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罗竖一

　　 提要：1983年正值全国“严打”，朱德的亲孙子因为犯了“流氓罪”，都被处以死刑，然而枪杀曹希明的刘建军却仅仅被判为无期徒刑。有关法院给出的理由是，刘建军当时并没有杀害曹希明的主观故意，因此不构成故意杀人罪。

　　 刘建军获无期徒刑5年后神秘出狱，但按照刑法有关规定，判处无期徒刑者，起码得在监狱中待10年。

　　 （本文原为某家平面媒体提供的文稿，因故未能刊发。如果哪家平面媒体愿意采用，拿起就是了。有关事宜可直接通过[email protected] 联系 ）

　　 山东德州，早在旧石器时代，其先民们就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据说夏代东夷族首领后羿就出生在这里。

　　德州，可谓历史悠久，而又人杰地灵。

　　 山东泰安，5000多年前就形成了根深叶茂的大汶口文化。名扬中外的素有“五岳之首”、“天下第一山”之美誉的泰山即位于泰安境内。

　　 因此，泰安被国务院批准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

　　 就在新年的钟声敲响前后，出身于革命家庭的犯罪嫌疑人刘建民、刘鲁民和刘建军兄弟3人却在德州、泰安两地先后为他人敲响了丧钟，令德州、泰安这两座历史悠久的名城为之一震。

　　 案发仅11天，山东警方就侦破了这起 “案中案”，但引发大江南北热议的这起“案中案”，却让6条生命（包括4名牺牲后被批准为“革命烈士”的年轻警员）走上了漫漫黄泉路，而这一切都源于一段婚外情。

　　                                                      德州婚外情引发命案

　　 一段婚外情，因何引发命案，又为何最终导致案中案，甚至勾起了受害人家属和知情者对28年前的一桩事关人命的悬案之遐想呢？

　　 ——这都得先从犯罪嫌疑人之一的刘建民谈起。

　　 刘建民，现年55岁，在家排行老大，兄妹四人。其父刘文瑞早年参加过八路军，是抗日英雄；曾在济南军区某旅任副参谋长。20世纪80年代刘文瑞离休后享受副师级待遇，2003年去世。

　　 刘建民兄妹生活的地方，就是其父刘文瑞生前曾经居住过的德州市军分区第一干休所。住在这里的老一代，大多都是老革命家。

　　可就在这样一个革命氛围非常浓厚的干休所，却出人意料地蹦出了几个合谋夺取他人性命的犯罪嫌疑人。

　　 犯罪嫌疑人之一的刘建民，退伍转业后曾在中国水利水电第十三工程局医院工作。1983年“严打”时，其弟刘建军开枪打死了德州军分区第一干休所另外一个老干部曹伯的儿子曹希明，被判无期徒刑。1986年以后，刘家觉得在干休所大院实在待不下去了，就举家搬迁了泰安。当兵复员后的刘建民，也因弟弟刘建军开枪致人死亡而搬家到了济南。

　　 刘建民内退前为德州某单位职工。有一天，孤寂的刘建民与比自己小15岁的下岗职工张建菊偶遇并相识。

　　 张建菊，原是德州国棉一厂的工人，与丈夫窦广东育有一个活泼可爱的年已13岁的女儿。

　　 窦广东出身教师家庭，父母已亡故。1994年中专毕业后，他一直在国有独资企业山东德州石油化工总厂（2007年改制为中国化工集团下属的中国昊华化工<集团>总公司的全资子公司德州实华化工有限公司）工作。

　　 窦广东和张建菊曾经拥有一个让亲友、街坊纷纷称道的幸福之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幸福之家也走进了钱钟书先生笔下的“围城”。尤其自从张建菊下岗失业，又身患淋巴癌之后，张建菊和窦广东的夫妻关系、家庭生活每况愈下。

