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学问思维与西方学问思维不同点是什么?
----中国近代落后挨打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2013年11月版]
作者;张忠俊 电子邮箱; [email protected]
马克斯·韦伯提出的"为什么市场化社会(实即资本主义社会)首先在西方新教地区发生?"
李约瑟提出的著名的"李约瑟难题"--"为什么人类近代科学理论会在中世纪时期科学技术比之东方,尤其是中国相对落后的西方首先发生?"
这两位学术大师提出的问题与本文题目存在高度相关性,落后挨打指的是鸦片战争.鸦片战争前中国经济落后吗?
1月4日的东方网刊登的一篇摘自《金融时报》的题名为《中国近代挨打不是因经济落后》的文章,文章说: “关于这场战争(即鸦片战争,引者注)的起因,中外学者已有众多而相互矛盾的解读,但是倘说鸦片战争是因为中国‘落后’而挨打,却并不合乎历史实相。世界经合组织出版的《世界经济千年史》提出了一组数据:直到清英鸦片战争爆发之前二十年(1820年),中国的GDP仍占世界总份额的32.9%,领先西欧核心十二国的12%,更遥遥领先于美国(1.8%)日本(3.0%)。可见,当时中国经济并不落后,GDP仍居世界第一,便是证明。”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使中国挨打?文章说:“中国向来有崇圣拜经的传统,满清诸帝都好自命‘今圣’,雍正、乾隆尤其警惕人们非议时弊,一概斥作‘狂吠’。于是百年社会基本稳定,造就的经济繁荣,反而成为政治日趋腐败黑暗的屏风。二者的巨大反差,促使社会两极分化越发剧烈。乾隆生前已出现蔓延川楚七省的白莲教造反,他刚死又因满洲权贵内讧而闹出‘和珅案’,正是映照’盛世’实相的两面。”
文章还说:“《世界经济千年史》对于鸦片战争前后中国经济数据的统计未必完整,但还是昭示了一个基本史实,即中国在清朝中叶仍属全球首富,却在世界竞争格局中,迅速沦为‘东亚病夫’,成为欧美乃至后起的日本竞相瓜分的鱼肉。个中的历史原因,不正由于当时经济繁荣下政治腐败、社会黑暗的落差所导致的吗?”
这个观点恐怕有些人认为是新鲜观点。其实,早在2006年8月22日的《人民日报》上就发表了一篇著名为宋志坚的《宋徽宗时代经济空前发达却最终亡于腐败》的文章,其观点与《中国近代挨打不是因经济落后》文章的观点如出一辙。
宋徽宗时的腐败也很突出。首先是宋徽宗,史家称其“机巧多技,大兴土木,穷极淫乐,天变民怨”。没完没了的花石纲就是由他的“大兴土木”所引出来的。朱缅之流当然也可以借着采办花石纲中饱私囊,蔡京之流还可以弄出什么生辰纲,如此腐败敛财,方才搞得“天变民怨”,使得宋江方腊揭竿而起。 历史是现实的一面镜子。中国近代因政治落后的挨打,北宋王朝在经济繁荣中因腐败而迅速的灭亡,是否都应该给我们现代中国人一些启迪
中国学者对这个问题也是众说纷纭,现录张中衡,"重新理解中国历史"一文部份说明这问题
五、中国为何未能进入资本主义社会?
1、以往的几种理论解释
满清以降,原本处于世界先进行列的中国为欧洲迎头赶上,反成了愚昧落后的老大帝国,在西方各国渐次进入相对文明的资本主义社会之时,中国官僚社会却依然能够垂而不死,腐而不败。何以至此?人们也提出了许多解释,举其要者如有:自给自足小农经济的顽固性、手工业行会对竞争限制、置田放贷传统风气的影响、朝廷对海外贸易的严格限制、国家对于商业和手工业的压迫剥削、中国传统文化是否与资本主义绝缘等。其它如官僚体制、科举制度等,有几十种之多,它们虽各有所据,但认真分析很多其实是站不住脚的,至少不能成为主要因素。比如,就自然经济的封闭性而言,工业革命之前的欧洲更为严重,何况在机器大工业面前,小农经济不堪一击,根本不存在什么顽固性。手工业行会虽对竞争有所限制,但主要针对外来竞争,但对本地商户特别是大商户的限制相对有限,更不可能制止技术的改进。中国富豪也确有置田放贷的传统,但置田所费毕竟还要回流社会,放贷也未必有害于工商业发展。禁止海外贸易自然不利于资本主义的发展,但中国庞大的国内市场对新生的资本主义来说完全足够。另外就剥削程度而言,欧洲封建主也并不比中国官僚更仁慈。
至于文化传统,这是一个相对复杂的问题,需要专门论述。资本主义产生于欧洲这一事实存在一个很大暗示:资本主义是西方文明的特产,这不仅在西方学术界历来有很大市场,一些中国学者也深入论证了中国文化传统与资本主义的绝缘,如梁漱溟所言:中国人“志不在资本主义”,“一个封闭的中国再有几千年也产生不了资本主义”。事实果真如此吗?
