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师：张京宏

时间：2021年4月13日 星期二

整理：李蕾洁

蒋书记、大家好：

前面时间排不开，我自己平时也安排比较紧张，只好拖延到现在，请大家谅解。听蒋书记说，这次听课的几百人，相当一部分都是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党组书记。怎么讲是一个现实问题。

讲《资本论》吗？估计系统读过的没几个人，讲了后听不懂等于没讲，还影响我的个人品牌。我们虽然说是马克思主义政党，但已经是夺取政权后的马克思主义政党了，系统读马恩列斯毛原著的人很少的。大家基本都是政法口工作的和律师协会的，我想就结合政法整顿以及与律师的相关问题，进行一个讲座。

党史讲座应当讲历史，但蒋书记说，只要对当前工作有用，也可以结合现在的具体情况讲。政法系统的腐败，主要集中在违规经商、配偶、子女、子女配偶违规问题，以及违规减刑假释、违规监外执行等。和律师行业相关的，主要表现为法官、检察官离职后违规从事律师执业、充当司法腐败掮客等。英国历史学家汤恩比和美国历史学家费正清都说过，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那我们就从当前习总书记高度重视的政法整顿，结合律师行业说起。

以上海为例。上海截至2021年4月，共有执业律师30943名，大约相当于城市人口总量的千分之一。因为上海虽然说控制人口2500万，从实际流动性综合看，差不多3000万，律师执业总人数3万出头，差不多就是千分之一的比例。

律师也是一个特殊的职业群体。踏踏实实走正道、研究生以上学历教育、从业十年以上，能稳定年入百万的，在30943名律师中，比例不足2%，超不过620人，这群人的共同画像特征就是加班掉头发、有的已秃顶，没有休息日，往往是单身，等等。年入千万以上（含）的比例超不过千分之三，不足百人。年收入5万元以下的多是刚刚毕业的，年收入5-10万的占了三成多，年收入10-20万的占了三成，年收入20-30万的占了两成，年收入30-50万的占了一成半，年收入50-100万的占了不足半成，或0.3-0.4成左右。整个行业的收入就好比圣经的马太福音中讲的马太效应。所谓马太效应，就是80/20原则的1.0版本，核心意思就是，多的让更多，少的让更少，把少的仅有的一点也要剥夺了给多的。

对执业律师来说，往往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是和法官检察官进行“合作”，取得某种独特的“区位”优势，来利用公权力租赁，用纪委监委的话说就是“以权谋私”，进行挣钱发财，这条路往往最后因分赃不均导致东窗事发，比如几个月前刚刚发生的青岛中院副院长刘青峰的案件，法院副院长睡三个女律师，被其中一个被睡的女律师嫌睡其他两个睡的多，睡自己睡的少，不爽，举报，事发，副院长从办公室直接被纪检人员带走。再比如之前深圳法院的事，法院副院长睡女律师，共同里应外合，使用公权力谋私，最后深圳是怎么东窗事发的呢？一个腐败案件，法院副院长和女律师共同赚了2000万，副院长只分给女律师10%，女律师嫌少，怒，举报，事发。我发现讲这样的实际案例，大家都眼睛睁的很大，都很认真。党史讲座就应当有这样的认真听的状态。

再说另外一条可走的路，就是拓展案源。拓展案源要求律师具备BD能力。就是具备商务拓展的能力。BD的意思就是Business Development。不拓展案源，就没饭吃。或者收入不稳定。这条路很艰难。因为我自己是接受过系统的法学科班教育训练，后来又接受过系统的传播学教育，以及系统的经济金融知识教育和哲学社会科学系统教育，我非常明白法学科班教育的思维模式训练出来的大脑，优势是善于判断是非，弱点是不愿求人，就是不愿意做商务拓展。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国内有个北京的所，叫什么科的事务所，雇佣了呼叫中心拓展案源，但效果一般。为什么呢？因为法律服务一般小的纠纷或刑事民事纠纷，没什么效益，还非常辛苦，一般一个诉讼律师以上海为例，每个律师每年承接出庭诉讼案件的正态分布范围在6-18件，算算能挣多少钱，都是明账，对不对？而要成为有实力的企业集团的常年法律顾问，则需要有人和人的信任关系，这也是明摆的事实。党史讲座也允许讲实话，因为这执行的就是马克思主义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

上面这两条路是典型代表。第一条路就是腐败的路，是政法整顿的对象。腐败的内容除了女律师和法官合作，还有男律师和法官的合作，表现形式是多样化的。第二条路过的很苦，走的是正道，消耗的是时间，青春和生命。

