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情十味》第一部十二》定稿

十二

好用之人

王大安看着表格想：，除了那些原有也由县委。县政府工作组及张车文、杨天武亲自任命的人和王爸爸认为放心才填入表格的人外。还在考虑是否把各乡农民协会中那些不放心的会员都安排回各自的乡、镇、村去工作。特别是那些有吃喝骗睹、小偷小摸、顺手牵羊等混混行为的农民协会会员，又特别是像二赖子一样的混混。他考虑到县委、县政府把杀人权下放到乡、镇、村政府和各下属农民协会，很多村子里连识字的也没有一个，特别是二半山区和高寒山区的小山村里，识几个字的人更是凤毛麟角了。他们大多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思想完全还停在过去的封建时代里。他们相信的就是封建迷信那一套。要说现在敢跟着斗地主恶霸、土豪劣绅的，还真是只有混混们。王大安清楚此时不用混混不行。但是，混混们一但权力在手，特别是杀人的权力在手，混混们最少也要搞公报私仇。但是，这么多乡、镇、村，那里去找这么多又是穷人又有本事的人呢？目前不用他们，有谁来用呢？他清楚新店和荞麦地，就是被混混们掌握了权力后，乱搞才出了逼反这样的大事情的。大家不说真实前因，只说反后的事。有的是认识不同，或者是处于两难境地，或者是不利于发动群众；有的人干脆说孔广文、鲁龙兴这些都是恶霸地主，迟早也是要反了去当土匪的。好就好在二半山区以上的农民协会主席都是没有成立县农会前，就由张书记、杨县长，张家和 何可处 刘仲舒 陈云伟带领县委、县政府的各个工作组去各乡、镇、村发动人时亲自任命的。县总农会成立后，各乡、镇、村很多农民协会的主席不要说任命他们了，连人姓名都不知道。对于新店乡、荞麦地乡土匪暴动的问题，张书记在全县乡、镇干部会议上的讲话，他记得很清楚：‘……，关于新店和荞麦地的土匪问题，有些人认为是任命了流氓无产者，混混，坯子才造成的。不对，新店乡和荞麦地乡的权力，是我们用了流氓无产者，用了地方上的坯子、混混而造成的吗？或是被坯子、混混掌了权。或掌权的是变了性的穷人？我要告诉大家，我们用的都是贫雇农，都是我们的依靠对像，是我们共产党的基础力量。不然，土匪暴动，就不会杀他们。灭他们的全家。事件出在我们的人没有及时发现，当然了。没有及时镇压是最重要的。让恶霸地土、土豪劣绅造成声势。所以，才造成了如此的严重后果。这是对恶霸地主、土豪劣绅没有采取果断措施造成的。至于其它所谓的混混，坯子，那只是少数，当然了，也有极少数贫下中农、雇农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该教育的要教育，只要他们改了旧社会带来的那些小毛病，他们还是可以用的嘛。有的还可以大用嘛。因为，他们必然都是穷人，是受三座大山压迫最深的人嘛。是三座大山压迫得他们没有把他们的聪明才智发挥出来嘛。就说大家都知道的杜来顺同志，解放前，浑名就叫二赖子。二赖子，单凭这浑名，就是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人格的污辱性诬蔑嘛。要说他们没有文化知识，素质不高，那是资产阶级站在他们的反动立场上看问题。可是，到现在了，连我们自己的有些人，也是这样看问题。说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不了台盘。这样看自己的阶级兄弟，这可是要犯错误的。要犯大错误的！现在像杜来顺一样的很多同志不都是我们农民协会的积极分子吗？！所以，毛主席早就说过了，‘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我们中的很多人，应该好好的多去学习马宁的著作，毛泽东的的著作。特别是当前，好好的去深刻学习一下毛主席的‘关于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免得以后犯了错误，也不知道是怎么犯的。