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写拙著过程中,我拟了很多书名:“利益追逐时代:我们的心灵安放在哪里”、“捍卫文化信仰:寻找心灵的桃花源”、“非常观察:从文化视角看人心”、“漂泊心灵的归宿:追寻中国文化梦”、“快乐也是生产力:写给抗压第一线的你”、“传统聚变:重建心灵的家园”等等。这些书名,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我写作的意图,又觉得不能完全表达我的内心愿望。当我与出版社碰撞出“心灵的革命”一词时,心中为之一震,这不正是时代的需要、民族的需要、国家的需要吗?
由躁动走向平静需要心灵革命。当我在剖析人们的行为和心理的时候,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当下的时代,追逐利益的疯狂,人们的暴躁、急躁、浮躁,国人的怨气、怒气和戾气,都与内心有着密切的关系。因人们对钱、对官、对贫富、对家庭、对命运、对人生等等的看法,局限在传统文化的影响之下,理念的陈旧、心灵的闭塞,让我们失去的心灵自由。就说对钱的看法吧:钱是人们日常生活中人人熟知的东西,钱本身只是商品交换的媒介,挣钱过程体现了道德,花钱背后隐藏着文化。本来钱只是用来进行商品交换的,可是在中国,人们把钱当成身份的象征、社会上办事的钥匙、进步台阶上的红地毯,结果成为人们疯狂追逐的对象。假如钱只能买到商品,而得不到钱功能之外的其它东西,要那么多钱还有用吗?钱多钱少只要够花就行,还会对钱无限渴望吗?前面我也谈到,世界首富巴菲特的儿子就不是“富二代”,而中国“富二代”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为什么?对钱的认识不一样。一个民族如果陷入到了对钱的无限贪欲之中,民族复兴还有希望吗?如果不是传承了“富了即贵”的理念,钱只能购买来所需要的商品,谁还会为钱拼得你死我活呢?人们在比谁的钱多的过程中,心灵会平静吗?
解决社会问题需要心灵革命。茶余饭后,人们议论起社会热点焦点问题的时候,总是说成这原因那原因,其实深层次的原因是人心。几千年“官文化”的推行,给我们留下独特的心灵印记、狭隘的意识。官本位、潜规则、人情、老好人等等观念,让威严的法律和刚性的制度落实起来十分困难;缺乏科学精神、创新精神、人本观念,让民族有了近代百年的屈辱,到了现代这些还没有根本改观,其危害不可小视。书中举了这样的例子:成人研究生考试外语替考,已经成为公开的秘密。某省高招办为了防止替考,采取了考生本人、身份证、指纹三对照后才能入考场,进入考场后,又组织人员根据年龄特征进行再次核对。不能说制度不完善、措施不严密、方法不得当、设备不先进,也确实有了一定的效果,当即从考场中抓出了二三百替考者。可是有一种情况是任何先进的设备和严厉的制度都无法阻挡住替考者——熟人。有了熟人打招呼,可以绕过先进设备、还可以避过监考者的盘查,结果还是有人替考成功。中国缺法律吗?缺少制度吗?缺的是如何摆脱这种不良文化的影响。熟人社会是中国的普遍现象,法律和制度都需要人来执行,如果社会中没有法律意识和规则意识的人占居多数,无论多么科学严密的设计,都会因人的因素而降低效果。要使社会风气的改变,需要每个重新审视自己的心灵深处的东西,需要每个人从内心深处来一场革命。如果没有观念的变革,社会沿着惯性前行,就没有希望看到一个崭新的社会。
追寻中国文化梦需要心灵革命。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堪称世界文化的瑰宝。但是,在封建专治社会,传播的文化成为愚民的工具而丢弃了其科学精神。特别是近代以来,鸦片战争开启了向西方学习的历程,学习科技开始了洋务运动,学习民主思想策划了戊戌变法,学习民主思想推动了辛亥革命,学习市场经济助推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一百多年的学习,让中国人耳目一新,同时也让传统文化受到巨大冲击。仔细想一下,近百年来,我们一直在学习西方的文化而没有认真研究过如何将传统文化现代化的问题,没有很好地把西方文化与民族文化有机的结合起来,结果造成几千年文化信仰崩溃、文化帝国轰然倒塌。现在人们血液里融着传统文化、思维里有着市场价值观、口头上挂着社会主义价值观,各种文化在一个身上矛盾着、冲突着、碰撞着,不知道该信什么、什么值得信,形成了信仰危机的可怕状态。中国的问题,虽然直接原因不是文化问题,但归根到底是文化在起着作用。文化是通过社会每个人在发挥着作用,受不同文化影响,影响着人们内心和社会认知,从而会有不同的社会能量,起着不同的作用。如果某些负能量聚集的时候,就会使社会风气向不良方向发展;如果某些正能量聚集的时候,就会使社会风气向良好的方向发展。国人有钱了,但用钱买不到精神的家园,如果我们不及时处理好传承与学习的关系,来一次民族文化的再创造,一个民族就没有的心灵归宿。
超越自我需要心灵革命。庄子曰:域中四大,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我们常认为,在茫茫的人海中,人渺小得如沧海一栗,不可与天地之大相提并论。但庄子不这么认为,人与其他生物相比,人是会思想的动物,人的想象是无穷无尽的,人有了想象就像鸟儿有了翅膀,翱翔于天地之间。雨果也说过:比陆地宽广的是海洋,比海洋宽广的是天空,比天空还要宽广的是人的心灵。看来,人要想突破自我,必须先有心灵的突破。可是,受现实社会和文化背景的影响,心灵不可能自由的翱翔。自我该怎么做,才能突破这些屏障呢?需要在认识自我所处的社会文化背景基础上,找到自我突破的路径,这就需要一场自我的心灵革命。心灵变革的力量,不但能够改变个人的人生,还能催生出一个新的社会环境。没有心灵的革命,人们在躁动就找不到幸福感,人生就不可能超越自我。
心灵革命是破除不合时宜的思想观念,树立新的人生理念和社会观念,从而增添内生驱动力,创造别样的人生和良好的社会生态环境,让人们的心灵平静地栖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心灵革命是内心的自我超越,是去掉自我心魔的一种勇气,是自我的否定之否定后的提升;同时心灵革命又是对社会认知的一次更新,是对社会的理性回归,是正确认识社会的有效路径。最终的目标是,内心与社会在思想上的统一与共鸣。
我也知道,革命是艰难的。仅凭写点文字,改变不了人们的思维惯性。社会是书,事实是教材。要实现心灵革命,还需要社会给予人们点儿什么,让人们在社会和事实面前,一点点地反思自我,找到社会中的角色,然后从我的改变开始。有了你我的改变,星星之火,是可以燎原的。
本文摘自《呼唤心灵的革命》(河南文艺出版社)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