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文章归档:薛米霞

西北农业大学学士学位,高级畜牧师

西路女人(25)


        傍晚,忙碌了一天的杨玉兰吃过晚饭,将案板底下瓦罐里的鸡蛋数了数,把屋子收拾了一番后,将缝纫机搬了出来,又从炕上将电灯牵了过来,用手轻轻地挂在缝纫机头所对墙壁上方的铁钉上。然后,她又到院中将槌过的床单布收过来,一幅幅地对接起来,放在针头的压脚底下扎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杨玉兰将屋子前后打扫得干干净净,准备了黄瓜、鸡蛋、粉条、豇豆四个季节性蔬菜,又切好臊子面所需的韭菜丁,和好摊煎饼所需的面水水,打发谢有福在大队代销店卖了一盒子金丝猴香烟,在直通式的青花大茶壶里烫了满满一壶茶水,就等着金枝未婚女婿周建朝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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孕育新生命的代价


           时间过得真快,不知不觉女儿长大成人了,并且也成家做了母亲,我光荣地晋级做了外婆。

女儿生孩子所住的医院,据说是全市最好的妇产科医院,虽然费用高,脏乱差,可就是人多,每个就诊窗口都排着长长的队。由于多少年与妇产科、新生儿科不打交道了,也不知道这家医院好在了哪里。

几年前,妹妹意外怀孕,由于血压很高、血小板极低等身体因素,地方所有的医院都不愿意给她做阻止妊娠手术,不得已住进了西安市西京医院。西京医院费用虽高,但条件非常好,要按等价的费用与条件相比,女儿生孩子住的医院差的实在是太远了。

我的女儿是顺产,在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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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路女人(24)


苟家滩虽然远离城区,地处偏僻,但每年总有几个农家小伙考上大学、大专和中专,每年的高考情况已经成为群众茶余饭后的重要谈资,谁家儿子考上了,谁家儿子未考上,谁家儿子考学后退亲了,谁家女儿被休弃了,女方到男方家大闹等等,都被传到十里八乡,人尽皆知,使原本平静的农村婚嫁习俗被搅得乱咕咚咚,作为男方的父母在儿子中榜高兴之余,只有无赖了。因为他们也不想那样,自己辛辛苦苦几年积攒下来的钱,就为了给儿子定一门亲,这下全打了吗水漂还不算,还要给女方回话,但不管怎样,他们心里还是乐滋滋的,儿子总算城里公家人,吃上了商品粮,再问上个吃商品粮的儿媳妇,这不是彻底改变门楣了吗。对女方的上门吵闹,他们大多数人家都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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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路女人(23)


          七月的天气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刻,在七月七日、八日、九日这三天进行高考,可以说是智力、体力和毅力的较量。这一年的高考,是国家恢复高考制度的第四次全国统一考试,属于国家恢复高考的初级阶段,招收的学生名额非常有限。但参与的考生中,除了老三届在内的往届毕业生,还有拨乱反正后通过应试录取的第一届高中毕业生,不论是工厂、学校还是农村,只要具备条件的中、青年男女都日夜苦读,积极复习,迫切希望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竞争很是激烈。对于农村考生来说,除了获取一展抱负的机会外,高考也是他们跳出农门、摆脱农村生活的最佳机会。他们虽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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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路女人(22)


对县高级中学来说,一九八零年高考是实施应试教育后招收的第一届高中学生,县政府、县教育局都很重视。全校八个毕业班,每班共有考生八十多人,其中复读插班生将近二十人。自从高考制度实行以后,有应试条件的老三届、及七十年代以来高中毕业的年轻人都想办法进学校复读,有些只有初中文化程度的也极力要求回学校补习,而录取率非常低,可谓千里挑一。对每个考生来说,能否考上大学或高中专,这最后一搏很关键。每天的数、理、化、语文、政治等各科模拟考试,使每个人思想和精神的弦蹦得很紧,但无一人叫苦,都在瓜学呢。学校在前端时间召开了好几次鼓动大会,在文革前曾被打倒而刚平反回校的校党委书记王老师每次告诫大家,要珍惜来自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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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路女人(21)


 