文化不仅有民族性,还有时代性。在欧洲漫长的中世纪,人们在精神上匍匐在上帝的脚下,在生活上依附于封建主,其保守落后较之当时中国有过之而无不及,哪有什么自由、人权、博爱?毫不客气地说,近代欧洲种种资本主义的“真精神”,完全是当时启蒙思想家的缔造,是时代发展的产物,而不是历史传统的延续。不能因为它最早在欧洲出现,就认定它是西方文明的特产,之所以没有在中国产生,那是因为我们落后了。
实际上,明末之际,中国社会文化已经开始急剧转型。江南一代的工商文明迅速崛起,市井生活日渐丰富,明教伦理受到严重冲击,王夫之、黄宗曦等人的民主思想已甚为可观,其它一些学者的思想也已相当激进,丝毫不亚于当时欧洲的思想家,但所有这些终因清军入关和文字狱的兴起而销声匿迹。
2、关键是没有“工业革命”
复杂的社会历史问题往往没有绝对单一的答案,导致某一结果发生的“因”原本就处于相互关联的系统之中,但总有问题的关键所在。中国官僚社会之所以长期续存,关键是没有产生一个足以主导系统演变的新序参量--工业资本,无论是土地资本(地主)、商业资本(商人)还是金融资本(钱庄)都无力战胜强大的官僚集团,唯有工业资本才能担此重任,而工业资本的发展壮大又离不开工业革命带来的机器大生产,因此问题的关键就是:中国为什么没有爆发类似西欧的“工业革命”?
3没有工业革命原因是科学停滞
以“工业革命”的先导--纺织工业为例来说明这个问题。农业解决了人们“吃”的问题,下一个就是“穿”的问题,工业革命从纺织工业开始不是偶然的。普遍认为,英国工业革命开始的标志是哈格里夫斯发明“珍妮纺纱机”,把一次只能带动一个纱锭的纺车改造成为能带动16-18个纱锭,大大提高了功效。但这一技术相比明清时代中国普遍采用的纺车并无先进之处,中国甚至采用了效率更高的水转大纺车,各种纺织机、提花机门类也十分齐全。在这一阶段,中国不仅不落后,反而更加成熟完善,但在蒸汽机、火车、轮船、电报等一系列发明出现之后,中国就被远远的甩在后面。由此可见,中西方的差别并不是在能工巧匠上,而在科学技术的发展和应用上,在中国科学停滞的同时,欧洲迎来了“科学大爆炸”的时代。④
4、中国为什么科学停滞?
