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盛之苦何时休?
世之大道在于民,可我们又真正在乎于此道了多少呢?
重庆的綦江农村与万盛城镇之合并,地方政府又对此作为几何了呢?本来,合并区县以减少机构臃肿,提高政府运作效率在理论上符合科学发展观,但中国的事绝非可以以呆头呆脑的理论简单地作出优劣判断。歪嘴和尚念歪了正经的事比比皆是,何况重庆地方“一把手”效应的一度喧嚣将这种不动脑子,颐指气使,终致在麻木不仁之中酿成不可收拾之恶果也就不足为怪咯。
原万盛区约27万人中竟然就有24万城镇人口,而綦江县的万人中仅有万人的城镇人口。相比之下,万盛城镇人口近90%;而綦江全县人口95万,城镇人口29.2万,而綦江城镇人口比重却不到31%。如此状况之下,将区级政府机关从万盛城镇搬往綦江农村,这有悖城镇经济学、区位分布合理原则、人文地理学等学科原则以及天理人伦的盲目决策不知出于何种行政理论或城镇文明史理论之套路?在城镇形成理论上,在经济合理分布的相关理论上,如果这样干都算合理的话,那么,把重庆市政府也迁往人烟荒芜,经济及人文均呈闭塞状态的巫山抑或开县也能找到正当理由咯。
即使你非得要如此一意孤行地硬性搬迁,那也得有点民间智慧。政府机构拍屁股走人使万盛城区的城镇商民利益出现巨大的落差。一时之间,街冷巷空,万盛如同乡间过道的新景况使原本火红的生计全都打了水漂。
如此,万盛城镇焉能不民怨四起,原本闹热的市井如今其商业氛围全都冷淡似荒郊。万盛城区房价暴跌,商铺冷落,成年里围绕政府部门吃喝拉撒睡的城镇产业经济无论从政治伦理上看好是不好,反正全都泡了汤。一个原本繁荣的城镇现在因不妥的人为决策原因而导致突然进入全面萧条状态,人们心中普遍有气,如此治标不治本而仅靠治安维持又能如何维稳?
我们社会的城镇商业服务业围绕政府办事部门转的状态本来就是一个无可选择的事实,这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也没什么值得愤慨抨击的。我们自祖上以来就生活在这种官府主导型经济运转模式之中,而无论其改称了何种名号。
尽管如此,倘若在行政中心搬迁中,将民政、劳动、金融保险、建委、安监、公检法司及仲裁、科教文卫之类,留在万盛,而不是非得要迁往大农村的綦江;而将区级四大班子加上众多的直属部门、发改委、规划与国土、国资、农业与水务、旅游等部门迁归綦江不也能满足了政府宏观管理,便于发号司令之需要吗?同时,还能不至于使万盛城镇经济出现大的滑坡,实在不应该不动脑子地非得要将政府机构挤作一团,从而酿成今日之结果。
现在硬将原万盛区委区政府所在建筑物腾空,较新的等着出卖,较旧的就等着拆迁完后,再拿去折腾搞惯了德行的房地产开发。可万盛城镇走了政府那一大摊子的办事机构等于就是带走了万千食客,整个城区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蔫杂杂的再也不能昂首阔步,在吃喝拉撒睡的助推之下盘活城镇经济了。而在现状情况下,原万盛区政府遗址也实在找到一副卖相?
我们的许多“一把手”就喜欢推倒重来,就喜欢在这种反复折腾建设的,又可重新做规划的,毫无科学规律可言的潮水冲刷之中大搞政绩。而如此大搬家的,城镇重心的人为改变给城镇商业与民生经济结构所带来的突然变动自然就会伤及商民利益。
让一个区域的城镇从属于另一个乡村之中的新建核心会导致原有城镇的大萧条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倘若现在将重庆的政府机构悉数迁往老少边穷地区,可想而知会给这个直辖市带来怎样的恶果?
我们怎么会不动脑子地干出这等荒唐之事?让民众在人心躁动之后,我们再去费劲地搞没完没了的,为安定一方而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呢?我们的许多灾难都是无事生非之后,又不肯用心调养民生阴阳所导致的。眼下,万盛、綦江的悲喜交加并非几个宏观上的政府平衡或补偿措施所能化解。更不能将其当作公共安全维持之事,在那里反反复复地搞治标不治本的折腾。
天生之物本不可人为随意乱动,动之则应兼顾阴阳调和,如此才能算是尊重科学,敬畏生态,并把民众利害真正放在了心上。
老夏
2012.5.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