        金枝特喜欢散文文学,语文课成绩一直优秀,尤其对课本中的小说很感兴趣,实想考上一所文理综合院校,最好是母亲杨玉兰的故乡名校——兰州大学中文系。但是,两年前的一次事故,彻底改变了她的想法。那是两年前秋季的一天下午,中考完的金枝帮助家里干完活,母亲就叫她去陪临产的堂姐索索回婆家。在农村,出嫁的女儿怀第一个孩子临产时,为了生产时顺利一点,要求产妇每天从娘家走一圈,并把这种行为叫过道,但如果地里的田禾高了,回家时最好让人陪着。索索是金枝大伯父的女儿,平常在学校无暇与堂姐一起玩,现在有时间她当然愿意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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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动!死囚犯的继母


2015年12月,因照看生病的母亲,我休假回到了家乡的县城大弟弟家。看到母亲床上的褥子比较薄,就想再买一条棉花褥子给母亲垫上。几十年了,家乡的县城变化太大了,原来的城外村子都成了繁华的市场,出了弟弟的家门,我真不知道卖床上用品要到哪一条街道上,顺手一招就叫来一辆摩迪。司机是一位六十岁左右的农村妇女,我告诉她说:“把我拉到卖被褥的市场。”她说:“没问题,5元钱把你拉到。”看她年龄那么大还干这么辛苦的活,我就没有与她搞价钱便直接上了车。
在摩迪的行使过程中,我便与她拉闲话。就问她为什么干这拉人的活,是儿女不养活她吗。她长长叹了一口气说:&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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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村昔日的半边天们


前几天,母亲病了,我休假在家照管母亲,做一个女儿应尽的义务。

母亲今年八十岁了,从土改、大跃进、学大寨一路走来的母亲,当年在农业社翻地、拉车、在渭河中摇铁砂等高强度的劳动,双腿早已变形,走路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利索,每行一步都离不开拐棍。到医院看,医生说那都是劳累形成的,没办法再治好了。这一次,母亲是为了能记住送她的小孙子我的小侄子的校车,坐亲家的老年车赶到小侄子的接送点,被一个路坎颠了一下,就起不了身了。

母亲是一个热心人,也很爱热闹,我和弟弟都希望他住在城里,她就是不愿意,说去城里就是坐牢,哪有乡下那么豁亮。村里谁家生娃了,母亲被人家一叫,就去帮忙;谁家盖房,她去,人死了,她也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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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蓟花


时间进入五月以后,在每天上下班的路途上,那公路两边被征用的田地里,一片片紫色的小花甚是吸引人,仔细一看,原来是刺蓟花。真没想到,这从来不被人注意的刺蓟花,在各种杂草的陪衬下也显得格外迷人。
刺蓟,即小蓟草,别称刺儿菜,是一种优质野菜。多年生草本,地下部分常大于地上部分,有长根。茎直立,幼茎被白色蛛丝状毛,有棱,高30-80厘米,基部直径3-5毫米。有时可达1厘米,上部有分枝,花序分枝无毛或有薄绒毛。叶互生,基生叶花时凋落,下部和中部叶椭圆形或椭圆状披针形,长7—10厘米,宽1.5—2.2厘米,表面绿色,背面淡绿色,两面有疏密不等的白色蛛丝状毛,顶端短尖或钝,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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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字的丰碑


 

从咸阳沿着渭惠渠往西走,途经兴平汤坊乡五丰村桥口,你不妨从桥口左拐朝南直走,下一个大坡,经过汤坊乡政府以后,出现在你面前的是乡级公路两旁一排排高耸挺拔的杉树,经过三十多年的茁壮成长,原来手指细的小衫苗已经长大成碗口粗的大杉树,虽然经过岁月的洗礼,每一排的棵数相距间距离不等,个别的植株因种种原因过早地死掉,但也不失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这就是原汤坊公社党委书记刘天祥当年带领群众栽植的。
说起刘天祥,他是汤坊乡刘家村人。文革期间,作为当时公社书记的刘天祥被造反派差点整死。那时,每天有几队造反派站在刘家村口高喊:“打倒刘天祥!打倒刘天祥!”有天晚上,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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