是的，像杜来顺这样的同志文化水平不高，甚至很多人还大字也识不了几个，但他们有的是扑素无产阶级感情。对资产阶级，对土匪、恶霸地主、土豪劣绅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是的，他们可能有这样那样的小问题，小毛病，不好的习惯，但那最多也只是一个教育问题嘛。我相信他们在我们革命的大家庭里，在革命环境的影响下，百分之九十五的人都会成为无产阶级的好同志，积极分子，无产阶级的带头人，先锋战士的。谁生下来就会革命？没有嘛，谁一生中，不会犯错？没有嘛。同志们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特别是苦大仇深的无产者，才能完成历史交给我们的伟大使命……’他实在想不清楚张书记为什么会这样说？逼反孔广文、鲁龙兴他可以这样说。因为新店乡和荞麦地乡、镇的官是张书记和杨天武亲自任命的。这关乎到张书记和杨县长的脸面问题不说，最严重的是这责任。可是谁也负不起的大事件。而且是比天还大的大问题了！权力真是比什么都大呀！怪不得从古至今，人人都要努力去当官掌权。怪不得那些有才能的圣人、贤人隐居山野被传颂了又传颂。看样子，当官不要天理、国法、人情也不行！不要天理、国法、人情是很容易出问题的呀！还好现在那些土匪经过的地方，大多数混混不是参加土匪被消灭了，就是参加农民协会被土匪杀了。只是经过土匪闹事后，可以用的人也更少了。群众也更难发动了。但是，如果那些有这样问题，那样问题的人，不把他们安排回他们所在的地方去工作，就更不利于开展工作了。如果工作开展不起来，可能张书记、杨县长还会怪罪我。目前有的乡、镇、村，甚至还无法开展工作。安排无文化、无知识的人去任职，又怕以后出事。特别是像二赖子一样的混混去任职。“唉……”这个二赖子，偏又是张书记点了名的积极分子。看样子，不按排他当一个乡或者镇的农民协会主席，最少也得给他安个副主席！不然在张书记、杨县长他们面前就说不过去，说不定，张书记、杨县长他们考虑要他当县农会的副主席也难说！？那就只比我矮半级了，那他就和张书记、杨县长他们可以直接联系了。要是他把混混那一套带到农民协会，那就不是一般的问题了，整得不好，连张书记、杨县长他们也要因二赖子而犯错误……，考虑到快要天亮了，各乡、镇的人事安排问题也还有三个没有全定下来。特别是二赖子是让他去水碾乡任农民协会主席还是副主席？还是让二赖子去七里乡去任副主席还是主席？要是小才才不被张书记和杨县长调到县委、县政府去就好了，我也就不至于连心里也没有数了……他看着表格刚迷迷糊糊的不自觉地上眼皮搭下下眼皮时，敲门声把他惊醒了，他打开门一看是刘积才。又高兴又很是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呢？”刘积才边高兴的走进门边说：“奉张书记和杨县长的命令，特来农民协会给王爸爸报到。”他笑笑。“我又回农民协会来了。”王大安说：“好啊，小才才，快来快来，正有事要同你商量呢。”刘积才说：“是不是我外公的事？王大安说：“形势发展这么快，还用得着去干那种事吗。可以直接把他送回家了。”刘积才说：“我就怕王爸爸放了我外公呢。”王大安说：“为什么？”他笑着点了点头。“是为了他老人家更安全。真是个机灵鬼呀。”刘积才说：“这只是其一。”王大安笑笑说：“还有其二？”刘积才说：“我们就便让他戒了鸦片烟，也让人知道，王爸爸你的大公无私，和我的大公无私呀，说不定，也真能从中得到我们要的重要情报。让他关着继续戒烟，戒不彻底，不放他出去。这是他要求我的。”王大安说：“那就不只是其一其二了，而是其三其四其五了。”刘积才把背包放在桌上说：“王爸爸，你说的事，是那样事？”王大安把所顾虑的说完后，刘积才笑了起来说：“王爸爸呀，什么公报私仇？跟张书记、杨县长他们这几天，我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就拿这公报私仇来说，小说土匪和土豪劣绅，大说共产党和国民党，都是一个一个的人吧，这个杀那个，那个杀这个，不管你是炮轰一大遍，还是枪扫一排人，都是杀在一个一个人的身上吧？！