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风云(三)
希特勒自杀 日本投降
王先金 编著
第四章 史迪威率兵反攻缅甸
中国远征军攻克松山 (7)
松 山 之 役
松山之役最为惨烈。
惠通桥之西，平地兀立着松山，俯视着山脚下的滇缅公路和怒江，易守难攻，是中国远征军的眼中钉，肉中剌。
松山(最高海拔2200米)，真乃名符其实。茂密粗壮挺拔的青松布满整座山峦，风吹树动，松涛一浪高过一浪；一些麻栗果树和核桃树也和青松作伴为伍，见缝插针的生长着。低矮旺盛的灌木丛紧缠山腰，四处攀爬。松山从头到脚似着一件大绿装，显得分外妖娆。要是春天，枝头鸟啼不绝于耳，甚是好听；杜鹃花、山茶花和其它一些不知名的山花姹紫嫣红，争奇斗艳。松山的春色就是这般绚丽多彩，美艳动人。
怒江以其水急浪高，狂奔怒吼而闻名于世，奔腾的怒江从松山脚底发出一阵阵吼声，仿佛一部气势宏大的交响诗弹奏不止，传诵着千年故事。山下的深沟幽谷高深莫测，奥秘无穷。白雾从江谷中升起，似云朵，似玉带，似羽绒织出一方飘逸如丝的白纱巾裹住松山，将松山打扮得婀娜多姿，神秘诱人。本是根生土长的绿树、青草、鲜花在白茫茫的云雾中时隐时现，飘移如梭。人在此山中也飘飘欲仙，如痴如梦，大有孙悟空的通天之神。
松山雄峙于怒江西岸，位于龙陵腊勐乡境内，地处保山至龙陵中部，东距惠通桥22公里，西至龙陵城约39公里，为高黎贡山之主脉，顶峰海拔2019.8米，到怒水面的高差达950米，背连大坡，地势险要，于北纬25度以南，东经99度以西，是滇缅公路出入滇西地区的咽喉要地。西文记者将其称为“东方的直布罗陀”。
松山由阴登山、大小松山、大垭口、滚龙坡、长岭等20多座山冈组成，总称松山。其山峦密布，丘陵起伏，山高林密，浓荫蔽日，山顶与山麓温度相差很大，夏季里山顶的气候亦似严冬，雨季时晴时雨，一日数变。东北西三面陡坡绝璧，谷深万丈，势如巨拳擎空。20余座峰峦叠障，滇面公路缠山而过，绵延数十公里。江岸北部是壮丽雄奇的高黎贡山，东岸遥远的地方有连绵起伏的大雪山，西南部江谷一座铁桥横跨大江，这便是著名的惠通桥天堑。松山最高峰海拔约2千多米，从山上俯视，眼里尽收峭壁、幽谷，高差约9百米的盘山公路呈梯形一层层往下滑，颇具鬼斧神工之匠。滇缅公路松山段于1938年2月开始修筑，当时五万民工冒着生命危险，披荆斩棘，挖土填石，终于在次年四月竣工，为全民抗战作出了贡献。据说筑此路时摔死、砸死、得瘴气死的民夫达二千余人，实在可歌可泣。
1942年5月，日寇入侵缅甸后，侵占我云南畹町、芒市、龙陵、腾冲等地，日寇56师团坂口兵团的主力部队146联队先遣队，在惠通桥附近遭中国远征军激烈反击后盘居松山，切断滇缅公路，企图把战火燃到保山，乃至昆明。中国军队退至怒江东岸的海婆山，待增援部队赶来。日寇将松山作为日缅方面军进击中国的最重要的前沿阵地，远征民夫服役，苦心经营一年，将战防工事构筑而成。松山工事完全按照永久性作战需要构筑，极为坚固复杂，甚至连坦克也能在地堡里开进开出，并称之为“东方的直布罗陀”，狂言“中国军队不死十万人休想攻取。”
1944年5月16日，怒江东岸的中国炮兵开始炮击日军松山阵地。23日，中国军队开始从松山东西两面及龙陵方向围攻松山。24日，中国军队分别从各地对日军占领地发起初次反攻。当日，松山临时守备队长田村中佐被机枪击中死亡。146联队步兵第3大队队长松本治中佐临时代理守备队长。