科学的发展离不开需求的推动,但中国社会对纺织产品的需求量,行业竞争的激烈程度丝毫不亚于欧洲,否则就不可能有那么多种类繁杂、结构精妙,堪称“奇巧淫技”的设备被发明制造出来。因此,中国明清科学的落伍,并不是需求不足,而是源于创新能力的不足,特别是基础科学创新的不足,是“非不为也,是不能也”。
这种创新能力不足的原因何在?有人认为主要是东西方思维方式的不同造成的,西方人更擅长分析思维,东方人更擅长整体思维。但思维科学的研究表明,不同思维方式并无优劣之分,尽管近代科学似乎更适合分析思维,但整体思维未必就和科学无缘。同时,这种对比也非常笼统,鉴于中国人口之庞大,其中擅长分析思维的人也未必少于西方,“康乾小学”中训诂、考据的精深细微程度就丝毫不亚于近代的西方科学。实际上,东西方的区别主要不在硬件的“头脑”上,而在软件的“文化”上,明清(特别是满清一代)科学创新能力不足的根本原因在于政治和文化双重压制所导致的思想力的贫乏。
政治的压抑不仅是精神的问题,更意味着创新力的枯竭。众多西方学者深入细致的科技史研究表明,西方“科学大爆炸”和之前的“文艺复兴”有着极为紧密的关联,没有“文艺复兴”摆脱神权控制带来的思想解放,就不可能有科学时代的来临。而对当时的中国人来说,帝权的控制要远远大于神权的控制,满清王朝对思想的压制远甚于欧洲的宗教裁判所,欧洲宗教迫害的顶峰是对布鲁诺的火刑,满清文字狱动则灭门九族。在严酷的思想打压之下,人们噤若寒蝉,尽管朝廷似乎并没有禁止人们进行纯科学的研究,只反对可能影响其统治的思想,个别皇帝(如康熙、乾隆)甚至表现出对科学的某种兴趣,但人们的头脑已经失去了科学创新的能力。⑤
相对政治上的打压,文化上的专制则是釜底抽薪,科举考试更为祸巨甚。从隋朝大业元年(605年)开始实行,到清光绪31年(1905年)最后一科进士考试为止,科举经历了一千三百多年。这一制度一开始在打击门阀政治方面确有进步,但在明代采用“八股取士”之后,它彻底沦为束缚人们思想、维护专制统治的工具。明末大儒顾炎武沉痛地说:“八股盛而六经微,十八房兴而二十一史废”,“八股之害,甚于焚书”。一千三百年间,科举产生的进士接近十万,举人、秀才更是数以百万、千万,虽然其中并非全是有识之士,但多数亦非等闲之辈,全部成为投身仕途、追逐功名的驯服工具,至于那些皓首穷经,却终生埋没的人才更是不计其数。多少各式菁英被困科场,虚耗光阴,如果这些人能够投身科学研究或社会生产,中国乃至世界的历史恐怕就要彻底改写。
总之,东西方的差距绝不是从工业革命开始,文艺复兴和其后的宗教改革就已经拉开了中国和欧洲的距离,工业革命不过是历史的延续。中国的没落,也绝不是从鸦片战争开始,从清军入关,甚至从朱元璋设立八股时就已经开始了。
张中衡[以下简称张文]文章大部份观点笔者认同,但有些观点笔者有不同见解,
一,中国近代落后挨打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没有产生"工业革命"这一重要观点笔者认同,没有工业革命原因是科学停滞,这一重要观点笔者也认同,
"中国明清科学的落伍,并不是需求不足,而是源于创新能力的不足,特别是基础科学创新的不足,是“非不为也,是不能也”"。这一重要观点笔者也认同,
"这种创新能力不足的原因何在?有人认为主要是东西方思维方式的不同造成的,西方人更擅长分析思维,东方人更擅长整体思维。但思维科学的研究表明,不同思维方式并无优劣之分,尽管近代科学似乎更适合分析思维,但整体思维未必就和科学无缘。同时,这种对比也非常笼统,鉴于中国人口之庞大,其中擅长分析思维的人也未必少于西方,“康乾小学”中训诂、考据的精深细微程度就丝毫不亚于近代的西方科学。实际上,东西方的区别主要不在硬件的“头脑”上,而在软件的“文化”上,明清(特别是满清一代)科学创新能力不足的根本原因在于政治和文化双重压制所导致的思想力的贫乏。"
张文中关于创新能力不足的原因何在?这段话,笔者有不同见解,"但思维科学的研究表明,不同思维方式并无优劣之分,尽管近代科学似乎更适合分析思维,但整体思维未必就和科学无缘。同时,这种对比也非常笼统,鉴于中国人口之庞大,其中擅长分析思维的人也未必少于西方,"
笔者认为固然"不同思维方式并无优劣之分"但思维方式有适合不同对象的问题,张文也意识到这问题,口气委倇"尽管近代科学似乎更适合分析思维,但整体思维未必就和科学无缘"
接着张文又说"这种对比也非常笼统,鉴于中国人口之庞大,其中擅长分析思维的人也未必少于西方,“康乾小学”中训诂、考据的精深细微程度就丝毫不亚于近代的西方科学。实际上,东西方的区别主要不在硬件的“头脑”上,而在软件的“文化”上,明清(特别是满清一代)科学创新能力不足的根本原因在于政治和文化双重压制所导致的思想力的贫乏。"
笔者认为;
一,西方分析式思维方式适合工业化,
1,西方分析式思维方式注重理论建树,东方人整体思维注重经验
2,西方分析式思维方式可以量化,量化是工业化的基础和必要条件,东方人整体思维很难量化,因此难以工业化
二,张文说"鉴于中国人口之庞大,其中擅长分析思维的人也未必少于西方," 笔者认为,任何国家的创新主要是指其国主流学问思维,与国家人口关系不大,这里所说主流学问思维是指国家从亊本工作的专业人员,一般人为生计忙碌,既使有擅长分析思维的人,又有何益?