落实在人头上，还不是个人，主要看是杀什么人。如今可以这样说，公仇，也就是私仇，私仇，也就是公仇……，” 王大安高兴地抢过去说：“对呀，只要我们杀的是土匪、有血债的土豪劣绅、恶霸地主，应该是私仇，也是公仇。如果连没有血债的，甚至光是有钱的，也杀。我总觉得还是不妥。”刘积才说：“王爸爸，张家和局长为那个黄金山，你猜猜张书记和杨县长是怎么批评他的？”王大安摇了摇头。“张书记说他没有把握好大方向，犯了右倾机会主义。杨县长说他胆小怕事到了要丧失阶级立场觉悟了。所以，王爸爸呀，千万不能做张家中局长那样的傻事。”王大安还是有些迟疑，他说：“才才呀，让他们那个乡来的回那个乡去，特别是那些有问题又没有文化的人。特别是二赖子样的混混。把一个乡，或者一个镇交给他们。特别是杀人权又在他们手里，出了事情，他们有事，我也有责任呀。我觉得是有些玄呀。在关于杀人问题上，我虽是觉得张书记、杨县长的意见很正确，也按他们意思表了态，但是，人命关天呀。还是张局长说的对。那样才稳妥呀。”刘积才边走到门口看了看边想：还得再加点佐料给他说，他才会更相信，而且这也是为他好，我好。他见外面没有人，凑近王大安小了声说：“王爸爸，这些话，千万不能再给第二个人讲，你常挂在嘴边的什么天理、国法、人情，现在都不要讲了。”王大安吃惊道：“为什么？”刘积才说：“因为，现在从中央到省到专员公署的文件，口头下的命令都是镇压，要做的主要事情也是镇压。而且还有定额。”王大安吃惊道：“那就是没有这么多该杀的人，也要杀这么多人了？”刘积才点了点头。王大安说：“我们杀恶霸地主，土豪劣绅，是合乎天理、国法、人情的。人人都会拥护。但杀人搞下定额。不可理解。”刘积才说：“镇反时期，对杀人这个问题，理解的要执行，不理解的也要执行。”王大安说：“如果恶霸地主、土豪劣绅杀完了。还没有够定额。难道也要杀？。”刘积才说：“杀人的权力是一直下到村子里去了。没有完不成任务的。”王大安想：是呀，想想杀的那些土匪，肯定里面有不该杀的人。这样，不但能完成任务，超额也没有问题。他说：“我刚才都还在想呢，就怕镇压权被有些人乱用，特别是那些混混，但目前不用他们又不行。”刘积才说：“特别是像二赖子一样的人，又是张书记、杨县长点过名的积极分子，不给他个权力还不行，特别是不给他们杀人的权力，更不行。”王大安说：“是呀。”刘积才对着他的耳朵。“很好办。”王大安说：“好办？！怎么办？整得不好要犯错误，而且是人命关天的大错误。”刘积才说：“把任令书的名单拿去给张书记和杨县长批。”他拉过王大安左手，右食指对着左手掌心一划。“他们那么一划，再把县委和县政府的大印……”他又右手握着，对着王大安的左掌心压下去。“这么一盖，不但就跟你无关，而且还是尊重了他们，这不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王大安说：“他们对我们两个这么好，特别是张书记和杨县长，把这责任推给他们，不行不行。”刘积才笑了说：“王爸爸，看你说的，他们下放杀人权，是他们下的吗？！是毛主席朱总司令他们关于镇仅的大政方针政策。，是省里传达专署、专署传达给县里的。具体完成，就是我们。为什么专署要把杀人权下放给县里？！而且还是口头的？！就是出了问题，有个具体的责任问题嘛。张书记、杨县长本来背的责任就够大了。再把责任拿给他们背，我小才才成了什么人了。我那样说，是跟你王爸爸开开玩笑。”王大安拍他脑后一下，笑着说：“开玩笑，开什么玩笑呀？你敢开张书记和杨县长的玩笑，胆子不小呀。”刘积才说：“王爸爸，，上报审批是共产党的组织原则，是不可缺少的手续，不然，就是脱离了共产党的组织原则，就是闹独立王国了，就是背离了共产党的大政方针了。”王大安瞪大了眼睛。“王爸爸呀王爸爸，你不想想，张书记和杨县长把我调去，大会、小会、秘密会都让我参加作记录，甚至当着大家也让我发表意见，不是只为了开脱我外公，也不是为了好提拔我。”