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文化述论


        神农文化

长城内外,大江南北,以及四大洲与五大洋的中国人,众口皆碑,共尊炎黄为祖先,以炎黄子孙而自豪。这是中国在世界上地位提高的象征,也是中华民族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标志,更是炎黄为主体的华夏族之强大凝聚力的体现。传承于汉水流域的炎帝文化,是中华炎帝文化的典型代表。

  江北与江南的民族和文化源远流长

过去,由于古籍记载的局限,往往认为黄河流域,尤其是中原,古代文化比江南进步。考古资料则弥补或佐证了文献记载,证明北方(包括东北和内蒙)、黄河流域、长江流域、珠江流域同样是我国人类起源与文明的发祥地,即黄河、长江流域均是中华文明的摇篮。

旧石器时代,江南发现的人类化石有云南元谋人、湖北郧县人,广东马坝人、湖北长阳人、贵州永城人及桐梓人、云南西畴人、贵州兴义人、云南丽江人、台湾左旗人、广西柳江人、广东阳春人、浙江建德人、四川资阳人等,江北有陕西蓝田人、北京人、河南南阳人、山西许家密人、丁村人、北京山顶洞人、山东新泰人、山西峙峪人、吉林安图人,黑龙江哈尔滨人、内蒙古河套人及扎赉尔人、陕西大荔人等。据不完全统计,旧石器时代人类化石及他们活动的遗址,在我国已达三四百处,且南方的猿人早于北方。长江、黄河流域及一切适宜人类生存的地方,均有猿人的时代,一般认为是蒙昧时代中级阶段,即北京猿人时期。从猿人、古人发展到新人阶段时,中国境内便形成了黄种人,通常称蒙古种(包括北方阿尔泰语系的蒙古族、汉藏语系、云南西南边境孟高棉语系族)。换句话说,在旧石器时代,大江南北的人们就形成了共同的种族,呈现出了共同特征。这里需要指出的是:当时由于无舟车之便,难以冲破高山大河的险阻,所以各地区遂有不同的文化发展序列,难以互相交流。

    新石器时代,即古史传说的“三皇”、“五帝”时代,古文献记载,中原地区“是我国原始文化发达最早的地区,也是我国最早步入文明社会的文明发祥地。”但考古资料证明,江南及珠江流域并不亚于江北地区。目前发现的七千多处新石器时代遗址,已遍布中原各省。当黄河流域形成仰韶文化(东至河南与山东、安徽交界,西达渭水上游,南至汉水中、上游,北达河北中部及内蒙河套地区,以关中、晋南、豫西最为集中)、大汶口文化、苏北青莲岗文化、甘肃马家窑文化、辽宁新乐及红山文化时,江南地区也形成了四川大溪文化、浙江河姆渡文化、广东与广西洞穴文化、台湾大盆坑文化、福建昙石山文化等。当黄河流域形成山东、河南、河北、山西、陕西、辽宁及内蒙河套龙山文化、甘肃齐家文化时,江南也形成了与之相应的浙江良堵文化、上海崧泽文化等。新石器时代,江北主要的民族是华夏、北狄、东夷及西戎;江南则主要是苗蛮及古越族。新石器时代,由于生产力的发展,有了舟车之便,“各地原始文化才有一些接触,彼此有一定的影响,产生了一些共同因素,才开始了漫长的中国境内文化融合的过程。”从目前考古资料看,要说古史传说时代,长江、珠江流域的原始文化已超过黄河文化,似乎偏颇。因为社会文明的萌芽、形成,皆在中原地区。

中国古史的传说时代,上限可追溯至远古,下限至夏代以前。这期间文献记载或传说的氏族首领,大都在风河流域。古华胥氏(兴起于今山东地区)、有熊氏(今河南郑州市东南的新郑)、有娇氏(今河南洛阳至陕西华山一带)、隧人氏(今黄河中下游)、伏羲氏(今山东)、神农氏等母系氏族的一首领,均在长江以北地区。江南地区虽有蛮、越、百越诸族,但其首领人物失传,不如黄河流域那样具体。据湖南省博物馆刘彬徽先生介绍,湖南澧县彭石山新石器时代早期遗址中,已发现距今七千年的古城堡遗址,说明当时洞庭湖及澧水流域的苗蛮部族是比较进步的。这一时期,大江南北的民族和文化逐渐交流、融合,出现了一些共同因素。古华胥后裔族不仅播迁到河南、山西、陕西、甘肃,而且也播迁到了“太湖附近的惠山”;伏羲太昊氏后裔族不仅遍布黄河流域,而且也南迁于太湖一带。伏羲昊以葫芦而得名。《经典释义》引《子夏传》及《正义》云:“包并作瓠、瓢,弧就是葫芦。”它产于北方,南方亦有,七千年前河姆渡文化遗址中发现的葫芦即是其证;北方距今六七千年前的西安半坡、甘肃大地湾一期、山东大汶口等文化遗存中有刻划符号,湖南彭头山遗址亦有刻划符号,大江南北的新石器时代遗址中均有古城遗址及相仿的石制生产工具、植物种籽。