5月26日，前来增援松山的56师团步兵113联队奉命接替146联队驻守松山，113联队长松井秀治任守备队长。
日军56师团进攻云南滇西地区时，司令部最早设在龙陵，占领滇西部分地区后又将队部移到了芒市。
1942年底，驻守龙陵的56师团步兵团长坂口静夫奉命调往腾冲接替水上源藏守备队长的职务，指挥148联队和部分炮兵、工兵。守备队长水上源藏调往缅甸密支那。步兵113联队松井秀治接任龙陵地区的炮兵、工兵、卫生队的总指挥，负责龙陵地区的守备任务，并以腊勐作为根据地，承担了前沿阵地的守备任务。
驻守松山的日军第56师团第113联队，他们配有战车、山炮、工兵、医院、发电厂，是一支能独立作战的劲旅，由号称“战争之花”的松井少将指挥。
他们把山上的树木砍伐一空，用之于构筑工事。环山一带，挖掘了数百米不等的壕堑，以交通沟相连，壕外遍设鹿砦、铁丝网等障碍。
敌军整个松山陈地，以大松山顶峰为主阵地，与滚龙坡、大哑口松成独立坚固的据点，互为犄角，在大寨、黄家水井、马鹿塘等处构成堡垒群，有体系地散布于松山南北密林中。松山各独立据点皆有丰富的粮弹储备，是一个坚固的防守体系。
日寇修筑的堡垒由3层结构组成，第一层是圆木，中间是30毫米的钢板，最外层是盛满泥石的汽油桶，桶外再覆盖上厚厚的沙土。日寇曾做过试验，用500磅的重型炸弹轰击这些坚固的工事，内部人员只能感觉到轻微的震动。
松山顶峰（子高地）是日军在松山的主阵地，它是松山控制滇缅公路的最高点，因山高坡陡，不易攀登，攻击部队难以接近堡垒。
日寇还在松地区设立了慰安所。最初，慰安所是设在松山脚下的镇安街上，慰安妇也是从当地抓来的。1943年底，在师团司令部参谋十政信的倡导下，在松山的大哑口建立了慰安所，并用密封车拉来了10名朝鲜妇女，后来又拉来10名，其中有5名是日本人。为解决照明，守备队还在大哑口附近建了一个小型发电厂。1943年1月，一个由日本NHK电台组成的慰问团到了松山，安排了著名歌星来慰问，可慰问团车辆在返回芒市司令部途中的镇安街附近坠下山脚，司机当场死亡。
阵地坚固后，日军将松山称为东方的直布罗陀。南方司令部长官寺内大将以及56师团长亲临视察后都十分满意。松井狂言，要以武士道精神，凭借天然的地形和坚固阵地与中国军队血战到底。 松山战役中的日军慰安妇朴永心
1944年5月，中国军队大反攻开始，11集团军由惠通桥、攀枝花、打黑等渡口越过怒江，并于6月3日渡完江。这时，松井奉命率兵扫荡高黎贡山和腾冲，增援平嘎及龙陵。松井扫荡腾冲回到芒市（因松山已被中国军队包围，他回不到松山了），虽多次调兵救援松山，但最终没能挽回。那时，日军留在松山的兵力为1300余人，其中含有伤病员300人在内。
1944年6月4日，30架美军战机以猛烈的轰炸开始了松山大血战的前奏。紧接着，我远征军第11、20集团军16个师16万大军临危受命，在美国盟军和当地民众配合下，分左右两翼向日军发起了反攻。
第11集团军先后投入了71军的新编28师的三个步兵团作战，从正面展开了对敌军西山阵地的攻击，虽然攻下了松山主峰以南的勐腊、竹子坡、阴登山，另一部队迂回到松山的南面，切断了松山至龙陵滇缅公路的通行，共歼灭了日军近600人，自身也伤亡了1731人，撤下去休整了。这三个团虽然打了近一个月，却始终没有搞清楚，据守松山的日军究竟有多少兵力，工事的布局如何？