王大安说：“那是为什么呢？”刘积才说：“最主要的是让我懂得更多的党的大政方针。当然，也是为了培养我，锻炼我，为现在更好的协助你工作呀。”王大安高兴的说：“好啊，难怪不得，你小子现在有的事，知道得比我还多，懂得也比我还多了。”刘积才笑了起来说：“再多，也是你王爸爸的包打听，或者传声筒呀。我调来农民协会，你正我副，还不是你领导我。”王大安有些吃惊地说：“什么？原来把你正式调来我们农民协会当付主席了。你来任副主席好，你来了，就有办法了，也就没有干不好的事了。好呀，好呀。我还怕任命二赖子来当副主席呢？”刘积才说：“任命谁，也不会任命到他。”王大安吃惊地道：“为什么？”原来就在刘积才来农民协会的两个小时前，县委常委一致通过任命刘积才为农民协会副主席的会上，张车文以个人的名誉又提出来增加任命二赖子为全县农民协会第二副主席，但被到会的百分之七十五的人员否决了。其中包括杨县长也反对任命二赖子为县农民协会第二副主席。刘积才笑笑说：“他过去干的那些事，县委县政府的人是有所耳闻的。有的县委常委。各局单位的领导都多少知道些。县委常委的何可处、刘仲舒、张家和知道二赖子的情况就更多了。所以，何可处、刘仲舒、张家和还在常委会上公开例举了二赖子入农民协会，特别是在农村斗地主背后的一些多拿私分的事，进城以来吃喝赊欠的事。虽没有抓到证据，但总认为不是空穴来风。并又提出了奸杀地主母女的三个当事人，独他没被当时的群众斗死？他的嫌疑也很大。所以，才使大多数常委都反对任命二赖子为农民协会的第二副主席。王大安说：“那第二副主席谁会来任呢？”刘积才说：“看样子是不会设第二副主席了。”王大安说：“这也好，免得人多嘴杂，意见难于统一。”刘积才说：“王爸爸，你又不是不知道二赖子的情况，怎么会把二赖子这种人也搞进农民协会来呀？”王大安“唉”地叹口气说：“你不知道，就是现在，在二半山区以上，发动人也是很困难的。才成立农民协会那时，发动人就更难了。他就是干点抓拿骗吃，最多也就是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也是为生活所迫。各乡、镇、村，大多数都是混混先起来斗地主恶霸、土豪劣绅，先参加农民协会。有的也确实有能力，也改邪归正了。但有的还是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那晓得新店、荞麦地的权力给了混混们。混混敢干出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来，逼反了孔广文 鲁龙兴。二赖子这个混混，倒也没有发现他干出什么大麻烦的事来。”刘积才说：“他才进城的那时候，不是就干出了赊吃骗吃的事了吗。你过问后，他才去还了人家的钱。但我们不知道的呢？”王大安说：“是呀，那时连你家他也去骗拿过，而且还想整你家。所以说，分他去独当一面，怕他乱来，一是害了他；二是更怕他整出像新店、荞麦地一样的大事情来。”刘积才笑笑说：“那样的事，倒不会出现了。”王大安说：“民那有无原无故反的。从来都是官逼民反，或走头无路才反的。二赖子这种人不能不防呀。”刘积才摇摇头说：“通过这一次剿匪，土匪经过的大部分地方的土豪劣绅、恶霸地主、地坯、混混，刁民参加了土匪，都被消灭得差不多了。没有参加土匪的，躲过被土匪威逼裹胁当土匪的恶霸地主、土豪劣绅想来也不会太多了。其它乡的真正的恶霸地主、土豪劣绅也有很多早就被抓起来了，想来问题不会太大。”王大安说：“我就怕他们干出新店、荞麦地那样的事来，如果再干出那样的事，河对面的国民党的残兵游勇，奴隶主的武装趁机来进攻我们，我们就又危险了。”刘积才说：“不会了，据县委才得到的可靠消息，西康省国民党的残兵游勇基本上也被解放军歼灭了，奴隶主的武装也投的投降了，消的被消灭了。既便有漏网的，莫说过江来破坏了，连在他们本地也翻不起浪花来了。”王大安高兴地说：“那太好了。但用二赖子一样的混混独挡一面出了问题，对农民协会的名声不好不说，那也是犯错误的事呀。