至于炎帝神农氏,其裔支共工部落,率先由渭水东徙入伊、洛河流域,后又向东发展,定居于共(今河南辉县一带),并与东夷首领女娲氏发生土地之争,战败后归顺于女娲氏;炎帝的另一裔族柱,亦称烈山氏,由渭水沿褒斜小径南入汉水,再沿汉水东徙入今湖北随州市。《路史·炎帝纪下》云:“炎帝柱,神农子也。”《春秋左传补注》云:“《祭法》云:历山氏之有天下也,其子曰农,能植百谷。注:历山氏,炎帝也,起于历山,或曰有烈山也,农即柱。”可见,厉山氏,为炎帝之子。清代崔述《补上古考信录上》云:杜氏《左传》注云:“烈山氏,神农世诸侯。”“较为近理。”农以炎帝祖为号,仍称神农氏。《史记·五帝本纪》索隐分引《插地志》云:“历山在随州县北百里,东有石穴。昔神农生于历乡,所谓烈山氏也。”这里的神农氏实指柱或农,以善于农耕而被后世称为稷神。柱部族与蛮族相融合,成为首领,共同开发了随州及更远地区的经济和文化,从而成为继古华胥、伏羲之后,大江南北共同信奉的又一首领。

      大江南北炎帝及其后裔的遗迹

    炎帝神农氏族多认为兴起于姜水。《帝王世纪》云:“神农氏,姜姓也。母曰任姒,有娇氏女,登为少典妃,游华阳,有神龙首,感生炎帝。人身牛首,长于姜水。有圣德,以火德王,故号炎帝”。华阳,指今渭水南秦岭,姜水指今宝鸡清姜河。那里有感生炎帝的“常羊山”、沐浴的“九龙泉”、姜城堡及神农祖。其西南有传说炎帝尝百草、停尸床的天台山等。

    炎帝的后裔,刘恕《通鉴外纪》卷一“神农氏”记载:神农氏在位一百二十年,或云一百四十年。神农氏纳莽水氏听沃,生临魁。帝魁元年辛巳,在位六十年,或云八十年。帝承元年辛巳,在位六年,或云六十年。帝明元年丁亥,在位四十九年。帝直元年丙子,在位四十五年。帝厘一曰克,元年辛酉,在位四十八年。帝哀元年己酉,在位四十三年。帝榆罔元年壬辰,在位五十五年,自神衣至榆罔四百二十六年。临魁至榆罔七帝,袭神农氏之甍三百六年。炎帝之子柱南迁,未记载。炎帝至帝哀的七世,均未离开渭水流域。炎帝部落的氏族或后世裔族,均分布在今甘肃及陕西关中及南部,有大量的仰韶文化遗址可以佐证。她()们的后裔戏(今陕西临渔)、厘(今陕西大荔)、莱(今陕西武功)、殳(今陕西耀县)、延(今延安)、夸父(今陕西华阴至河南灵宝一带)、大岳(今陕西陇县)、有邰(今陕西武功与眉县一带)、巫与同人(今陕甘)、彤鱼氏(今宝鸡)、赤人(今甘肃礼县)、许(今大荔)等氏族也均在渭水流域,并向东、向西、向南迁徙。

