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古来之帝王开基立业,所赖者二:一曰兴功,二曰种德。至于神化自美之术,盖《诗·颂》之末流矣,此圣人之所疾,庶几之所耻也。
张居正号称是有明以来的一大贤相,其“直言鲠议,气充识定”向为儒生称道。然而他在释义“太昊伏羲氏”时,犹采异端不实之说,百载之后,令人兴叹!
《九零后读通鉴》卷一:三皇纪
原文:太昊之母,居于华胥之渚,履巨人迹,意有所动,虹且绕之,因而始娠。生帝于成纪,以木德继天而王,故风姓。有圣德,像日月之明,故曰太昊。
意思是,当初太吴伏羲氏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居住在华胥地方江中的一个小洲上。某一天,她偶然看到了一个巨人的脚印,于是她就踏进了那脚印,站在了里面,突然心有所感,与此同时天上彩虹乍现。那彩虹进而从天而降,环绕着她的身体,她便因此怀上了伏羲。伏羲不久就出生在了成纪这个地方。后来,根据“五德”之说,伏羲以木德而成为帝王。又因为在“五行之说”中木能生风,所以伏羲氏以风为自己的姓氏。而“太昊”的名字,则用以表达其圣人般的德行,就像日月照耀大地般的公正、明察秋毫。
丹阳讲评:用异兆来说明英雄豪杰的出类拔萃、与众不同,本是庸儒的惯常之笔。宋代刘恕在《通鉴外纪》中以此篇立章垂范,为的是上悦君王,下愚百姓,原亦不足为怪!
惟太岳乃沉深机警,通识时变之才,负张驰驾驭、起衰振隳之责,岂能不辨词中愚妄,加以臧否,而照录原文哉?!
如此一来,不是等同于告诉万历小皇帝:只要身负所谓的“神异”,就自然而然可以盟主天下,霸控四海?
我愚笨的认为,居正朝纲独握之际,恰值幼主无染流俗之时,所以此刻所备的“皇家讲义”(通鉴直解),其首纪理应“略神迹而近治道”。当趁此机宜,使主上明晓——古来之帝王开基立业,所赖者二:一曰兴功,二曰种德。至于神化自美之术,盖《诗·颂》之末流矣,此圣人之所疾,庶几之所耻也。
《通鉴直解》网罗宏伟,卷帙浩繁,上启三皇,下至宋元,述百代之治理,言帝相之要观。可谓“变俗之奇作,政论之华翰”!惜其开篇犹采异端不实之说,距《长短经》之“开宗明义”则相去远矣,百载之后,令人兴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