而且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刘积才笑笑说：“像二赖子那样的人，当然不能让他掌握实际的真正权力，更不能让他去独当一面了。”王大安说：“那张书记、杨县长问起来怎么说？”刘积才想想说：“二赖子的事，我等一会给你说，我现在虽被任命为农民协会的副主席了，张书记和杨县长让我来协助你工作，但我连共产党员都还不是，当什么付主席呀？共产党的官，连共产党也不是，说白了吧，不入党，什么也不是嘛。”王大安笑了说：“这还不容易，我去给张书记和杨县长说说，办个手续，签个字，按个手印，就行了嘛。”刘积才说：“王爸爸，入共产党，没有你说的这样简单。”王大安说：“我才带头打了鲁大炮，张书记就要我入了党，才入党的第二天，就给我当了全县的农民协会主席。剿匪，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这么多的功劳，这入党，就更容易了。不过，你说得对，要当共产党的官，是得入共产党。我马上打电话给张书记说，肯定没有问题。”刘积才笑着说：“王爸爸，现在入共产党，要写申请了不说，还得要两个以上共产党员介绍。不过呀，张书记和杨县长也叫我写了申请了。”王大安奇怪地说：“要写什么申请，还要什么介绍人，而且是要两个以上？我记得我入共产党的时候，不就是张书记给我说了说，就办了嘛。”刘积才说：“那叫特别条件下特别时期入党。也叫火线入党。”王大安说：“打土匪，你立了这么多又这么大的功劳，还不特别呀？还不火线呀？！”刘积才说：“张书记、杨县长和胡连长都说我了，都怪他们把这事忘了。为什么不在打土匪的战前和战中给我提出来，就是刚从战场上下来时提出来也好办，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不过，他们已经说了，也好办。因为，我已经完全达到共产党员的标准了。但是，王爸爸呀，我总觉得张书记、杨县长、胡连长他们这么忙，让他们操这个心。我是于心不忍呀。”王大安说：“这事也怪我，我总觉得你才十五岁多，还小得很。不好给张书记、杨县长、胡连长提出来，既然他们都这样说了，我更要请张书记、杨县长，或者胡连长内中一个说，加上我一个来给你当介绍人了。”刘积才笑了说：“王爸爸，我已经要过十六岁生日了，我给他们三个说了，请你也当我的介绍人，他们说，你再到农民协会跑一趟，眈误时间。他们三个就在我的申请书上都签了字了。可能今天就应该批下来了。但是我不放心。”王大安想：党政军三大头都这么重视他，可见才才不得了呀。他摸着刘积才的头说：“我看呀，今天不只是能批你是共产党员，还要叫你当我们农民协会的主席也难说呢。”刘积才说：“王爸爸，你不要折杀我了，批我这个副主席，就不错了。你还是再给张书记和杨县长打个电话，你们四个给我当介绍人好了。”王大安说：“好，我这就打。”他的手还没碰到电话，才安装的电话就响起来了。“你看看，说不定就是说你入党的事的电话。”王大安拿起电话。就传来了张车文的声音：“大安同志呀，要派到各乡、镇、村的名单搞好没有呀？”“快了。”“我们已经把刘积才同志调到你那里了，不知他到没有到呀？”王大安一听张车文说刘积才同志，加上那口气，他知道如今小才才的份量了。他说：“他刚到一会，我正要向您和杨县长请示呢。”张车文说：“什么事呀？”王大安说：“推荐人的事，……”张车文急忙说：“推荐人是你们农民协会的权力，我和杨县长建议你呀，由你们农民协会先把刘积才同志当农民协会付主席的推荐书搞上来。”王大安说：“不是下了任命书了吗？”张车文说：“这是手续问题。必须办的。你明天以农民协会写一个推荐书，盖上章，派人送到我这里来。”王大安说：“请书记和县长胡连长放心，我马上就办。”张车文说：“关于调刘积才在你那里任职，要你搞推荐书，这是个组织程序问题。”王大安说：“知道知道。这是张书记、杨县长、胡连长看得起我嘛，我马上就搞好。今天十点以前送到。”张车文说：“那就辛苦你了。还有呀，你们赶快把各乡、镇、村的全部推荐的名单也要拟出来呀，今天下午一定送来给我们批吧。