详查文献资料与近现代学者的研究,炎帝裔族的广泛播迁是在黄帝部族兴起之后,即炎帝八代孙榆罔(亦名参庐)时。徐旭生先生说:“炎帝及黄帝的氏族居住在陕西,也不知道几何年月,此后也不知道为什么缘故,一部分逐渐东移。”炎黄帝族东移,是为了向晋南及河北发展势力;榆罔族则是在日趋衰弱的情况下,避黄帝族侵扰而向共工氏族(后裔)势力范围靠拢。炎帝榆罔族先徙入陈(今河南雎阳)为都,再向东徙入曲阜(今山东曲阜)为都。这就是《帝王世纪》所说的炎帝“初都陈,又徙鲁”。榆罔为稳定局势,遂封东夷首领蚩尤为诸侯,蚩尤作乱,榆罔被驱逐出曲阜。榆罔与共工氏后裔联合抗蚩尤,又被击败,只好渡河向黄帝求援。蚩尤亦渡过黄河追击,占据涿鹿。《路史·后纪四》云:“炎帝参庐,是曰榆罔,居空桑,政束急,务乘人而斗其捷,于是诸侯携贰,乃分正二卿,命蚩尤宇于小颖,以临西方,司百工,德不能御,蚩尤作乱,出羊水登九淖,以伐空桑,逐帝而居于涿鹿。兴封祥,号炎帝。”同祖的黄帝、榆罔对蚩尤僭炎帝号十分恼怒,遂联合攻击蚩尤。蚩尤战败被杀,部分族民向东南败退,炎黄联军乘胜追击,直至曲阜。黄帝占领曲阜后,与榆罔帝一样去泰山封禅。《括地志》黄帝“封泰山、禅亭亭”即说的此事。黄帝命东夷另一首领小昊都于曲阜,主持东方事务,复回到故都涿鹿。后来,黄帝与炎帝榆罔发生权力、土地之争,又大战于阪泉(今河北涿鹿附近)之野,三次激战,榆罔失败,部分和黄帝族融合,部分随榆罔帝渡河向南撤退。黄帝率军追击,直至大彭(今江苏徐州),又从涿鹿迁都新郑。这就形成炎帝神农氏至榆罔在黄河流域有许多遗迹,而以甘肃、陕西、山西、河南、河北、山东、江苏及安徽北部最为集中。

炎帝榆罔率部分族民先逃至江汉地域,暂居于烈山氏柱后裔地。之后,因随州历乡地域不足以维持生活,榆罔帝又率族南徙。当时湖南洞庭湖一带蛮族势力较大,榆罔族难以存身,便只好向今长沙以南的茶陵、部县之偏远山区移徙。《帝王世纪》云:神农崩葬长沙。《后汉书·郡国志》云:“炎帝神农氏,葬长沙。”《舆地纪胜》云:炎帝葬于茶陵县南、茶乡之尾。清代增补《资治通鉴》云:炎帝“在位一百四十年,崩于长沙之茶乡(今湖南郡县炎陵乡)。传八世,至榆罔而亡。”这里说的“炎帝神农氏”,实指榆罔帝。榆罔的裔族与当地蛮族交错杂居,共尊始祖炎帝神农氏。烈山氏柱的后裔,后来也部分南徙,与榆罔族会合。《路史·后纪四》云:柱后裔炎帝厘、来(帝厘)“具兆茶陵”,即庆甲与厘帝的后裔。罗苹对此注曰:“今陵山尚存二百余坟,盖妃后亲宗子属焉焉在。”这“二百余坟”当为炎帝榆罔的守陵者墓,即榆罔、庆甲、厘的妻属和裔孙坟。炎帝神农氏后裔勾龙氏,有裔支夸父。袁坷先生《中国古代神话》说,“夸父山又叫秦山,在现在河南灵宝县的东南,和陕西的太华山相连”。黄帝时代,夸父族与应龙族发生冲突,被打败后,部分曾经湖北举水南迁入湖南零陵、沅零一带了。炎帝后裔封鉅,曾为黄帝师,封于封泽,帝尧时被逐,部分东入今山东蒙阴县封山,部分南移至今湖北阳新县封山岗、浙江武康县京部的封山、广东封川及广西信都一带了。炎帝后裔大岳族的一支裔族,在尧舜时南徙入蜀。炎帝后裔勾龙氏之一子噎鸣,生有十二子。其中的辰族,部分南徙至湖南沅陵,未族的部分南徙入四川大渡河,丙族的一支徙入湖南桂东县丙山。炎帝后裔赤部族,有一支曾徙入今湖北江陵的赤湖等。当黄帝及其后裔族在黄河流域大发展而波及江南的时期,炎帝神农氏的后裔族,和蛮、苗、古越、濮等族互为融合,大为发展,成为黄帝、颛顼、帝喾、尧、舜、禹联盟机构的一员。从这个意义上讲,说“南炎北黄”是有一定道理的,但若依此推论出炎帝氏族是兴起于江南,则是不妥的。因为历史事实是:“五帝之后”建立的“夏、商、周”之“阶级国家”,是在黄河流域。“从考古发现上证实,商、周遗址也以这里最为集中,特别是商代文明继承史前文化的脉络尤为清晰可鉴”,而且客观史实是中原地区的社会文明向着“长江中下游及更广阔的地带扩展”,中原地区“周围的某些地区直到较晚的时候才结束氏族制度。”我们在研究地方史中,切记要把好它在中国古代史中应有的地位和分量。正如我们说猿人化石最早年代的地点是在江南,而不意味江北落后一样,复说黄河流域的中原地区率先进社会文明,也并不意味着就否定了江南也是社会的文明发祥地。