　　 迫于生活的压力，下岗后失业在家的张建菊曾经摆地摊卖衣服。

　　2008年年底，经过朋友的介绍，张建菊开始推销保健品。就在推销保健品期间，张建菊与刘建民相识。彼此婚姻的不幸，“干柴遇烈火”的张建菊与刘建民二人很快就坠入了情网，并且过起了“地下夫妻”生活。说来也怪，尽管张建菊与刘建民只是人不知鬼不觉地偷偷品尝禁果，二人年龄也有点儿悬殊，可他们居然都觉得对方才是自己真正想要找的另一半。有时，他们会觉得如同久旱遇甘露一样；有时，甚至还会像年轻人一样地卿卿我我，坠入无边的爱河而无法自拔。

　　 张建菊与刘建民尽享婚外恋之欢快时，对家庭生活同样丧失了信心的窦广东，也不甘寂寞与某位女性之间有了若隐若现的情感寄托。

　　窦广东和张建菊夫妻二人的情感裂缝越来越大，加上婚外恋的“干柴遇烈火”之烧烤，最终酿成了家庭的摇摇欲坠。

　　 案发一年多之前，张建菊终于对丈夫窦广东失去了仅存的一点希望，正式提出离婚。

　　 张建菊、窦广东夫妻二人曾经就离婚和财产分隔等问题交涉过多次，可窦广东始终不同意张建菊的方案，因为他觉得耗着不离婚就可以为女儿多争些财产，然而张建菊一直不同意窦广东希望她“净身出户”的协议离婚方案。

　　 2009年6月，张建菊与刘建民的婚外恋情公开。张建菊搬离了原来的住处，从此与丈夫窦广东正式分居。12岁的女儿跟着窦广东生活。

　　 张建菊离家后住在当地一所学校附近的出租房内。窦广东的弟弟和弟媳为了劝阻哥哥和嫂子和好。多次好吃好喝接张建菊回家，但张建菊并不领情，坚持要跟窦广东离婚。

　　 从事保健品销售工作的黄旭东告诉记者，其实张建菊也很可怜，刘建民经常帮助她。他们两个人都很不容易。

　　 2010年春节以后，张建菊的病情一直未见好转，自己手头经济又不是很宽裕，于是经常向亲友们借钱治病。

　　 刘建民的妹妹刘彬彬此前偶尔经营保健品，也与张建菊相识。二人的经济状况和家庭情况颇为相似。相似的命运，投机的交流，促使她们相处得如同亲姐妹。

　　 由于刘建民的弟弟刘建军在泰安生活，所以张建菊和刘彬彬从2010年5月就开始筹划在泰安开保健品店。

　　 案发前1月多的一天，刘彬彬携带自筹的几万元资金前往张建菊住处再次商议开店的具体事宜。此间，窦广东带着女儿去找张建菊。敲了好大一阵子门，也一直没有人开门。窦广东以为妻子正在房间里与刘建民“恩恩爱爱”，于是顿时怒火中烧，就一脚蹦得踹开了门。窦广东尽管没有看见“情敌”刘建民，但一见刘建民妹妹刘彬彬，气同样不打一处来。张建菊也仇视丈夫窦广东当着女儿和刘彬彬的面踹开了她的房门，所以两人立马儿就大吵大闹起来。刘彬彬在劝架过程中曾掏出一把短刀对窦广东进行喝止，并与他发生了口角，后被窦广东打伤了鼻梁。

　　 然后，窦广东又砸坏了张建菊住处的一些家具，走时并拿上了放在床上的刘彬彬自筹的那几万元货款。

　　 无奈之下，张建菊和刘彬彬只好报警，窦广东被公安机关拘留。在此期间，张建菊与窦广东的离婚案开庭。因为窦广东被拘留而无法出庭，法院只好告知延期再审。

　　 刘建民多次表示“迟早要收拾窦广东”，为他妹妹刘彬彬报仇。所以拘留出来后得知这一消息的窦广东始终开车上下班，因为他担心在上下班途中遭到的北京复杂的刘家人的报复。其实他平时上下班步行10多分钟就可到达目的地。