如果有什么疑难问题，跟刘积才同志商量，王大安同志，我正式通知你，刘积才同志的入党申请，已经批准了，同时任令他为全县共青团团委书记，到你们农民协会去当付主席，是为了再锻炼锻炼他。他可是我们县党员中岁数最小的一个，也是一个最难得的人材呀。”王大安说：“他确实聪明，才跟了你们这几天，就又知道了很多革命的东西呀。”张车文笑了说：“我看呀，他不但比我们几个行，他就是比国民党号称小诸葛的那个白崇禧也高明得多呀。你要保护好他，出了问题，特别是安全问题，我可要找你要人哟。你一定要给我对他多关心，多帮助。”王大安虽然不知道白崇禧是何许人，但都连连“是是是”的回答着。“还有呀，就是杜来顺同志，我建议你们把他也安排一个独挡一面的职务，让他去锻炼锻炼嘛。”王大安顿了一下，说：“是是是。”张车文说：“听你的口气，是不是很为难呀？”王大安说：“不为难，不为难。我一定把他推荐上去。”张车文说：“这就对了嘛。我知道，他没有多少文化知识，又有这样那样的小毛病，但他首先是个农民协会的积极分子，是个苦大仇深的贫雇农。要让他多锻炼锻炼，使他能成为一个脱离了低级气味的无产阶级坚强战士嘛。”王大安嘴里在“是是是”的答应着，心里却在想：张书记是怎么的，连二赖子这种人也这么关心？王大安放下电话，摸一把刘积才的头说：“小鬼头，你的党已经入了，不但是我们农民协会的付主席了，而且还当了县里共产主义青年团的书记呢，已经是县委、县政府里正式的官了，补贴改为正式的工资了，跟我的一样多了。”这些，张车文昨天就给刘积才谈过了。刘积才笑笑说：“我再是什么官，也是你王爸爸的助手呀。”王大安说：“江水后浪推前浪，你的命硬得很呀。”刘积才严肃的说：“王爸爸，在其它人面前，可不能说命不命的，特别是在张书记和杨县长他们面前，他们可是不信神，不信命，不信皇帝，也不信天理、国法、人情、良心等等的，他们只信马克思列宁主义，只信共产党，只信毛主席、朱总司令。对了还只信苏联的斯大林的。”王大安把名单勾好递给刘积才说：“我知道他们不信天不信地，不信菩萨神仙，不信命运皇帝。说他们不信皇帝？毛主席现在不是中国的皇帝？是什么呀？！”刘积才急了说：“王爸爸，这话说不得，说不得。要是被人听去告发了，丢官归田是轻的。千万说不得，千万千万说不得呀！你想想，国民党时候就是共和制了。只不过他们那是资产阶级的共和制，我们是民主主义的共和制。”王大安说：“我还不知道吗？！袁世凯就是因为要当皇帝，才遭到了全国人民共讨之，连政见不同的国民党和共产党都合作起来共同作战打袁世凯。不然袁世凯大头的钱都造出来了。要是他打着当共和国主席牌子当皇帝，而不是打当皇帝的牌子称帝，他不是就坐了中国的第一把交椅了。皇帝和主席还不都是一个意思，都是他说了算。”刘积才说：“说不得。说不得！”王大安说：“是我侄叔两个说，又没有第二个人，你怕什么？”刘积才说：“王爸爸呀，要防止隔墙有耳呀！”王大安笑了说：“看把你急成这样子，好好好，听你的，行了吧？！”刘积才说：“我是为你好。”王大安刮一下刘积才的鼻子说：“我虽没有你厉害，但还是知道你为我好的。我也知道这是说不得的。”他看刘积才还要说，就指着他接过去的名单。“好好好。才才，你先看名单吧，先把这事办了，你再教我说你才学的革命新东西吧。”刘积才笑笑，指着二赖子的姓名说：“现在就说这个二赖子吧。不能让他回他住的水碾乡不说，还不能让他当乡长、镇长、村长什么的。也就是不能让他当真正独挡一面的官，芝麻大的独挡一面的官，也不能让他当。因为，他是个又怕死又恶毒的中山狼，得意不是猖狂的问题，而是要咬人、吃人。还因为，我来时，张书记又给我谈了他的问题，也就是要给他安排个职位。那我们让他掌握实权。”王大安说：“没有办法。张书记差不多是见一次面，就说一次要我培养安排二赖子的事，非要我给他安排个更重要的职位。前两天，还说要我培养他入党，还在县委会上，也提过名要他当我们农协总会的副主席。这二赖子当了副主席，非搞出事来不可。”刘积才笑笑说：“副主席，他没有当成，那就给他个比副主席小半级的官给他当。”王大安笑笑说：“那就让他回他们村去当副村长。”刘积才说：“太小了，而且那是降了不说，那还是我们没有给张书记面子。