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跃进时期彭德怀的悲剧
在共和国的将帅中,本以为自己喜欢英俊冷静的林彪,但随着对历史事实的了解,林彪成了阴谋家,而自己越发喜欢那个农民式的彭老总,因为他最为真实质朴的存在着。他晚年含冤而死,但他的死却有其必然。“历史是最无情的。历史会审判他们,也会对我做出公正的评价。”这是彭德怀最后的呼声和愿望。有人说他的命运是悲剧的,但这份悲剧不仅是他个人的悲剧,更是中国的悲剧。
抗美援朝后,彭老总兼任国防部长,主抓军队工作。但关于他的不利留言却越来越多。毛也敏感的意识到彭有些“功高盖主”的味道。毛说:彭在历史上是一贯反对毛的。据说,有一次毛曾对彭说:“彭老总我们订个约定,我死后,你能不能不造反”。因为毛曾说过,“你和黄万里一样脑后长着反骨。”被称为“最后的士大夫”的水利专家黄万里死谏一生,也同样喊冤一生,他们两个有很多相似的悲惨。
而彭老总他不是士大夫,他注定只是个农民式的职业军人;也不是知识分子,却流着知识分子的血液和良知。
彭老总一向反对个人崇拜,又一次在部队视察时,发脾气说:“军队不是毛泽东一个人的,是国家的,是人民的。”这事情据说是真的。不久,在周恩来被迫检讨辞职时,彭老总也主动提出辞去国防部长一职。毛很生气,认为这是对他的公开抱怨,甚至有挑衅的意味。
1959年,毛感到“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的推进中,经济方面出现危机苗头。于是,召开郑州会议讨论大跃进的问题,毛定下了基调。彭老总根据亲自调查认为大跃进中存在严重的左的错误,一个负责军队工作的人插手经济这是毛所不能容忍的。
1959年7月庐山会议召开。会议本来是纠正“大跃进”中左倾错误的。彭德怀7月14日给毛泽东写了一封信,对1958年以来产生的“左”倾错误及其经验教训提出一些中肯的意见。毛看后很是生气,加了个《彭德怀意见书》转给入会者。这其实是有先例的,当年延安有个类似的。可彭德怀仍未意识的问题的严重。7月23日毛泽东讲话突然指责这是“资产阶级的动摇性”,是“右倾性质”的问题。根据毛泽东的意见,会议开始对彭德怀等人进行错误的批判。庐山会议最终成了批判右倾机会主义,批判以“彭德怀、张闻天、黄克诚、周小舟”等为首的反党集团。
接着,八届八中全会进一步批判以“彭德怀为首的反党集团”,林彪等人首先发难——工作作风粗暴,严厉且喜欢骂人;里通外国等罪名被扣上。彭德怀的火爆脾气与工作风格却是是存在不足,但这却成了他日后冤屈的由头。
接着在北京秘密召开军委扩大会议,会议上师级以上将领1061人,列席508人,却只有北京军区参谋长钟伟少将为彭老总说话,结果立即被拖出会场,被打成反革命。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也行不是他们想沉默,是现实让他们沉默。
庐山会议后的彭德怀并不认为自己错了,也拒绝作检讨。但因邓华等老部下受到牵连,1959年9月4日,彭德怀给毛写了一封信作检讨。毛看后很是高兴,并亲自给彭德怀打电话。挂了电话,彭老总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做出让步:“早知道就不写这封信了”。因此,这次检讨是不服气的作检讨。
可是,两天后的1959年9月6日,毛说:“彭德怀从来就不是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只是一个同路人”。也许毛忘记了,彭老总是在大革命失败的革命低潮时期加入中国共产党,在组织最艰难的时刻选择了组织。
大跃进的后果如同彭老总所说的那样,三年自然灾害来了,天灾也好,人祸也罢。毛也开始认识到“大跃进”的某些不足,在随后的调整期中大部分受彭德怀案牵连的党员在1962年被平反,恢复了工作;但毛泽东设下了底线:“谁都能平反,唯独彭德怀不能平反。”
彭德怀带着“右派”的帽子去西南主持三线工作,但历史是动乱的。文革的到来彻底让彭德怀含冤到底,未能等到历史公正的一刻。
历史功过自有评论,1978年历史对彭德怀做出了公正的评价。1978年12月24日,邓小平同志在彭德怀同志追悼大会上的悼词中称“彭德怀同志是国内和国际著名的军事家和政治家,一直受到广大党员和群众的怀念和爱戴。”“彭德怀同志热爱党,热爱人民,忠诚于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他作战勇敢,耿直刚正,廉洁奉公,严于律己,关心群众,从不考虑个人得失。他不怕困难,勇挑重担,对革命工作勤勤恳恳,极端负责。”
水中孤柳
2011-8-29夜
历史尘埃落定,功过如同过眼烟云,荣辱是非留待后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