    三、大江南北炎帝神农氏遗迹的同异

    在华夏史前史中,炎黄族文化史是紧紧纽结在一起的。近些年,从发展旅游经济文化的角度,陕西宝鸡提出了“炎帝·姜炎文化”,湖北随州提出了烈山氏神农文化,湖南株洲提出了炎帝及炎帝陵文化等。其他省也在研究炎帝居住、巡地、都邑地文化。陕西黄帝陵的整修,吸引了国内外赤子之心;河南郑州炎黄二帝大庙和新郑黄帝城、雎阳炎帝榆罔城的营修,海内外赤子也解囊相助。这无疑是中国始祖文化繁荣、昌盛的标志,是海内外炎黄子孙文化史上的一件盛事,更是书斋学术研究走向全社会的一件喜事。我们认为,炎帝文化的热潮,不仅不会影响或贬低黄帝之祖的地位,而且会更加深对黄帝文化的研究。我们也坚信河北、山东、甘肃等地黄帝邑都、生地遗址的整修,也必然为国内外人士所称道。炎黄文化的研究必相辅相成,共同凝聚天下赤子之心。

    目前在众说纷纭中,大家比较一致地承认了河南雎阳的太昊陵(山东金乡、单县为其后裔陵)、宝鸡炎帝陵与酃县炎帝榆罔陵、黄陵县的黄帝陵(甘肃正宁陵为黄帝后裔陵)、濮阳颛顼帝陵及帝喾陵、平阳的尧陵、湖南宁远县南舜帝的葬地、泰山附近会稷山的禹陵(浙江绍兴应为夏禹后裔陵),近听说有关部门要在九嶷山修舜陵。诸祖先有陵,使我们炎黄子孙深感快慰!

    古史的“英雄人物”时期,氏族公社已由图腾崇拜改为尊祖,炎帝也是一样,无论其后裔族分布多么广泛,皆以炎帝为号,并将始祖的传说、遗迹带到了新居地。江北、江南虽然相距遥远,传说遗迹也如出一辙。陕西宝鸡炎帝诞生地的遗迹,湖北随县亦有。宝鸡南有姜水,随县有漻水;宝鸡南有常羊山,历山南有重山;宝鸡有九龙泉,历乡有九井;宝鸡有神农庙,历乡有神农社。名称大同小异。柱为炎帝神农氏之子,将农耕技术带到了历乡,发明深耕种植,促进了原始农业。各地在研究炎帝文化时,引用的文献资料相同,考古资料也大体一致,传说资料亦大同小异。神农尝百草、得嘉禾()之传说地,宝鸡有天台山、太原有咸阳山及晋地羊头山、河南温县有神农涧、湖北随县湖南酃县亦有炎帝神农氏尝药处。渭水旁有白鹿原(炎帝部族居地,今西安灞桥区),酃县炎陵山原名亦称白鹿原,其神话故事相同。考古文化,宝鸡有数量甚多的仰韶文化遗址,湖南湘东地区有新石器时代遗址14处。其中株洲磨山遗址发现了木骨竹笆泥墙茅房、陶器,说明炎帝榆罔及其后裔族入乡随俗,根据南方水多潮湿的地理环境,改变了黄河流域先民半地穴式的房屋建筑,而在结构上仍保持了门道,屋墙、居住面、隔墙柱洞、长方形等特点。