那可不行。”王大安说：“你才说芝麻大的官也不能让他当。怎么一下就变主意了。就是张书记提了，也不能让他当镇长，更不能让他当乡长。连村上的头也不能让他当嘛？”刘积才笑了说：“但我们可以让他当我们县农民协会的镇反队大队长。那就各方面都能圆满了。”王大安看着他说：“让二赖子当我们县农民协会总会的镇反队大队长？还圆满了？不行不行，那同乡长、镇长的权力一样大不说，甚至有时还可以指挥乡镇镇反，那不是他的权力更大了。而且，那是人命关天的职位。那他就更可以乱来了。”刘积才笑笑说：“而且，还要把执法大队单独立为一个机构。”王大安说：“更不行了。”刘积才说：“把他放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行了吧？”王大安说：“不行。小才才，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刘积才说：“我们明里暗中监视着他，还要他时时汇报。他乱得起来吗？除非上面需要他乱来。不然，他乱得起来吗？！单凭有你王爸爸在看着他，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乱来。”王大安拍一下头说：“是呀。这样又顺了张书记的意，又能监管他。是圆满了，是圆满了。”刘积才说：“最主要的是品行不好的人，好用、好丢、好整。”王大安说：“你王爸爸我没有你书读得多，我听不懂你的除非上面需要他乱来的话。也听不懂你的好用、好丢、好整。我也似懂非懂的。你再说明白点。”刘积才笑笑说：“王爸爸，你想想，人命关天的死刑都下到村一级的农民协会去了，还不是乱来吗？！好用，就是只要是上级说的话，那怕是屁话，他都是听见风，就是雨。就让他自作主张的去执行。好丢，就是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是镇反，是人命关人的大事，难说那里会出什么庇漏，或者以后又是错了，就不好交待了，如果有了他，我们直管睁只眼，闭只眼，但不批一个字给他，不下一个命令给他，反正，违反天理、国法、人情、良心的事，他干了，出了事了，丢下他，不用就行了。好整，出了事，如果上面要追究，下面又有人抵倒的告，就只有把他当作案板上的菜，也只有他这样的人，才可以是案板上的菜，我们就打整给上中下的人看。”王大安没有想到刘积才不只是打仗有计谋不怕死，搞人的心计也这么厉害。他心里已害怕了起来。但他想起了杨县长、胡连长、张家和、刘仲舒、何可处他们都不只一次表示过对二赖子的不满，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张书记却说二赖子主要是文化水平不高，本质是好的，要团结依靠二赖子这样的穷苦人，并要他培养二赖子。才才说的，肯定是杨县长、胡连长、张家和、刘仲舒、何可处他们也统一在张书记的意见下了。好呀，二赖子这种混混，真成了好用之人了。张书记、杨县长、胡连长、张家和、刘仲舒、何可处、小才才的水平真高呀。特别是小才才总结出的那六个字。真可以算得上是用人的六字真经。他说：“张书记、杨县长、胡连长、张家和、何可处他们也给我讲过二赖子。但我认为杨县长、胡连长、张家和、刘仲舒、何可处他们说得对，对二赖子这样的人，是万万不可重用的。那其他无文化无经验的人呢？也容易出问题呀。”刘积才说：“如今只要能管好那些流氓无产者就不错了。”他指着刘洪福的姓名。“还有我这个二爷爷，应该把他安排到离县城不远不近的乡好。”王大安说：“为什么？他可是你爷爷呀。”刘积才说：“太认死理的人，留在身边也不太好办事。但又要可以随时调用他们。”王大安点了点头说：“不安排他在最好的新华乡，那把他安排在那个乡好呢？”刘积才说：“把他安排去巧家营乡当乡长兼农民协会主席最合适不过了。”王大安说：“那新华乡派谁去呢? ”刘积才笑笑说：“我协助你掌握全局，兼自领县城的半壁江山和新华乡呀。”新华乡就在县委和县政府的眼皮下，办公在县城里，安全不说，而且，出一点成绩，县委县政府马上就会知道。