那么，怎么杜绝政法腐败和律师相关的问题的发生呢？有下面方法可以参考。

（01）完善律师征信数据库建设。以上海为例，现在上海律师协会征信数据库去查一个律师的话，输入名字，会出现执业编号、所在律师事务所、执业状态、年度考核、失信信息等，比较简单。建议增加几个公示的数据，包括“是否曾经担任法官检察官”、“减刑假释代理数据”、“裁判文书胜诉与关联法官检察官”、“个人所得税纳税公示”等几个栏目。增加这几个栏目，不难，但监督力量会强化，对整个上海30943名律师这个群体有利，利大于弊，预防个别律师利用自身独特的资源禀赋比如美貌颜值等去和法官手中的公权力交换以剥夺司法公正，也可以清晰看出是否是法官检察官离职后违规担任律师。至于裁判文书胜诉与对应检察官法官的关联公示，也能增加司法透明度，比如某个律师代理的案件，超过正常概率的总是某个法官判决并且总是胜诉，那么这样的案件就应当成为纪检监察的重点识别对象。同时，公示律师个人所得税情况，一方面对加强个税管理监督有利，另一方面可判断律师收入。若收入水平、胜诉率、与特定法官检察官关联度、频繁的特定地区的减刑假释代理成功率，等等，这些结果本来就是人民法律为人民，本来就应当公示。涉及未成年人和其他不宜社会公开的数据，可设立数据浏览权限，确保纪委监委可随时通过计算机网络访问检查。

（02）树立终身学习意识，不断提升业务水平和社会经验水平。调查表明，相当一部分收入水平卡在每年30-50万以及以下范围的专业水平不错的律师，其瓶颈主要是局限在社会经验水平，其中重要的就是案源拓展和情商能力上。首先要改变一个观念，律师也是服务行业，和理发店、水果店没有本质的区别，就是解决特定领域的客户需求，因此必须要有服务意识，这个观念许多人一生都转变不了，因此一生都局限在某一个层次上。其次要有供求意识。比如现在涉外律师相对很少，外资律师事务所律师收入就明显高于一般所，律师要洞察这个供求，主动调整自己的学习目标。如果你会的同时有一万个律师都会，竞争就大。如果你会的三万多个律师中有两万八九都不会，那竞争就少，你就可以做非诉，包括IPO，包括外资企业和世界五百强企业的法律咨询服务等，如果你英文再好一些，那更有前途。

（03）敢于传播自己、宣传自己。许多人弄不清“低调”的真正含义。低调的真正含义是能高调的人保持低调，前提是有高调的能力。你本身没有高调的能力，假装什么低调和深沉呢？传播自己的专业，宣传自己的业务范围，让更多的有需求客户更方便找到你，这也是案源来源的重要组成部分。当然，传播和宣传不是让你打嘴炮或撒谎吹牛，要真实地宣传。一些人把这种宣传狭义地理解为仅仅打个广告，这还不行，还要敢于直播，宣讲法律等。

（04）加强关注律师个人的合法正当利益。不少律师在上海工作了十年二十年，最终还是没有归属感，没有上海户口，没有上海房产，没有许多超级大城市市民该获得的获得感。随着年龄增大，身体透支，医疗等各方面的保障也亟需考虑。总之多关注个人合法权益。

这是一个讲党史的公共场所，在座几百名都是政法口工作的干部和律师事务所的主任、党组书记，我在马克思主义框架内和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导下，已经是宣传纪律许可范围内的大尺度的讲话了。希望对大家能有所帮助。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司法制度有自己特有的优越性，政法整顿的根本目的是中央对政法干警干部的深切关心，也同时为律师执业提供了更好的司法环境条件。希望大家共同努力，让社会越来越美好。

最后回答一个问题。刚有个提问，纸条上写的是怎么看疫情后经济发展，以及怎么看上海房价。上海房价的问题我说了不算，也不想误导大家，只能给一个基本的判断，就是只要人口还持续地涌向上海，只要上海还是国内青年人向往的地方，那么短期内比如一二十年内上海市区和郊区的房价暂时不会下跌。至于上涨也有限，现在上海房价上涨的原因中，外地人口迁入上海买房是一个动力，上海已经买房的人群利用政策缝隙，使用“经营贷”等违规改变信贷用途去炒房是另一个动力，后者已经被监管查处，上海银行系统自己自查已经查处了3-4亿的违规经营贷资金，这方面会受到约束，中央“房住不炒”的政策通过金融货币政策约束和监管检查能得到一定控制。这仅做参考，可以听可以不听。疫情后经济还会发展。中央的经济双循环是今后整体发展的指针。疫情下国家财政也承受从未有过的巨大压力，2021年我国财政预算赤字超过3%，为3.2%，3.57万亿，财政支出增长1.8%。GDP目标6%。财政部的明细表格显示，2021年全年中只有北上广、江浙鲁、闽、天津、辽宁9个省市的财政是上交中央财政的，其余二十多个省都是财政亏损，需要中央财政转移支付支撑。国家也不容易，承受巨大的压力。这种情况下有人再顶风作案搞违规房产投机，国家肯定打击。

今天就到这里，感谢大家。谢谢。（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