如何能查处,所以你们只会把注意力放在高官上。然而从腐败的性质看,高官腐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老百姓身边的小官腐败,因为这才是祸国殃民的腐败’。

当然这时遭到了更多的反驳,因为我的观点与中国文化的‘上梁不正下梁歪’相勃;所以大家就认为我的观点偏激。于是我举了我们单位的例子:改革开放前,我们单位负责人全部是部队专业的;所以高级干部只有那么几个。他们的生活是深居简出,内幕很少有人知道;如他们每人有四处办公室。一处是在办公大楼,这是办公所用的;还有一位在一招,这是开会所用的;另外在医院还有一处,这是为了保健所用的;再还有一处是在外招,这是接待客人所用的。这四处办公室,全部是套房;外面办公,里面休息。由于高级干部少,所以没有引起下面的效应。自从政府对企业放权后,我们所有的官全部开始消防了;现在到我们企业,连班组长都有带休息间的办公;而且是互联网配套齐全。所以我们单位现在到了班组长也样情人,你说什么腐败最可怕;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全民腐败,将是国有资产流失如同滔滔大河。而几个高官腐败,也不过是沧海一粟。更为重要的是,老百姓身边的腐败使全民人心都向往腐败;因而清廉现在倒成了另类。我身边就有很多清正廉洁的人不被人理解,反而是被人讥讽为没有学熟;所以现在不是腐败难,而是廉政难;不仅家人不理解,上下级也不理解;就连老百姓也不理解,这就是我们反腐败走在歧途的原因。

当时因为是在酒桌上的嘻闹,竟然没有得到大家的认同;然而我们每个人静下心来想一想或看一看,我的观点不错呀。看当今世界,那个国家的高官里没有腐败;然而老百姓身边的腐败,竟然只有贫穷和计划经济的国家才有;而且是集权越高的国家,腐败就越普遍;这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全民腐败’。如此说来造成全民腐败的根源,机制是主要原因;因为这些国家的生产要素和社会资源的分配权,向下扩散到老百姓身边了;所以老百姓身边的小官也就有腐败的条件。看那些没有全民腐败的国家,老百姓身边的生产要事和资源全部是市场原则而配置;这一没有权力的过程,自然腐败也就没有土壤了。反腐败是应该的,但我们不能昂首阔步地走在反腐败的歧途上;那我们的反腐败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