6月7日，我军进一步加强了对松山主要阵地的攻击并攻占阴登山日军阵地。日军从此龟缩于松山主要阵地之内死守。连日来，中国军队虽多次发起进攻，但均遭躲在地堡内日军的猛烈还击，伤亡惨重，加之部队供给困难，到6月中旬只好放弃龙陵附近的阵地，与敌对峙。
6月20日上午，中国远征军开始围攻松山，以重炮日日轰击，并轮番冲锋。至7月中旬，日军退守山顶主阵地子高地，只剩士兵五百余名，尚在抵抗。二十余名日本“慰安妇”受军国主义毒害，死也不愿撤往后方。
7月1日，第八军奉命接替第七十一军围攻松山之任务。7月4日，第8军各部进入战斗位置。5日凌晨3时，怒江东岸的中国军队集中山炮、榴弹炮向松山大哑口的日军阵地发起了猛烈攻击。傍晚，中国军队部分冲入大哑口敌阵，占领了部分阵地，但日军堡垒坚固，难于攻破。虽有第十四航空队支援和炮兵轰击，但奏效不大，日军在松山的工事非常坚固，只摧毁了地面一些工事，对于地下工事和用多层木头与50加仑装满土的汽油桶交织的筑垒无济于事。那时地面最有效的攻击武器有三种：第一火焰喷射器、第二平射炮(战防炮直瞄准射击)、第三手榴弹。在日军多方火力的反击下，伤亡惨重，只得退下。后来又采取逐步攻取战略，先攻滚龙坡、大哑口，后取松山顶峰，可都因日军顽守并用炮火从背后袭击，造成中国军极大伤亡，进展也不大。
第八军在实战中碰了钉子，它的“嫡系”骄傲情绪受到了打击，大家都冷静下来了。
第八军所属炮兵、三O七团、荣誉三团等部队的进攻损失惨重，五个步兵营伤亡罄尽，而且阵亡多于负伤者，第三十七团几乎全部壮烈牺牲。
由于松山反攻战旷日持久，而且松山不克，腾(冲)、龙(陵)难攻，所以蒋介石十分不满，严令卫立煌督促第八军限期攻克松山，授予卫立煌“格杀勿论”的上方宝剑。
卫立煌亲自持蒋介石的命令来到第八军指挥部，但没有当即拿出来传达。因为他知道第八军打得很艰苦，不忍再拿蒋介石的命令来压迫他们，他来到前线指挥部，就是想与第八军将领共同研究破敌之计，却不料第八军军长何绍周(何应钦的侄子)见面就朝卫立煌叫嚷：
“钧座!日本人用了两年时间，在松山造了铜墙铁壁，我们现在来攻，不啻以卵击石!我们已经死了那么多人，再不能打下去了!”
卫立煌见对方脸色苍白，两眼充血，完全是失去理智的样子，不禁皱起了眉：“何军长，为什么这样不冷静呢？”
“冷静!你自己去看看我们进攻时是怎么成排、成连的士兵倒在敌人阵地前的!你去听听将士们是怎么骂娘的!”
卫立煌剑眉倒竖，拍桌呵斥：“放肆!你要不要本长官亲自去冲锋陷阵!打仗死人是常事，怎么能因为死了人就不打了？何况起码你还没有死，就还有战斗力，还要打下去!”
何绍周冷静下来了，低着头再不敢顶撞。副军长李弥在一旁替他讲情：“钧座息怒，何军长实在是因为屡攻不克，伤亡惨重而忧虑，所以出言无状，望钧座多多原谅。”
卫立煌背着手踱了一阵，然后讲道：“至于前方粮弹接济不上，我有责任。但是也要求将士们谅解客观困难；物资在东岸……”他讲了运输上的一些具体困难，在座的一些师、团长被卫立煌的坦诚态度所感动，纷纷表示“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军人打仗是不讲价钱的。但是何绍周认账，尤其是手下人纷纷表态，他感到被出卖了，因此愤慨地说：“当然，松山最后是能打下来的，但我何某决不要‘一将成功万骨枯’。我辞职!”
