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情十味》第一部《九》定稿
九
血肉横飞
胡庄祥带领部队来到巧家县,就带着军用地图,但他又亲自带人考察了县及周边县的所有地形,特别是县城方圆
石灰窑沟靠城方向的一边都是悬崖峭壁,只有唯一的一条小路可通来往,是人工在崖壁中錾开的,最宽处能过两匹马和两个人,最窄处只能过一匹马一个人,就是守的人从小路两边往下扔石头,下面的人也难通过。土匪们第一次进攻冲击,全被消灭在通道的中间。龙春林、鲁龙兴、孔广文知道如果天亮前拿不下石灰窑沟对岸,天亮了就更难攻了。如果过了明天的十五点后,他们就要受到两面夹击,被消灭在石灰窑沟里。于是,土匪们组织了三个敢死队。第一队由熟悉地形的惯匪龙春林带领他的人,从可攀登的地方偷袭;第二队由鲁龙兴带领,第三队由孔广文带领,轮番不停地攻击路口。土匪在惨重的伤亡中也想出了办法,他们把马背上捆绑上门板,门板上又捆绑着铁锅,铁锅上还盖着湿透了水的羊毛毡。土匪就掩在门板下进攻。土匪差一点攻上了崖边的路口。胡连长和王大安他们一阵手榴弹下去,才把土匪和马炸得都倒在了路口不远的路上。于是,土匪就爬在门板下继续攻击,战士们的手榴弹快没有了,正在此时,杨天武和刘积才带着人马赶到了,战士们按计行事,主要朝小路最窄处扔下浇了油的柴草,一时间,熊熊大火烧了起来,把沟里照得一清二楚,就是在沟里的土匪,也只要他们从藏着的树后或石头中现身,就成了崖上人的活靶子,一会儿时间,最窄处上下的路上,就成了不可靠近的火焰长廊。刘积才卧在悬崖边,看着在熊熊大火中被烧的土匪,看着沟里逃窜的土匪接二连三的倒下去。特别是见那些浑身是火的土匪在熊熊大火中乱抓,乱舞,扑倒,翻滚,蠕动,不动,噼哩叭啪的炸出腾起大大小小高高低低的火焰……,他想起了《三国演义》诸葛亮火烧藤甲兵时,说的“吾虽有功于社稷,必损寿矣!”的话,心里有些害怕起来,但他转念一想:“折什么寿?他们是土匪,如果攻进县城,那就会血流成河。对,以恶对恶,以暴对暴,虽不可取,但这是战场,是不得不为之的事。保了县城及附近几万人的平安,这是大阴功!唉。”他看着在沟里窜逃的土匪,抬起枪,就发现那些乱跑的土匪有拿着锄头、镰刀、木棒,衣不蔽体的,大部份人都赤着足。他们是土匪吗?他刚要垂下枪,却猛被人朝后拉了一下,他侧头见是王大安,指着沟里小声说:“王爸爸。我见下面有的好像大多数都是穷苦农民。连草鞋也没有穿。”王大安也小声说:“大户人家有几个去当土匪的?”他先觉得这话说得别扭,跟着就改道:“他们不是土匪,是什么?!他们就是土匪!”刘积才向前扯一下王大安说:“你爬过去看嘛,真的,有许多人都不像土匪。”王大安对着他的耳朵,小声却严厉地说:“你想害你全家,害你外公,还是想找死呀?!”刘积才说:“我不是只敢悄悄地给你一个人说吗。”王大安更声小地说:“这是战场,你这是动摇军心。你知道后果吗?!我告诉你,土匪就是这个样子。有吃有穿,谁还愿意去当土匪?!有吃有穿,有几个愿去当土匪的?!”……不远处传来了张家和喊他们俩的声音。王大安扯着刘积才就往后跑。
张家和一见他俩就说:“王主席,你我都注意着点小主席的安全,出了问题,我和你都要负责任的。”
王大安说:“是呀,他刚才还把头伸出悬崖边去打土匪,要不是我把他扯回来,他还要往前去。你说危险不危险?!”
