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美国一些政要又在人民币汇率问题上对中国施压,要求人民币升值。9月24日,美国众议院筹款委员会还通过了一项旨在对所谓低估本币汇率的国家征收特别关税的法案。这一切煞是热闹。可惜很多美国人不知道,美国一些政要不过是在这个问题上按潜规则在进行表演。
人民币升值并不能导致中国对美出口的下降。自2005年中国汇改以来,人民币对美元累计升值近20%,但中国对美出口不但没有大幅下降,反而大幅上升。即使在发生金融危机的2008年,增幅也在8.42%。
人民币升值不能带来美国就业的增长。由于美国劳动力成本高,美国的企业家持续地将工厂向劳动力成本低的经济体转移。2008年全国城镇单位在岗职工平均工资为29229元(这只是统计的国家机关、事业单位、大型企业的在职职工,私营企业的职工工资要低得多),而2008年美国普通工人平均工资42270美元,按6.8的汇率计算,美国工人平均工资是中国城镇非私营企业职工工资的9.8倍。即使人民币升值一倍,也根本不可能填补中美两国间劳动力成本的鸿沟。美国企业会将就业机会进一步向海外(包括中国)转移。
人民币较低的汇率对美国有利。长期以来,中国物美价廉的商品出口到美国,大大降低了美国人的生活成本,对美国长期的低通胀功不可没。假如人民币大幅升值,比如20%,虽然有些出口企业为了不失去额户,会咬牙承担人民币升值之后的成本,但多数企业因为利润率低于20%,会被迫提价。因此,最终承担人民币升值苦果的,是中国出口商和美国消费者。更何况,美国经济虽然不再象2008年末那样危如累卵,但仍有二次衰退的风险,有赖于低利率的提振。如果人民币真的大幅升值,带来美国国内通胀上升,美国就会面临控制通胀与提振经济的两难选择。
日本当年草率地接受美国要求日元汇率大幅升值的要求,签下《广场协议》和《卢浮宫协议》,结果制造业遭遇空前困难,却鼓起了房地产和股市的泡沫,最终迎来失去的20年。有日本的前车之鉴,中国绝不可能在短期内让人民币大幅升值。
由上可见,人民币升值无助于减少中国对美国的出口,无助于增加美国的就业机会,人民币升值对美国的消费者不利。我想这是美国政要非常清楚的,但他们仍要一再对人民币汇率问题施压,根本的原因是表演给美国的选民看,以争取选民的选票。这和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前,美国每年都要对是否给中国贸易最惠国待遇进行一番表演,本质上是一样的。因此,美国国会不大可能通过相关的法案,通过了奥巴马也会否决之。
可惜,虽然美国人因为中国较低的汇率,得了便宜还卖乖,中国却要在美国政要按潜规则进行表演的时候,象征性地让人民币升值一下,或是派出采购团去美国给美国人一些好处。最根本的原因是中国的企业不争气,没有响亮的品牌,没有核心的技术,连通往美国消费者的渠道都由美国人掌握着。所以中国产口的出厂价,只是在美国销售价的几分之一。同时,销售到美国的产品,超过一半,虽然是外资企业生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