卫立煌也没有料到何绍周又发了少爷脾气。他只冷冷地说：“你可以辞职不干，但要等到反攻取得胜利之后，因为你接受反攻任务在前，现在大敌当前，任何人要求辞职，本长官只能视其为临阵逃脱，交军法处严惩不贷!”
会场在一阵骚动后，卫立煌大声宣布：“委座电谕!”卫立煌向侍从参谋做了个手势：“念!”侍从参谋当即念道：
“保山。远征军长官司令部卫长官。密。限即刻到。第八军松山攻击战旷日持久，影响反攻腾冲、龙陵战役。故必须限期克服松山。如违限不克，该军军长以下各级部队长一律按贻误战机论处，不得徇情，蒋中正签字。”
电令念罢，众将领一个个呆若木鸡。卫立煌做了个手势：“大家坐下吧。”接着他又说：“我本来不想读这份来电的。因为被逼上阵是很难打胜仗的，但是，请诸位相信：只要诸位确实尽心尽力，而不是贪生怕死畏缩不前，那么，即便违期不克，责任由本长官来负，决不枉杀无辜。本长官此番前来，主要是与诸位共商破敌之计，并无其他目的。”
何绍周再不敢发少爷脾气了。于是，在卫立煌主持下，认真研究了破敌之计。
8月上旬，中国远征军司令长官卫立煌命令荣誉第一师李弥部投入战斗，攻势更为猛烈。
这个师被冠以“荣誉师”的称号，是因为全师都是由抗战以来几次大战中负过伤、治愈后再参战的官兵组成，有实战经验，敢打硬仗，军事素质比那些多是新兵的部队高。从前在桂南昆仑关战役就很有战绩。
第八军荣誉第一师第三团由赵发华团长率领他这个团的1800余人的精锐，兵分两路向松山主峰攻去。
大雨中的山岭陡滑泥泞，官兵们只能在潮湿冰冷的泥水中匍匐行进，不断与暗藏在树林、山洞、掩体内的敌人战斗；在不断歼灭日军的同时，也不断有自己的官兵倒下。
攻到离主峰约三四百米处，敌人的火力变得猛烈了，所有的敌人都突然从四面八方的地底下冒了出来，正射、侧射、背后袭击……荣誉第三团的攻击受阻了。
荣誉三团虽然攻不上山头，却不肯后退，赵发华团长明白，一退就前功尽弃了，这样对峙着还可以使日军这个主阵地失去指挥作用，便于其他的团队攻击大垭口、滚龙坡等阵地。日军却急于把逼近主阵地的荣三团打下山去，于是一次又一次的对射、内搏在松山主峰前发生了。荣三团最后只剩下一百余人。
日军联队长金子少佐战死，真锅邦人大尉代理，劝“慰安妇”举白旗下山，以求生路。这些可怜的日本妇女仍不为所动。
自围攻松山以来，虽经飞机、重炮不断轰炸，子高地始终未受大的损坏。我军伤亡很大，松山攻不下来，公路不通，滇西总反攻军需物资无法前运。蒋介石电令：限期攻克，违者，军、师、团长按“贻误战机”治罪。
远征军司令长官卫立煌，第十一集团军总司令宋希濂，第八军军长何绍周和美国联络官窦尔恩准将等视察战场。经分析研究，决定同意陆军第8军第82师师长王伯勋的建议，采用坑道爆破法炸毁子高地。从敌堡下方150米处开凿两条直达山顶的爆破隧道，用炸药将子高地炸掉。
坑道作业自8月11日起进行，19日全部完成。填塞了TNT炸药120箱(3吨)。
8月20日拂晓，部队开始攻击，9时正，两道药室同时引爆，只听轰隆一声巨响，一团蘑菇云腾空而起，敌堡松山子高地整个山顶被炸翻，爆成两个直径30-40米、深15米的漏斗孔，堡内日军75名除4名受伤被俘外，其余全部被炸死。次日，日军反扑，阵地得而复失。
荣誉三团组织了一支敢死队，每人发法币5000元，如果拿下阵地，再发5000元。在当时的昆明，一碗米线的价格是20元法币。