张家和说:“以后,不论我们两个谁和他在一起,都要注意他的安全。不准他到危险的地方去。”
王大安对刘积才笑道:“听见没有?你不要命不要紧,损失了你这个人才,我们怎么向张书记、杨县长交待。你出了事,还要为害我们。”
张家和说:“胡连长要我们两个带三十个预备人员去检查处理各处的情况,以防有疏漏的地方,或补足伤亡人员多的地方。”
鲁龙兴和孔广文进攻路口时,龙春林带着一百个惯匪悄悄摸到沟底,在石头、树林、草丛的掩护下向上运动了三四里路,他躲在一棵大红椿树下朝上面看了又看,看见了悬崖中的那块长着几颗番石榴树的地方,确认了是那次他带领的一佰多个土匪和二百多个裹挟的农民去抢新华镇,被吴连仁和国民党正规军围住,他只身突围出来,又被吴连仁带着三十多人一直追到这里,他发现了悬崖上那片番石榴林可以藏身,于是就冒险攀爬了下去,躲过了一劫。他指指上面,示意他后面的土匪们都隐蔽起来。土匪们迅速散开隐蔽到大树后面,或大石头后面,或深草丛中去了。龙春林拿过手下递过来一头拴着铁钩的绳子,龙春林朝上一甩就钩着了半崖上的一棵番石榴树,他让一个身强力壮的惯匪带着十多根绳子攀了上去。
这里是由黄万炳和阳行壮带领着二十个农协会员把守。路口刚同土匪接上火时,他们也很紧张,个个都把枪对准着那长着一遍蕃石榴斜下的地方。时间一长,他们放松了警惕,当枪声稀了下来后,大家边议论边看路口那边。突然那遍蕃石榴处一声巨响,当时就有四人被吓得双手抱着头不敢动,还有五人扔了枪就朝后要跑,连黄万炳和阳行壮也差一点把枪吓掉了。有几个人条件反射的向崖下乱打着枪。此时,负责巡查的张家和、王大安、刘积才他们离他们只有一百多米。听见爆炸声和枪响,骑着才征来的马迅速赶了过去,见并没有反击的枪声,让大家停止了射击。黄万炳小声说了刚才爆炸和开枪的原因后。刘积才边大声说着“可能是小松鼠绊在了解放军扯的手榴弹拉线上了。”边卧倒向崖边爬去,到了崖边示意在崖边的人准备向下开火,刚卧下来的张家和在王大安旁边用火柴弹燃火把用力向那片蕃石榴树扔去,油浸透的火把一下燃了起来,掩在番石榴树林中正在向上爬的二十多个土匪顿时暴露在火光中,于是,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大作,火把一支接一支的扔向那片蕃石榴树,蕃石榴树起火了,土匪们不是被打死就是被炸死,有的被烧得慌了手脚掉下了崖去。
刘积才边朝下开枪边大喊:“沟里肯定还有,用力朝沟里扔手榴弹。用力朝沟里扔手榴弹呀,扔呀,用力扔呀!”几十颗手榴弹炸得沟里的土匪们四处逃窜。
突然,一个浑身是血倒在崖边不远处的土匪一跃而起,把一颗手榴弹扔上了崖边,两个农协会会员躺在了血泊中,浑身是血的土匪爬了上来,在崖边射击的阳行壮顿时吓得往后就缩,那个被吓得不能动的周友学被刘积才一把扯着他手里的步枪,把他就势拖缩了半尺,那个土匪伸上来的手枪同时也响了,那颗子弹只擦破了周友学的额头皮。刘积才的手枪差不多抵在土匪的头顶开了火,土匪的头搭在了崖边,一只手还死死抓着崖边上的草不放,眼睛睁得大大的。刘积才心一缩,不由自主地又开了两枪,顿时,红的血伴着白的脑浆涌了出来。王大安一下把刘积才拉朝后说:“你真不要命了呀?!”