　　 虽然窦广东尽力地防范着，可刘建民、张建菊那边却始终没有消停过。当他们这对婚外恋人自认为共谋报复窦广东的方案比较成熟之后，就由刘建民亲自给他身在泰安的弟弟打了电话，让刘建军来德州具体实施报复行为。

　　 2010年12月28日晚，年已50岁的曾经“二进宫”的刘建军按照兄长刘建民的意思，携带刀具赶到了德州。经过短暂密谋后，刘建军驾驶一辆面包车等候在窦广东家附近。

　　 12月29日凌晨，窦广东刚把车停进自制的车棚内，车棚的卷闸门还没拉下，他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遭到了早就埋伏好的刘建军之击杀。

　　 刘建军凭着熟练的刀法和惯犯的狠毒，先后将寒光闪闪的一把利刀三次游刃于窦广东疲惫的胸膛。其中一刀正中心脏，另一刀从左肺穿出，还有一刀在左肋部。遇刺后，窦广东使出平生最后的气力呻吟了一声，然后“扑腾”地倒在了血泊中……

　　 正在家中盼望着窦广东安全回家的女儿，隐隐约约地听见了父亲的呻吟声。感觉不祥的她马上拨通了其堂叔的电话，可当堂叔和邻居赶到车库门口时，发现年仅40岁的窦广东已经静静地躺在凛冽的寒风中，永远地停止了呼吸，抛下了他深爱着的年方13岁的女儿。

　　 当时，赶来的亲友马上就给德州市德城区公安分局于官屯派出所报了警，告知窦广东在自家门前被害。当警方赶到现场时，窦广东的瞳孔已经散大，没有了任何的生命迹象。随后120救护人员宣布窦广东已经失去了被抢救的意义。

　　 确认窦广东已经死亡后，犯罪嫌疑人刘建军驾车离开，并于29日当天乘火车返回泰安。

　　 案发后，窦广东的一位邻居说，其实窦广东在当地群众中的口碑非常不错。这位邻居告诉记者：“张建菊人品不怎么样，嘴巴特别厉害，十分的歪理都能被她掰成真理，街坊四邻也不敢和她有任何争执。”

　　 在邻居眼里，张建菊是一个“不想好好过日子的人”。

　　窦广东被害之后，德州警方进行了大量地调查，他的妻子张建菊成为警方最怀疑的对象。

　　 12月31日，专案组对张建菊进行审查。面对警方的讯问，她终于供认不讳：因为她与丈夫窦广东在感情上长期不和，二人已经分居一年多，近期又因离婚诉讼和财物纠纷等问题导致他们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化。抱着一了百了的心态，她于是就跟情夫刘建民共谋报复丈夫窦广东，但张建菊对刘建民具体怎么安排 “杀夫”的却知道得很少。甚至连赶来德州具体实施杀夫计划的刘建军其人，张建菊也不是很熟悉。至于窦广东是如何被杀害等案发现场的情况，张建菊了解得也不多。

　　 2011年1月1日，专案组传讯刘建民，可他凭借较强的心理素质，在德州警方对其进行讯问时百般推脱，并拒不交待与刘建军等人合谋杀害窦广东之事。甚至在讯问期间，刘建民还表现出了极大的抵触情绪，而且曾经一度不再开口说任何话。

　　 一时间，德州“12·29”专案组侦查工作陷入两难境地。

　　为了扩大侦破线索，也迫于“命案必破”的压力，力争早日突破蒙蒙迷雾，专案组只好试图从刘建民的亲属处寻找突破口，因此派警员前往泰安侦查。

　　 此间，获知大哥刘建民被警方传唤的消息后，刘建军同其兄刘鲁民、其妹刘彬彬订立攻守同盟，试图逃避追责。

　　 刘家三兄弟给德州军分区第一干休所和泰安军分区第一干休所住户的印象是“不好惹”，一住户曾因害怕刘建军长年累月向其送礼。

　　                                                    迷雾中惊现泰安袭警惨案

　　 2011年月1月3日，也就是袭警枪击案发生的前一天，行伍出身的刘鲁民出现在泰安军分区第一干休所的弟弟刘建军家里。刘鲁民本人两年前则离婚了，而刘建民也是再婚。

　　 1月4日，德州市“12·29”专案组成员在泰安市公安局泰山区分局刑事侦查大队侦查三中队中队长夏波、泰山区分局岱宗坊派出所警长肖斌、泰山分局刑警二大队民警钱祥村和泰山区分局岱宗坊派出所协勤李良等共4人的配合下，前往位于泰安市山东科技大学东校区附近的泰安军分区第一干休所大院内的刘建民的弟弟刘建军家排查。

