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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7月9日,公安部副部长孟庆丰于当日早上带队前往证监会,会同证监会排查近期恶意卖空股票与股指的线索,显示监管部门要出重拳打击违法违规行为的动作。2015年7月10日,证监会新闻发言人邓舸表示,跨期现市场操纵就属恶意做空。
专家对恶意做空的解释是:短期内大量甩卖、联合多家机构,开出与市场交易严重不符合的交易单,同时伴随编造传播虚假信息行为。而目前,中国证券市场上,投资者能够采用的做空途径主要有融券、股指期货以及ETF期权这三种。
融券做空是指向券商借股票后高位卖出、低价买回等量股票还清的行为;股指期货中,交易者可直接开出空单,交割以现金结算,并没有实质经手的股票;最后ETF期权是指对未来买卖交易型开放式指数基金(ETF)的权利所达成的合约。而由于ETF期权的门槛较高且有不少限制,目前市场做空途径仍以融券和股指期货为主。
而民间对于恶意做空的理解更是直白,要紧跟政策走,当监管部门认为市场过热、估值偏高、报纸谈泡沫、电台警告风险,此时还拉抬股指是恶意做多,而放手做空是善意的。而在央行“双降”、国家队出面护盘时,还开足马力大举做空,意在对冲政府救市的效果,甚至造成大面积暴跌,这种与政策作对,那毫无疑问是恶意的。
令人可喜的是,在证监会、公安部等多部门的严打之下,市场恶意做空的势力得到根本遏制,股市直接进入了超跌反弹的行情之中。而就在多部门严打恶意做空的首日(7月9日),当日证券市场创6年来最大涨幅,沪指更是以5.76%涨幅报收,两市97%个股涨停。这说明了在排除股市短期下跌因素后,股市就会马上反弹。那么中国投资者又该如何理解市场的做空行为呢?
首先,纵观世界上任何成熟的资本市场,都有做空势力的存在,所以不是做空本身有问题,而是我们的证券市场存在着制度漏洞,让恶意做空者有机可乘。
在大盘不稳的情况下,利空消息、砸盘的破坏力极大。有鉴于此,欧美股市普遍对做空进行严格限制。以美股为例,要做空卖空者第一步必须先把股票卖出,在卖空过程中支付高额手续费,此外,美股还规定当一只股票当天跌幅达到10%以上时,3天内自动禁止融券卖空,避免非理性的加速下跌。在这三重刹车中,欧美股票市场更加安全稳固。
而在我国的做空机制中则存在“裸卖空”(即不卖出手里股票就能做空)、股市和股指期货市场的规则不同步(股市T+1,期指却T+0)、个股跌幅与融券业务之间没有熔断机制等问题。在此次股市灾情中空头如此凶猛,在相当程度上是由于做空机制存在缺陷,空头可以轻易利用这些漏洞反复砸盘、赚取暴利。所以在彻查恶意做空者之时,还应该补上制度漏洞这一课。
再者,严查恶意做空的同时,也应该严查这轮的恶意做多,因为恶意做多更害人。这次股市产生巨大泡沫,管理层早先一再要求投资者注意防范风险,但市场仍旧出现了我行我素的暴涨行情。
在一年不到的时间内,A股市场涨了150%以上。同时很多上市公司出现了几百倍、上千倍的市盈率。在股市上涨的时候,各种利好题材、故事、重组满天飞。而当市场预期落空时,既使股市无人恶意做空,股价同样也要回归原来的估值区间。所以管理层应该好好查查,那些机构跟上市公司勾结,编造、散布虚假消息,肆意做多个股甚至股市,让广大散户接盘的“恶意做多者”。
最后,做空者本身就附带着一种强大的监管效应,让市场更加容易重视风险,不至于使风险积累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历史也证明,那些缺乏“做空”环境的市场,并不会拥有更良性的自我循环,而是以自我制造的更大灾难收场。比如,2008年中国股市出现可怕的暴跌,上证指数从6124点跌到1664点,跌去了70%,其恢复能力远低于制造了次贷危机、做空势力更强大的美国股市。
试想,如果没有做空机制,只有资金杠杆做多,那上证综指就不是5178点跌下来了,更可能是泡沫破碎后,以更高的点位向下砸,这会害惨更多的无辜投资者。所以在5000多点做空市场,让整个市场恢复理性,总比股指涨到8000点以上再垂直落下要好得多。
纵观本轮疯牛行情,就算没有做空者的肆意做空,股市一样都会进入去泡沫进程,可能下跌速度相对慢、跌幅还会大一些而已,因为指望暴涨之后不暴跌,这种是逆经济规律的。
当监管部门在严查“恶意做空者”的同时,也应该将大幅做空A股的制度漏洞给补上,以防止此类现象频繁发生。此外,严惩“恶意做空者”很有必要,但同样也要严查那些“恶意做多”扰乱市场信息的机构,因为他们把中小投资者套在了历史最高位,更加可恶。当然,广大投资者应该正确认识股市的做空功能,如果没有做空机制,只能吸引更多的非理性投资才,因为非理性投资者往往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总是相信“树可以长到天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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