王大安想到这里笑了，掏出笔边把刘洪福改去了巧家营乡边说：“什么县城的半壁江山呀？”刘积才更小声的说：“县城里的镇反之事，本应由张局长、刘院长、何院长他们全权负责，但因为张局长救下了个不该救的黄金山不说，刘院长和何院长呢，太认死理，而且在镇反的问题上又太过于小心，不同意把杀人权下放到乡、镇、村的农民协会。特别是村农民协会。张书记、杨县长对他们三个有了看法，所以，县城里的镇反、征收没收，禁毒戒毒等等的事务，就全权划归我们农民协会管了。我来前，县委、县政府才宣布的。从今天开始，公安局只管治安和他们监狱里的犯人了，法院、检查院就成了收发文件和材料的地方了。我们有事，他们都只有配合的份了。王爸爸呀，你管的何止半壁江山哟。”王大安说：“加上你这个党政军头头的红人，又是什么三青团的头。”他笑了起来。“不不不，是共青团的头，张局长、刘院长、何院长也是对你伸大拇指的。”刘积才说：“没有你王爸爸，我有今天吗？！县委县政府正在给你报批付县长呢？所以，我永远给你当参谋，就足了。”王大安高兴得大吃一惊，说：“真的？”刘积才说：“当然是真的，但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千万不能对其他人说。”王大安点了点头说：“我们应该好好的干，才对得起张书记、杨县长、胡连长他们。”刘积才说：“是呀，我们都应该好好的干，才对得起张书记、杨县长、胡连长他们三个的知遇知恩呀。”他笑了。“王爸爸，你知道我这团委书记是多大的官吗？”王大安摇了摇头。刘积才说：“党政工团，名列第四。”他一转念。“虽说是党政工团，名列第四，除了是正式的编制外，实权就设有多大了。跟你王爸爸这个付县长的权力就更不能比了。”王大安笑了说道：“还没有宣布，可不能乱说，也还不算数。”他拍着刘积才的肩：“党政工团，我只是个付县长，你是正的共青团书记，我们是平级嘛。最多也就是高你半级嘛。”刘积才说：“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个理，但这权力，就不只是差半级了，而是差好几级了。”王大安说：“根据八字，你以后的官呀，会越当越大，比我大多了。”刘积才说：“再大，也是在你王爸爸的指导下。哦，王爸爸，还有个事。”王大安说：“什么事？”刘积才说：“为了更妥当，让周友学当总会镇反队的付队长。”王大安想了想说：“不如让他当队长更妥当。”刘积才说：“他那胆子行吗？”王大安说：“那就把二赖子也换成付队长，再找个胆子大的当大队长。”刘积才说：“换胆子太大的？会超之过急，也可能会出事。而且，还会不听话。”王大安说：“二赖子就会听话？”刘积才笑笑说：“到时候，他不听话都不行。让周友学当付队长，通过他，我们就能进退更自如。”王大安点了点头说：“行。那就照你的办。小鬼头，是你指导我，还是我指导你呀？”刘积才笑道：“我可不是指导你王爸爸哟，我是给你王爸爸当军师呀。王爸爸，还有呀……” 王大安笑道：“还有什么呀？” 刘积才说：“蒙姑乡，派两个稳妥点的人去。”王大安说：“已经安排了李达金了。”刘积才说：“他连字都识不了几个，再安排个识字的去。”王大安说：“识字的人太少了，能用的只有黄万炳一个了。我们总要留二三个可用的文化人吧。”刘积才说：“没有办法，那里是跟会泽县接界的地方，会泽县又不同属我们昭通专署的。重不得，轻不得呀。重了、轻了，都可能被通到省里去。”王大安说：“他们两个还算正派吧。”刘积才说：“人有了独立权力，那就不好说了。先让他们两个去干些日子再说吧。不出乱子就行了。”王大安大笑了起来说：“好好好，只要有你这个小机灵鬼在我这里，我就是无意中，也不会做出对不起张书记、杨县长、胡连长他们的事了。也不会做错事了。”刘积才说：“王爸爸，以后一定要改成这种说法。要改成才对得起毛主席、共产党、县委县政府，对得起人民才对。还有以后再不能说八字、算命等等迷信的东西了。”王大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