钱用蓝色的布包包好，敢死队队员们把钱背在背上。8月22日，由30余人组成的敢死队向日军阵地出发了。敢死队率先攻入山顶，两军拼死肉搏。过了一阵，敢死队占领了阵地。随着后续部队上去的代理副团长崔继圣，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钞票和包钱的小蓝布包撒满了整个阵地，双方士兵的尸体层层叠叠，许多扭在一起厮打的士兵还在呻吟和蠕动。活下来的士兵，在不断地踢打日本人的尸体，甚至用枪托砸，用刺刀扎，一个士兵扎着扎着，突然趴在地上嚎啕大哭，因为他的全家都被日本人杀死了……
到阵地收复清扫战场时，发现有64对中日士兵肉搏时紧紧抱在一起的尸体，怒目圆睁地拉也拉不开。有个中国士兵的嘴里还狠狠咬着日军的一只耳朵。战斗之惨烈，旷古未闻。
后经反复厮杀，我军终于稳固占领了子高地。子高地的占领，对攻取松山各高地，进而取得松山战役的全面胜利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8月25日，子高地只剩百余名日军残部，真锅大尉下令焚烧军旗。之后，弹尽粮绝的日军或剖腹、或自戕，二十余名“慰安妇”均服毒自杀。（据有关资料，还是有日军二十多人乘夜色逃跑了出去。）
9月1日，蒋介石下了一道死命令，限第八军在“九·一八”国耻纪念日前必须拿下松山。
当荣誉第一师攻占子高地时，只见地面表土成为灰烬，阵地上已无一个活人。
之后，远征军居高临下，一举扫荡了主峰后的马鹿塘、黄土坡、黄家水井等处敌阵，于9月7日全部收复松山。
攻占松山后，从日军地下仓库缴获了大量的牛肉罐头。美军顾问则争着用身上衣包内的美制物品与中国官兵交换刚缴来的日军指挥刀。
松山战役历时三个月零三天，中国军先后投入兵力近5万人，历大小百余战，付出伤亡官兵7763人，全歼守敌1300余人，收复松山失土，终于使不可一世的被称之为“战争之花”的松井113联队“玉碎”松山，打破了日军可坚守11个月的狂言。攻克松山后，腾冲、龙陵、芒市相继光复，最后将倭寇逐出国门。这就是震惊中外的松山战役，成为中国抗日战争以至整个太平洋战争中全歼日本侵略军的最辉煌战例。
松山一役，体现了中华民族抗击日寇的可歌可泣的民族正气，被列入“二战”典型战役之一，被世界军事研究者广为关注。
20世纪90年代初，笔者因工作，时常往返昆明至瑞丽。每当公共汽车路过松山地区时，常听到车上有人议论松山战役。听说近年日本人以旅游团的名义，来松山吊祭松山战役中死亡的日军鬼魂。
又听当地人讲，每逢月黑天昏，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夜晚，在松山的山林深处就会传来震天动地的枪炮声、喊杀声、呻吟声，“冲啊！”“杀啊！”“消灭日本鬼子！”似乎当年的松山大战又开始了。听得周围山寨的人们心惊胆战，一些好心的老人常会在第二天带着香烛上山去拜祭，向这些到了阴间还在仇恨地厮杀的军人们祈求：别再打了，你们打了几十年，都该歇手了！
一种说法，这是迷信，认为有鬼魂在作崇；另一种说法是，当年中国军队攻占松山时，也正值是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的天气，某些石块或地层具有磁性，将当时的冲锋喊杀声录了进去。以后每当遇到同样的自然环境时，就像录音机一样，将录进的声音又放了出来，所以人们又能听到当年的喊杀声了。这种说法是否可信，要靠后人去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