　　 刘家独门独院，上台阶进院10米左右便到达屋子正门。这栋二层楼的老房子，只有一个红色老旧木门供人出入，木门以外是一道铁栅栏门。

　　 肖斌警长敲响的就是这道铁门。在表明警务人员的身份后，木门很快被打开。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即11时20分许，刘建民的两个弟弟刘建军和刘鲁民突然分别手持一支双管猎枪和一把自制手枪，隔着栅栏式防盗门对警员们扣响了扳机。肖斌当即头部中弹倒地。

　　此前，当肖斌警长看见刘氏兄弟持枪时，曾下意识把身边同事往旁边推了一下。

　　 因为刘氏兄弟使用的是霰弹枪，弹片散射，其他3名警员也不同程度负了伤。

　　负伤的3名干警与刘氏两兄弟进行了殊死搏斗。泰山分局刑警二大队民警钱祥村夺过了刘家兄弟的一把刀，将刘建军砍伤，自己也身中数刀。刀砍至前额左右两侧及右前臂，右侧背部被刺伤，刀口深达6厘米。

　　满脸是血、手拿一把长约50厘米单刃刀的钱祥村跑出泰安军分区第一干休所大门后，跑进了西面的山东科技大学东门里，让正在值班的学校宿舍楼管理员周广升赶紧报警，并叮嘱周广升“一定要把刀保管好”。

　　 年仅25岁的协勤李良在此处殉职。

　　 夏波最终也没能躲过刘氏兄弟的枪口，付出了年轻的的生命。

　　将3位警员、1位协勤开枪打伤后，犯罪嫌疑人刘建军和刘鲁民一边继续开枪射击，一边像脱缰的野马一样逃离了案发第一现场。

　　 当时正好是下班时间，路上的很多车辆是科大和干休所宿舍居民的。刘氏兄弟先冲向一个女司机，拿枪敲车窗让人下车，可女司机没听他们的而加油门跑了。接着刘氏兄弟两人又冲向路边停着的一辆干休所的车，那辆车的司机刚好在路边买彩票，被人用枪顶着头，只好把车钥匙交了出来。接着刘氏兄弟就驾驶这辆黑色现代车快速地向西再向北逃窜。

　　 后来，刘氏兄弟两又抢了一辆桑塔纳逃跑，警方紧追不舍。大约1个小时后，他们又抢了一辆丰田越野车。

　　 当越野车行至龙潭路和文化路交叉口时，与担任追击任务的泰安交警支队直属二大队教导员张博驾驶的一辆警车发生了碰撞，警车被撞出公路外，越野车也被撞向路旁一棵大树，导致树断车毁。

　　刘氏兄弟因为车毁而被迫与民警对峙，但持刀持枪的他们从车上下来后还是冲着前去抓捕的民警开枪。

　　 这时，泰安市交警支队直属二大队科员齐洪海刚把他驾驶的白色“北斗星”面包车停稳在工商银行南侧路口，还未来得及下车。刘氏兄弟跑到车旁发现司机穿警服，就用枪托打碎玻璃，向里面开了两枪。

　　 刘家兄弟上车后，将齐洪海推到副驾驶位置，驾车从路口向文化路西面开去，行至泰山中学东侧一家眼镜店门口时，将齐洪海从车上推下。

　　 一家眼镜店的大妈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倒在地上，马上跑出来看。“那人右手满是血，趴在地上不动，不知是死是活。”她马上报了警。很快救护车就赶来了。当齐洪海被抬到救护车上时，大妈看到他耳后一大片头皮已被掀开。齐洪海女儿齐兆斐回忆，当天上午她父亲刚请假看病，中午准备吃饭时接到电话就出门了，谁知道这一去居然成为永别。