战斗停止了。黄万炳和阳行壮把那个被刘积才打死的土匪拖了上崖来。
刘积才看着土匪在心里想:我杀的是土匪,杀的是真土匪吗?是土匪,是真土匪。他对王大安说:“我杀的这个肯定是个真土匪。”
王大安说:“你杀的不但是真土匪,看这打扮,而且还是龙春林手下的老土匪。你不但杀了个老土匪,而且还救了周友学的命。你知道不知道,你又立大功了。”
周友学对准那浑身是血的土匪胸上又是一枪,然后,黄万炳、阳行壮和几个人扯的扯脚,扯的扯头把土匪扔向了下面还在燃烧着的蕃石榴林中。土匪翻滚着燃了起来掉下了崖去。
天已经快大亮了。土匪被迫停止了进攻。也是此时,传来了一二七团攻克了土匪设在将军梁子的防线,十二点,又得知土匪设在巧家营乡的防线也被一二七团突破。一二七团的先头部队也向水碾逼近了。从南方蒙姑来增援县城的一二七团援兵也过了双河,离县城只有十多里地的红路地界了。最多十四点半就能在石灰窑沟边会歼土匪。
已经快十四点了。胡连长看着对面:奇怪对面一点动静也没有了。要围歼土匪的时候就要到了,土匪反而平静了,是返身去打一二七团的战友去了?那不是去找死吗?!土匪不会这么愚蠢。那就是从正东朝中寨方向逃跑进大山了?或向大寨方向,要渡金沙江进入未解放的西康省。不好,他们肯定是去进攻邹先华和主要是以农协会员防守的江边了,据情报,西康省的国民党残部和奴隶主武装也会趁机过江来增援……,他刚想到这里,金沙江边方向传来了激烈的爆炸声和枪声。于是,他留下二十个战士继续守着路口一带,监视沟对面的动静,带着其他人和刚到达的增援部队向江边飞奔而去。
土匪们从路口进攻县城取胜无望后,三个匪头正在争论不休的时候,得到了一二七团快突破他们水碾河沟的防线时,于是,三个土匪头也慌了手脚,三个匪头决定除在登坎包和沟边留少数土匪迷惑打来的一二七团和胡连长他们守卫的人外,土匪大部分悄悄后退到防守的胡连长,王大安,杨天武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后,才跑步涌向了石灰窑沟入金沙江处。想找到突破口,攻破石灰窑沟防线,或者过江跟联系好的西康省国民党残部和奴隶主的武装合作。土匪没有想到的是西康省的国民党残部和奴隶主武装也被从大寨乡过江的一二七团的一个连相遇,解放军占领了有利地形,加之国民党残部又是惊弓之鸟,奴隶主的武装战斗力又极差,没有半个钟头,国民党残部和奴隶主武装没被消灭的,也逃跑而去了。
石灰窑沟到了入金沙江处,靠城方向这边更是险峻。刀削般的崖伸进翻滚的金沙江里,一个接一接漩涡可以把十多
三个土匪头目见西康省的国民党残部和奴隶主的武装没有过江来接应,只有威逼土匪们作垂死挣扎。并高喊:“我们的援兵也从上游过江了。”“我们的援兵也攻破县城了。”“冲呀!”“攻进县城去,放假二十天!”“攻进县城去,要啥就有啥!”“攻进县城去,友军在等着我们了!”“……”土匪们叫喊着冒着被打死和炸死的危险向水里,向崖下冲去。土匪一个接一个倒在水中,血把水都染红了,但也不断有土匪冲到崖下。杨天武、王大安、刘积才他们刚巡逻到这里,邹先华就命令刘洪福带十个人到崖后江边去增援江边防守的人员。刘积才指指后面不远处说:“去增援江边,不如再在那里设一道防线,最多用三个人守在那里,水里的土匪就不成活靶子,也要被迫去见龙王爷,就是有漏网的,也不够江边防守的人过瘾。” 邹先华、杨天武、王大安走过去一看,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垮下去了一大块,下面就凸出江面半米多,站或卧在崖边都是射击下面的最佳角度。手榴弹垂直扔下去,更是没有人能逃得过。离开崖边半米,就有一个
