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山大地震》:有一种东西从未走远



  我们以为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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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34年前那场地震在冯小刚的电影里重现,成群的低飞的蜻蜓拍打着车窗,闷热的天气,诡异的紫光,瞬间垮塌的车间、大楼,被埋在废墟下的生命,还有那些十年、十年而过的中国片段,我们知道,有一种东西,一直在心里……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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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了汶川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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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元妮是无奈的,一块石板,一头压着自己的女儿,一头压着自己的儿子,当她想全部救下而不能,要救一个,另一个就必须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理解一个母亲的悲哀,所有的人又似乎都在试想自己是否就能够承受下这样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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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弟弟……”从一个悲哀到几乎虚脱的母亲口中说出的这三个字,就像是世界末日的审判,一个字、一个字地落进还在废墟下压着的年仅几岁的方登的耳朵中,这样三个字、这样一个选择,让眼泪顺着已经昏迷的方登的眼角慢慢浸出。从方登听到那一刻起,这三个字就被死死钉在她心里最不愿意被人看到的那个角落。愈不说,便愈发酵,这样发酵的情感力量,让方登都不愿意再回唐山寻找自己的母亲和弟弟,这是她自己对自己的折磨,何尝又不是她对自己母亲的折磨?就像方达说的那样:“多少倒塌的房子早就盖好了,但是母亲心里的房子早就碎了,再也没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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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川地震的时候,已经身为人母的方登专门赶到汶川救援。在汶川,目睹了太多的生生死死,方登终于理解了母亲当年的悲哀和无奈。如果说1976年的唐山大地震是影片的开始,是影片全部感情融化发源的雪山,那么到了32年后的汶川大地震,就像是江河之水陡然掀起滔天巨浪,一切都在那一刻达到了一个高潮。方登的纠结,元妮的纠结,甚至是方达的纠结,方登养父、养母的纠结,这32年来不曾有过的放下,在汶川地震发生的那段日子里,再也强撑不起,全部轰然倒塌,也全部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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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它最深的伤害,远远不是我们看到的那些倒塌的大楼,那些多少亿的经济损失,甚至也不是我们可以统计的伤亡数字,它最深的伤是对家庭、亲情的那种突然的、永久的、非常规的割裂和粉碎。这样一种割裂和粉碎,就像是一个大山洞里一滴一滴往下渗的水,平时看不到,但足以将岁月水滴石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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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部《唐山大地震》,又搅动了中国人心灵深处最脆弱的那一片洼地。电影的结尾是光明的,当32年后的方登终于又踏上唐山的土地,现代化的新唐山在眼前一一闪过。我们是该臣服于大自然的伤害,还是该折服于人类自己的韧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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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联播》专门表扬了《唐山大地震》——有一个数字我们该知道,被《新闻联播》专门表扬的电影不上十部。当许多大导演习惯浸淫于古装大片拍摄的时候,我们该感谢冯小刚拍摄了这样一部现实主义的电影。
现实,永远是最真实的感动,最真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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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王菲的《传奇》该适合做电影的结尾曲:“我一直在你身边,从未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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