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年以来还没有失过手的(4)


  上几次我谈到商鞅和茗烟,都是正面的形象,是说明你只要想在官场职场上出头,就不必讳言拍马,我还谈了拍马的由来,用来证明这不是一个贬义词,至少应是一个中性词。拍马,叫我们揣摩上意,投其所好,成为“第一得用之人”,顺利地完成求官谋职的的原始积累。

  如果说商鞅是官场拍马的第一人,还是从政治上投领导所好,格调很高的的自豪感,那么在古代官场中,喜于奉迎拍马的人虽比比皆是,但大多是禄禄之辈,更有些无耻之尤,其中明明代的严嵩可以说是“马屁冠军”。

  严嵩是明嘉靖时的著名奸臣,与其予严世蕃沆瀣一气,为非作歹,被世人唾骂。

  不过,严嵩似乎是逐渐变坏,且越来越坏。他在明弘治十八年(1505年)考中进士,先是以庶吉士的资格授为翰林院编修,后又为南京翰林院国子监祭酒。这期间他大志未伸,似乎留意诗书,甚至“颇箸清誉”。而后来直到六十多岁,碰上了世宗即位这一机遇,严嵩一门心事钻于谄媚取宠之事,除了有前人的拍马奉迎的一套方法外,还根据明世宗的性格,摸出适合于世宗的一套奉迎方法。使得他入阁二十载,直到八十七岁高龄才因病死去,最后虽遭罢官,但总的说来,他是一个成功的官场经营者。

  严嵩深得世宗欢心的,是奉命祭告世宗生父亲陵,回来大讲祥瑞,这是讨好卖乖,一个十足的讨好奉迎的谄佞小人形象。

  所谓奉命祭告世宗生父亲陵,就是著名明朝历史上有名的“大礼仪”事件,这事在今失看起来荒唐好笑,可在当时却大有文章,有许多朝臣借机求宠,世宗经过这么一折腾也羽翼丰满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原来世宗是继承了他的堂哥武亲的皇位。因武宗荒淫嬉戏,中年身亡,,没有子嗣,也没有其他的兄弟,所以皇太后与大臣们商量之后就迎立了世宗。

  世宗即位之初,还是一不谙世事的少年,将朝政委于一此较为正直的大臣,尚无大过,在年龄渐长之后,渐渐露出了他昏聩的本色。这集中地表现在一场“大礼仪”风波上面。

  世宗的皇位是继续他的堂哥武宗来的,所以武宗的爸爸,武宗之父孝宗,就不是世界的爸爸,不是世宗的皇考(皇父)。按照封建正统观念,皇考是不能变的,可世宗既没有行过过继礼,也不愿承认孝宗为自己的皇考爸爸,他要把自己的亲生父亲兴献王尊为皇考,谥为兴献帝。这引起了一班正统大臣的恐慌,他们争相劝谏,阻止世宗。这样,就形成了一场风波,这在当时是一件大事,就是在在中国历史上也是有名的事件。

  在世宗为其生父兴献王定尊号问题上,最初,严嵩看见反对者的势力很大,他也站在反对世宗的行列里,所以世宗未能成功。一年之后,世宗脚跟已经站稳,一些善于揣摩世宗心意的大臣又提出这件事,还写了一篇《明堂或问》给众臣看,并把极力阻止他改尊皇考的侍郎唐胄逮捕下狱。严嵩一看风向不对,就立即转向,变为坚决支持世宗改尊皇考,并找出根据,引经据典,极力证明世宗改尊皇考的正确性。为了获得世宗的特殊好感,他还积极主持策划制订了迎接世宗亲生父亲兴献王的神主人太庙的仪式,兴献王神主人太庙后,被谥为睿宗。这个仪式得以高质量高标准地实施,世宗对严嵩青眼有加,赏赐了他许多钱帛,更重要的是世宗从此看上了他。

  真正取得世宗的信任和好感,还是从趋奉世宗信仰道教开始。世宗崇信道教,其迷恋与狂热,在中国封建皇帝之中,是极其少见的。他设醮坛,信方士,服丹药,中年以后,都不去问朝政,专事玄修。一时之间,朝廷内外,奉道之风大盛。廷臣为了博得皇上的恩宠,竟不去慰劳守边的有功将士,反而说是鬼神保佑,是道士的祷告之功,给寺祭道士加官进爵。翰林院的文官们也不去读圣贤之书,多把《道藏》翻来阅去,不写留芳百世的宏文,却去写那些莫名其妙的玄文。一旦被皇上看中,就能指日高升。因此,朝臣多舍弃本职,供道事玄,希求进用。,一时间,京师几乎成了一个大道场。

  严嵩看到这种境况,当然不会劝谏世宗,只会迎合奉承宗因崇信道教而不戴普通的皇冠,世宗因信道教而不戴普通的皇冠,改戴香叶道冠,成天把自已打扮成道士的模样。世宗还命人刻制了五顶沉木香冠,送给夏言、严嵩等五个大臣。夏言是内阁首辅大臣,为当朝第一重臣,为人正直,不奉曲邪,他不肯戴世宗给他的沉香冠,认为这有违祖制,况且君臣都戴着这样的帽子上朝议事,成何体统,岂不把朝廷变成了一群道士道场?夏言就私下里对世宗进谏,要他稍远道教。严嵩却恰恰相反,在世宗召见他时,不仅戴上世宗赐给他饊香道冠,还在道冠杪个笼上了一层轻纱,以示珍惜。世宗见了,自然大为高兴,觉得严嵩不仅公忠体国,还公忠体我。

  严嵩和夏言在官场上的表现有着显的不同,如在对待皇帝派去的使者与夏言的态度截然相反。世宗派内臣到大臣家里去传达诏令时,总是摆出一副大官的架子,把他们当奴仆对待,而严嵩对他们毕恭毕敬,袖藏黄金,每次都慰劳他们。因此,这些内臣常在世宗面前褒严嵩而贬夏言。世宗猜疑心很重,他虽不像明朝的前代皇帝那样大搞特务统治,和恐怖统治,但还是对群臣不放心,经常派一些内臣到一些重要的大臣家里暗地察看动静,严嵩知道世宗的使者到来时,总是伏案翻看或写作青词。青词是道士的祭文,因用青藤纸朱字书写,故曰青词。尤其严嵩经常得到太监的报信,在有人来监视时,他总是在审阅世宗的青词手稿,常常到深夜还不休息。而夏言则不同。一则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再则是因为他对道教不感兴趣,所以,在严嵩发愤地这世宗撰写青词时,夏言往往是酣然大睡。这些情况一反映到世宗那里,世宗当然会得出了一个孰勤孰懒、奸的印象来。世亲对祭醮道场的青词非常重视。由于严嵩加倍用心,所写青词往往能花样翻新,多能博得世宗的欢心,夏言则惫懒无趣,经常让手下人代写,写完了他也不审阅就交了稿,因此多有重复卑陋之处,世宗见了,愈加对夏言不满。夏言输就输在揣摩上意投其所好上,两相对纰也承全了严嵩五千年来“马屁冠军”的美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