一二七团的大部队围过来了,土匪们有的朝草丛里躲;有的丢掉刀枪,寻路而逃;有的还在死命抵抗;有的冒险跳了江……,一二七团的冲锋号响起来了,向土匪发起了总攻击,土匪们有的丢了枪,举起了双手,有的跪在地上用双手把枪平举过头;有的装死躺在地上,有的像没头苍蝇样乱窜,有的像被赶的羊一样跳进了金沙江,也有的还在乱打枪还击,那些接二连三倒下的土匪,有的不知是被自己人打的,还是被围上来的解放军打的,还是被崖上的人打的,沟水更红了,江水更红了。土匪们终于全垮了,除死的和跳江的外,全当了俘虏。胡庄样、邹先华、杨天武、王大安刘积才带领人乘船下去和一二七团的战士打扫战场。刘积才捡到一把装满子弹的左轮手枪。他想:三个土匪头目,孔广文和鲁龙兴被击毙了,惯匪头目龙春林还没有搜寻到,不能掉以轻心,他右手提着驳壳枪,左手提着左轮枪,警惕地注视着那些可以藏人的大石头的缝隙间。那些被打死的土匪,大多数都是破衣烂裤,穿着草鞋或光着脚板的,他们横七竖八的躺在沟水里,卧在石头上,倒在沙土中,还有那被炸得肢离破碎的手、脚、头及内脏散落得到处都是,它们有的挂在树上,有的落在石头上,有的搭在死尸上,……,刘积才想:历来当土匪的,都要被剿。所有政府、军队都剿他们,民众剿他们。鲁大炮、老黑虎、龙春林,国军剿他们,吴连仁剿他们,如今,我们也剿他们,解放军剿他们,他们是官逼民反的绿林好汉?还是挺而走险的刁民?还是饥寒交迫而造反的难民?还是被逼造反为匪的人呢?但他知道鲁大炮这个三代为匪的土匪的爷爷是在清朝年间被逼成土匪的。
鲁大炮的爹真姓名是鲁仁达,家住巧家营乡镇上,由于力大无比,能不用任何工具,双手举起五佰斤的圆滑石头,只因如此,人人都喊他鲁五佰斤。只因那年天大旱,收上来的粮食,除了交的税赋外,就是像鲁五佰斤这样的殷实之家也是所剩无几了。而巧家厅同知不但不发粮赈灾,还增加了新出生人口的出生税。正好鲁大炮的爹在那年的十月降生,大多数人家眼看连山茅野菜都要断顿了,那里还有钱来交税。那天中午,五个乡丁在乡街子的酒馆里吃饱喝足后,就上鲁五佰斤家逼要税赋,并要强拉他家惟一值钱的那条黄牛抵税,鲁五佰斤挡在牛圈门口,那身强力壮的带头乡丁上去就给鲁五佰斤胸口上重重的一拳后骂道:“狗日的,你敢抗税,要想造反呀?!再不让开,不要怪老子不客气了。”鲁五佰斤并没让开,也没有还手,而是向乡丁作辑哀求道:“我求你们了,没有了牛,我们怎么种地呀?你们先给记上账,明年收成好了,一定补交上。”那带头的乡丁说:“你在放屁?税也是能欠的?!你让不让?不让,就不要怪老子了。”鲁五佰斤又作辑道:“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那带头的乡丁一挥手边对鲁五佰斤拳打脚踢边吼道:“大家一齐上,我就不信他鲁五佰斤挡得住我们五个大男人。”那四个乡丁还没有动手,鲁五佰斤就又挨了三拳两脚,鲁五佰斤忍无可忍,挥手就向那带头乡丁头上重重一挥,正好挥在那乡丁的太阳穴上,那乡丁哼也没哼一声就倒地而亡,另外四个乡丁急忙拔出刀摆开了架式要杀鲁五佰斤。鲁五佰斤顺手扯下门方吼道:“老子跟你们拼了。大不了上山为匪。”四个乡丁一看急忙朝后退、退、退,退出了他家,跑去报告去了。鲁五佰斤却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哭了起来,妻子拍拍他的肩说:“佰斤,你先躲一躲吧。”