笔者认为,中国人思维方式特点归纳为,整体综合式,经验式,模糊,难以量化,少逻辑
西方人思维方式特点归纳为,分析式,实验式,精确,容易量化,讲逻辑,
中国传统社会没有形成相对完整的自然科学体系,也没有形成严格意义上的哲学,科学发明大多属于能工巧匠性质,缺乏对科学的探究;【除老子哲学等少量学者外】哲学多是思想随感录,缺乏指向永恒,指向无限爱的终极思考价值,也没有严格的理论体系。
中国文化是有术而无学.有设计精巧细致的赵州桥但是没有建筑学与桥梁学及材料力学之类的学.
中国人的思维方式适合发展自然农业,手工业,农民和工匠凭借丰富经验,并不需要精确量化,数据,公式,可以种好地,建好房子,开展小规模生产活动,为什么古代中国创造了许多当时领先世界的科技发明创造,却没有科学理论呢?这是由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决定的,正是因为中国人的思维方式适合发展自然农业,手工业,才创造了古代中国农业社会富有和辉煌,但是,中国人的思维方式却无法完成从自然农业,手工业向现代农业,现代工业的转型。
中国人整体综合式少逻辑思维方式表现在政治上是大一统,一元化,从古代的君权天授,到近代蒋介石提出一个政党,一个国家,一个领袖,毛泽东的党的一元化的领导等。
中医的整体综合观,经络学讲究天人合一,辨证施治,天人感应,
西方医学建立在解剖学基础上,讲究医疗工具,手段的研发,理论的研发,标准的制定,因此可大量复制,便于工业化
汉服长袍也包容着整体综合观,
中国古代学者多是语录,随想录,如孔子【论语】等,当代则是文革中流行的红宝书【毛主席语录】等,多是碎片化,缺乏系统性,逻辑性
西方人思维方式特点归纳为分析式讲逻辑,表现在政治上是民主制,三权分立,
西方学者非常重视逻辑学,创立了现,当代学术体系。
从以上分析,可作小结;中国近代落后挨打的最主要的原因是中国人整体综合式思维方式,经验式,模糊,难以量化 ,少逻辑,很难科技创新,很难实现工业化.因科学技术落后,必然导致经济落后,军事落后,政治制度落后,因而导致近代中国落后挨打的屈辱史.
其根本原因是中国整体综合式思维方式输给了西方分析式思维方式创立的以科学技术为基础的近代资本主义工业化。
非主要原因为;
1、从政治上看: A、中国的封建专制制度压制商业经济和资本主义萌芽的发展,在国内设置重重关卡 B、封建专制走向末期,政治上日益黑暗腐朽,社会动荡,生产遭到破坏
2、从经济上看 A、原始的农业经济仍是经济体系的主体,商业经济的发展举步维艰,资本主义基本上被扼杀在摇篮中 B、即使是农业的发展也是时断时续,往往是朝代初期很重视,末期就受到严重破坏
3、从军事上看 A、中国的封建王朝发展的主要还是比较原始的军队,而西方的洋枪洋炮中国的武器根本没法对付 B、中国的军队军纪也比不上西方,特别是清朝末期,吸食鸦片让中国的军队战斗力大大削弱
4、从文化思想上看: A、科举制度在其后期表现出越来越大的弊端,特别是八股取士更是浪费人才,尽培养了一批奴才 B、当西方的文人思想家哲学家在大力宣传资产阶级民主思想的时候,中国的文人还在儒家文化影响下吟诗作对、歌功颂德、编纂《四库全书》 C、中国根深蒂固的重农轻商思想让很多人不到迫不得已时不去从事商业
5、从对外关系上看: 中国封建末期的王朝主要奉行闭关锁国的政策,打击阻碍对外贸易,导致中国人看不到也学不到外面的新东西新思想新制度,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生产技术革命的机会。
那么中国整体综合式思维方式, 在当代就毫无价值, -无是处吗?答案是否定,笔者今后会论述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