　　 后来，遭到大批武装警车和特警驾车围堵的白色“北斗星”面包车掉头向文化路中段急速驶去。沿文化路逃跑时，白色“北斗星”面包车先后撞了一辆越野车和一个卖水果爆米花的三轮车。

　　 泰安市交警支队直属一大队副大队长刘峰和交警赵伟用警车撞击刘氏兄弟驾驶的白色“北斗星”面包车，警车的前盖子虽然被撞坏，但刘氏兄弟驾驶的面包车也被逼停。

　　 再次被逼停后，刘氏兄弟还是手持双管猎枪和自制手枪与大批围堵的民警展开最后的对峙。

　　 1月4日12时50分，在距离第一枪击现场民警被击中1个多小时后，年已52岁的刘鲁民终于不再对警方射击。可突然间刘鲁民却向躲在车底下的自己的弟弟刘建军开了两枪。

　　 在大批武装警察和特警的围堵下，刘鲁民踱步至英华便利店对面的一棵大树下，刘鲁民再次装子弹，然后将枪口顶住自己的下颚，自行结果了其生命。

　　 身负重伤的犯罪嫌疑人刘建军也终于落网了。

　　 在现场，警方缴获了双管猎枪一支，自制小口径手枪一支，匕首一把，小口径射击运动弹180枚，猎枪弹7发。

　　 1月4日的泰安市，寒风呜咽，呜咽中泪撒。

　　 当晚，受山东省委书记姜异康、省长姜大明的委托，山东省委副书记、省政协主席刘伟，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柏继民，副省长郭兆信赶往医院安抚殉职民警家属，慰问受伤民警。

　　 山东省长助理、省公安厅厅长吴鹏飞也立即作出重要指示：“向英勇牺牲的民警表示哀悼。向牺牲民警家属和受伤民警表示慰问。”并委派省公安厅副厅长朱有林、毕宝文、政治部主任王兆玉赶赴泰安指导工作。

　　 1月8日，山东省人民政府批准，李良、夏波、齐洪海和肖斌4位在泰安“1·4”持枪杀人案中不幸牺牲的民警或协勤被追认为革命烈士。

　　 当日晚，山东省公安厅新闻发言人通报，经山东省德州市公安机关全力侦查，与泰安“1·4”持枪杀人案相关的德州“12·29”案件于8日成功告破。

　　 1月9日，有3场祭奠仪式分别在山东泰安和德州举行：泰安市泰山殡仪馆，人们向袭警案中英勇牺牲的警员李良、夏波、齐洪海、肖斌四位革命烈士的遗体告别；德州市中国水利水电第十三工程局医院殡仪厅，一位老人的葬礼上缺了她最小的儿子——28年前，这个儿子同样死于一次枪击案；德州市德城区堤岭村173号院内，有人手捧白花低语：“窦广东房东一路走好。”……这看似毫无关联的三件事情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和一个叫刘建军的人有关。而如今罪行累累的刘建军尚在泰安市中心医院ICU病房接受治疗。

　　 1月10日上午，山东省泰安市为在泰安袭警案中殉职的齐洪海、李良、夏波和肖斌等4名干警举行了正式追悼会。

　　 追悼会的主会场位于泰山之下的泰安影剧院。

　　 在追悼会的分会场泰安市革命烈士陵园内，近千名群众来到这里，看着大屏幕里从现场实时传来的画面，许多人泣不成声。65岁的方梅香大娘动情地说：“他们里面最大的也才49岁，太让人痛心了。都是我们的孩子啊，都是好人，听说今天要开追悼会，不管多冷，我都要来送送他们。”

　　 但实际的追悼地点，远不止这两处。追悼会上，有企业为烈士的家属今后的生活担心，于是向每位烈士的家属赠送10万元。各级领导、国家机关、企事业单位及社会各界代表数千人参加了追悼会。

