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蒋与台湾”之中正纪念堂


时间如白驹过隙,接近一个月的台大悠闲生活接近结束。

对于公馆这边的生活,已经是习惯又留恋。那些自由散漫,甚至毫无时间观念、节奏的生活,可能是符合人性中追求自由的部分。然人类之为群,必有规则存于其中,这何尝不是人性之自然。

在台湾,见了很多人,从中研院文哲所,到台大及别的大学的熟悉的不甚熟悉的各位,每次小酌,每次畅谈,每次共游,事后回忆,不免令人恍惚。台中中兴大学的王庆光教授,送来台中的一些照片的洗件,并附一首小诗:校园湖边憩,孔庙思贤哲;客厅谒长者,睹照有余情。平实而真挚。

台湾,肯定不该匆匆。

但是,如果说到每次到台湾,最令人牵挂的人是谁。于我,却是蒋介石。

或许这么称呼有点怠慢。

台湾因为政党轮替,政治领袖已如奥巴马所比喻的,是铁笼里的猴子,任人观赏。但是对于过去那个风云的年代的威权人物,人们多少是保留一定的敬意。不时会有人用蒋公称呼,但可能最常用的还是蒋中正。虽然,神话在什么地方终结了,历史在什么地方开始了。但是,于台湾,即使神话已经结束,也断不会如清华式的“常凯申”般的乌龙。

人类一直试图让自己自信一些,但是那些新开始的历史,在以后的人看来,是否是另一种类型的神话呢?这恐怕不是史陀(台湾人翻译的列维斯特劳斯)所能告知的,因此,史陀自己已经走进历史。

 

在台湾,我看过一本小说,就是朱天文的《荒人手记》,她对以前在台湾领袖出现时的团体操表演的记忆,是一些纸做的用以拼出字母的器具。想起我1984年在天安门忙乱的阅兵式时的记忆,则是一派的混乱,和知道班里有几位同学是走不了正步的。

也就是,台湾人对蒋中正的记忆会跟自己小时候的记忆重合,也就是说,曾经中,虽然海峡两岸互相敌视,但是

政治的运作和偶像的塑造是何等的相似。

 

漫步在中正纪念堂前的广场,反倒是国立戏剧场和国立音乐厅,令人夸张的类似北京皇宫的屋顶,这样的场所,与国民党官方建筑中令人缓和的蓝色,有很强的对比,但是,改朝换代,并不能改变人们对皇权式的巨大屋顶表示留恋。尽管已经变成“音乐和戏剧”这样的“表演”。

广场式的政治宣示,是一种独特的政治模式,我时常会从这种屋顶的巨大压力中,感受到空气的稀薄。

中正广场已经改名为“自由广场”,似乎是想忘记,似乎是要强调一种改变。

但是谁又能有蒋中正式的控制力呢。

这样一座牌坊式的建筑,由中正的牌坊转变为“自由的牌坊”。

相比我们愿意把自由、民主转变为牌坊上的东东,而不是在生活中。

自由广场的对面,就是中正纪念堂,一度,这个地方也成为争议,阿扁的时代,在中正坐像前蒙上了帘子。恰如一个历史的重新打扮。

巨大的纪念堂,是一个政治意图的强化,一种仰视性的台阶,体现出一种人对神的地位的妄想。

如果这个纪念堂不再是政治意图的明确证明,那么这个巨大的躯壳,却只能成为一个巨大的累赘。吸引观光客,成为其下一个重要的功能。

 

但是,在一个缺乏政治神明的时代,在一个纪念堂式的建筑不再流行的时代,人们并非真正获得了心里上的自由,于是,台湾有了一个101,这个世界上曾经最高的建筑。

在不再有依赖的时代,人们膜拜那些更接近天的建筑,101,一个虚弱男人对于自己雄风的一个梦境式的表达,能取代那种精神上的至高点的追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