鲁五佰斤说:“躲到那里去?那里不是他们的天下?”妻子说:“我倒有个办法?”鲁伍百斤说:“什么办法?”妻子说:“那就上山吧。”鲁五佰斤惊道:“当土匪?那可是要杀全家,珠联九族的罪呀!”妻子说:“你以为他们现在又不杀我们全家,珠联我们的三亲六戚吗?”鲁五佰斤说:“那你怎么办?”妻子说:“一同上山,你看外面,那些活不下去的穷人都找上门来了,要你带头起事,就等你一句话了。”鲁五佰斤看着妻子说:“不可能吧?”妻子打开大门,只见教书的
突然,一颗血淋淋的脑袋从三个大石头缝里冒了出来,同时一挺轻机枪已露出来乱扫射了起来,杨天武、王大安和两个搜寻的战士也同时见到了,但他们想活捉这个土匪,没想到“举起”两个字还没有喊出来,两个战士就倒下了,正在和战友说话的邹先华也倒下了,土匪头露出开枪的同时,刘积才也是在第一时间看见那颗血淋淋脑袋的,他惊得“啊”的大叫一声卧倒的同时两支手枪就开了火,紧接着杨天武王大安和那两个战士也向那颗血淋淋的脑袋开了火,跟着几个战士也开了火,把土匪胸脯以上打成了马蜂窝。那颗血淋淋的脑袋喷出了红的白的颜色,经过投降的多个土匪辨认,那土匪竟然就是龙春林。刘积才看着脑袋开了花的龙春林想:看样子,这个县里最后一个最大的土匪头也是不怕死亡命之徒。但他们也只不过是敢拼命的匹夫而也。至于那些小喽罗们,虽也有不怕死的,怛就更没有什么可怕,也没有什么可取的了。鲁大炮、黑老虎、龙春林带领的土匪,除巧家营乡的老百姓外,所有的商人、官府、地主,民众都恨他们。过去,政府、恶霸地主、土豪绅士们剿他们,国民党正规军剿他们,现在我们和解放军也剿他们。就是因为鲁大炮、黑老虎、龙春林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土匪。但为什么鲁龙兴和孔广文这些地主、土豪绅士和这么多老百姓会跟龙春林一样成土匪,看他们的穿着,大多数都是穷人,而且还搞在了一起呢?他们是真正的土匪吗?是不是如鲁五百斤一样被逼为匪的呢?这么多穷人在里面,这阶级怎么分?……,杨天武拍拍刘积才的头说:“小主席呀,你又立了一大功劳呀。听张局长说,昨天夜里,土匪偷袭爬上岩的土匪,也是用你的火攻打下去的。你知道吗?那股土匪可都是惯匪。要不是你们即时赶到,那后果就不可设想呀。”刘积才说:“我只是出了个主意。是大家的功劳。”杨天武说:“不是你的主意,整个石灰窑沟的防线就可能崩溃。你还从枪口下救了一个叫周友学的,刚才,如果不是你双枪齐发,就命中土匪的脑袋,不然,不知又要多牺牲几个同志呀。这一仗,你救了不少的人呀。”王大安说:“没有小才才的勇敢和机警,周学友可不是也牺牲了,说不定我们也被龙春林打死了。”杨天武说:“他的火烧土匪,减少了牺牲,保卫了县城,赢得了全歼土匪的宝贵时间。这才是他最大的功劳。”刘积才说:“大家的功劳,大家的功劳,消灭千年的土匪祸害,也是我应该的。而且,我只是出了个主意而也。”杨天武说:“这主意可不得了呀,可跟三国演义的诸葛亮火烧司马懿父子可比呀。现在呀,胡连长和各单位都要求给你又报请特等功呀。”王大安说:“他的一等功才批下来,又立特等功。不是小才才,不知又要死多少人呀。这功应该给他。应该给他。”刘积才指着那些正在被抬走的伤亡的解放军战士。“他们为了我们,都光荣牺牲了,他们的功劳,才是最大的。”杨天武和王大安点了点头,他们一起走向已经牺牲了的邹先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