　　1月10日，中国公安部办公厅副主任兼公安部办公厅指挥中心主任程人华通过人民网，首次就“泰安袭警事件中警察不持枪”问题作出回应：公安机关对枪管理严格，实行枪弹分离的制度，根据警情的需要来决定带什么样的装备。“山东泰安这起案件是在去调查的过程中，而非围捕过程。在没有确定这个犯罪嫌疑人是否有枪的情况下，调查民警没有带枪从程序上说是没有错误的”。

　　国内公共安全危机干预实战专家高峰认为，只要是刑事案件，警察都要做好充分的前期防备工作，避免风险意识模糊化。

　　中国人民公安大学警训部副教授常小龙说，按照规定，命案调查，警员必须携带武器。导致泰安警方未带枪支的原因，或系侦查信息不明确所致。

　　                                              刘建军获无期徒刑5年后神秘出狱

　　 刘建民、刘建军和张建菊等犯罪嫌疑人目前在押。然而发生在年末岁首的这起案中案，也将人们的视线拉回到了28年前的一宗命案。这是已知的事关刘建军的第一宗人命案。

　　 那是20世纪八十年代初，与刘建军同住德州军分区第一干休所大院的另一位老干部曹伯的女儿在某工程局医院任团委书记，而当时刘建军是该局一个分局的工人。在一次团生活会上，有人指责刘建军喜欢偷东西，她附和了几句。

　　 尽管刘建军后来千方百计地报复过曹家，但怀恨在心的刘建军，居然在1983年8月3日晚枪杀了曹希明，而其女婿刘某的右眼角被刘建军猎枪子弹里的铁砂掠出了一道口子，血染满面。

　　 1983年正值全国“严打”，朱德的亲孙子因为犯了“流氓罪”，都被处以死刑，然而枪杀曹希明的刘建军却仅仅被判为无期徒刑。有关法院给出的理由是，刘建军当时并没有杀害曹希明的主观故意，因此不构成故意杀人罪。

　　 28年来，受害者家属一直质疑该案的审判，以及刘建军服刑的情况，怀疑其中可能存在司法黑幕。他们认为刘建军非法持枪，有杀人动机，又致人死亡，“一看就是故意杀人”，但刘建军却仅仅被判处无期徒刑。因为不服法院判决，受害者家属曾经连续几年到省里和中央上访，但是一直无果。

　　 法律规定，被判处无期徒刑者至少要服刑10年才可以出狱。然而被判处无期徒刑5年之后，刘建军却被体会提前获释。

　　“1·4”案发后，山东警方曾公布刘建军的前科，“从1985年到2000年，刘建军曾因故意伤害罪、盗窃罪两次被判刑，2000年4月被法院裁定假释。”受害者曹家认为，这条信息很含糊：“为啥不把罪名和服刑时间单列出来呢?”

　　 曹家呼吁有关部门，在调查“1·4”袭警案的同时，也应对曹希明被枪杀一案展开复查。因为“要是刘建军当年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就不会再有泰安的枪击案了。”

　　 谈起刘建军，其邻居大摇其头地说道：“那是个好勇斗狠的家伙，成天四处惹事也不好好学习。还有他那两个哥哥，也都不怎么样。我们跟他们兄弟都不怎么说话，有时候见了面都绕着走。”

　　 不少知情者告诉本刊记者，山东袭警案中案看似已经侦破了，但其实并没有完全搞清楚，可谓山东袭警“案中案”雾蒙蒙。

　　譬如，在德州 “12·29”杀人案中实施杀人行为并在泰安 “1·4”枪击案中疯狂对民警射击的刘建军劣迹斑斑，在上世纪80年代，刘建军就曾因持枪杀人被判无期徒刑，但入狱不到5年便恢复自由。

　　 但正是刘建军致使4名警员殉职。（注：本文部分文字参考了有关新闻报道，在此向有关媒体及作者一并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