炎帝神农氏至帝榆罔前的七世,葬地失传,难以详考。到了父系氏族公社时期,即黄帝、榆罔、少昊时期,才有了传说的葬地。又因战国以前不封不树,故传说帝陵多在山或土陵上。从古文献记载看,北方的黄帝陵早于南方的炎帝陵。《史记·五帝本纪》云:“桥山在阳郡阳周县,山上有黄帝冢一也。”相传西汉已有黄帝陵,汉武帝征匈奴从朔方归来,曾在陵旁祭天神,称仙台。武帝又将铠甲挂在相传为黄帝植的柏树上,称“挂甲柏”。炎帝榆罔陵的记载,则是始于晋皇甫谧的《帝王世纪》。该书云:“炎帝自陈营都于鲁曲阜。重八卦之教,究八八之体,为六十四。在位一百二十年而崩,葬长沙。”因此,炎帝榆罔陵的传说与黄帝陵相关。如传说天帝派黄龙接长寿的黄帝升天,飞至桥山停歇,民拉住黄帝挽留,黄龙起飞,黄帝的衣冠被扯掉,葬于桥山,为衣冠冢,炎帝神农氏(榆罔)尝百草中毒而亡,安葬时灵柩放在木排上沿洣水往白鹿,至鹿原坡,正准备上岸,被金龙惊吓落入水中,将衣冠葬于岸上,亦成为衣冠冢,黄帝冢为圆形,炎帝冢亦然。所异的是黄帝葬俗反映了西北黄土高原的风俗;炎帝葬俗则反映了江南水乡的习俗。西汉封长沙为王,密切了汉与南方的关系,北南二陵及传说的相仿自然是情理之事,故《汉书·郡国志》已有记载。从历史发展看,茶陵在汉代应有帝陵。至唐代,黄帝陵及山脚下的黄帝庙香火日盛,规模扩大。湖南的炎帝陵亦然。《九疑志》云:“唐有天下,凡县有帝王陵者皆加唐字”,“而炎陵在唐时属茶陵。”《路史》云:“有唐常奉祀,不闻改茶陵名,然陵前有唐兴寺。”《酃县志》记载:炎帝陵(今县城170公里的塘田乡鹿原陂)西汉已有。汉末绿林赤眉军起,邑人担心发掘,将陵墓夷为平地。唐代在陵前建佛教寺,至五代时荒废。吴道南《修炎陵碑记》云:乾德五年(967),宋太祖奉炎帝为感生帝,派大臣遍访炎帝,在茶陵乡白鹿原寻到炎陵,予以修葺,立庙奉祀。文献载,明清又多次维修,至道光十七年(1837),炎陵已形成正殿、行礼亭、午门戟门、寝门、围墙、左右夹道、廊阁、左右前房,左右碑亭等坐北向南的“三进院落”之高大建筑,布局合理,高低错落有致,金碧辉煌。附属建筑,有炎帝陵前殿右侧的奉圣寺、殿旁的胡真官祠、炎帝陵庙前的崇德坊、奉圣寺右侧的时祭公馆、洣水河畔的天使馆、天使馆的宰牲亭、炎帝陵上的飞香亭、奉圣寺前的味草亭、炎帝陵南龙瓜石上的咏丰台及陵顶的鹿原亭等。明清各地古建筑及寺庙甚多,建筑风格也大体一致。这种建筑,显然又是对唐宋建筑的继承。如陕西宝鸡明清修复的神农祠(唐建),建筑布局与风格,基本如此,只是依地势而坐南向北,将三个院落东西平列在一起。神农庙则坐北向南,南北依次为三进院落。1993年陕西宝鸡在感生炎帝神农氏之常羊山修的炎帝陵(葬相传的炎帝停尸石床)及寝殿、塑像等,显然又受到1988年重修的酃县炎帝陵庙的影响。河南郑州正在营修的炎黄二帝大庙,又将吸收大江南北风貌,将炎黄二帝聚于一堂,以象征炎黄在中原融合为华夏族之盛事也。

综上所述,黄河、长江及珠江流域,同为人类起源地,从新石器时代起,江北、江南的氏族就开始了迁徙和文化交流。古华胥、伏羲、神农等均被大江北、南部族尊为祖先。炎帝神农氏兴起于陕西宝鸡,二世子柱南徙湖北随州,八世炎帝榆罔在黄帝时又南徙湖南茶陵及酃县,汉代修陵于今酃县。宝鸡近几年营修炎帝祠,19933月又为炎帝神农氏安陵修寝殿。南北二帝陵、二炎帝出世,以不同的阶段而共同颂扬了炎帝八世的功业。郑州将会合炎黄二帝像为一室,象征华夏族由中原向四方发展,至夏而建立统一国家。炎黄是华夏的主体、“四夷”的中心和向往之族。古代“五大”民族集团在“五帝”治理下日趋统一,又逐渐形成中华民族。继汉、唐、明清、国共合作尊炎黄热潮之后,20世纪80年代以来又出现的全国各地尊炎黄高潮,必将大大推动中国的改革开放,吸引海内外华人,共兴中国繁荣、昌盛之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