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师,或者做领袖,都要经历寂寞。里贝里现在很寂寞。在不久前伯纳乌欧冠决赛夜,他内心就开始尝到寂寞滋味。那只魔力鸟叼走了他的大耳朵杯,像是在他心里留下一滴抹不去的鸟粪。
激动或伤心的时候,里贝里脸上刀疤会抽搐与抖动。这次高卢雄鸡在乌拉圭面前蔫得发瘟,他这只“鸡头”耷拉得很低。直到令人憋闷的Vuvuzela喑哑下来,终场凄厉的哨声响起,他才如遭撞击般抬起头。那一刻,他脸上刀疤迅疾抖动,摔落一大滴汗珠。
迎接这些瘟鸡的,现在全是口水与哀歌。里贝里心里委屈,很烦那个叫阿内尔卡的问题青年。场下,他俩早就冷漠相对,形同陌路。他觉得,阿内尔卡不过是一介独夫。一个真正的大师,一定要像齐达内那样,连队友也要变成粉丝。
想到齐达内,里贝里更纠结了。人们都把古尔库夫当作“新齐祖”,连齐达内自己也做过这种钦定。可是,这只波尔多的“发动鸡”,根本驱动不了这群高卢瘟鸡。看着古尔库夫只知道瞪着眼莽莽撞撞向前冲,里贝里不禁在喊,大哥齐达内赶快灵魂附体吧,收了这个“固执独夫”。
打平乌拉圭之后,有记者问里贝里:“你现在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寂寞。”
“寂寞的滋味是什么?”
“有一点点伤心。”
“伤心又是什么味道?”
里贝里想到有个叫黄格选老男人唱过的歌,叫“伤心是一种说不出的痛”。他不愿意再作任何回答了。唱那首歌的男人,流的是前些天成功“杀鸡”的中国人血液,这让他如梗在喉。更何况,世界杯的路正长,高卢雄鸡们的夜也正长。里贝里知道,不能过度渲染自己的寂寞。
夜深的时候,里贝里躺在床上,偶尔发出的长叹,惊醒了“母鸡团”的团长瓦希芭。瓦希芭这回在南非,很高调。她知道,自己无法成为男人公认的美女,但一定可以让所有人知道自己才是刀疤脸真正的女人。听到里贝里的叹息,她将身体温柔地靠拢过来,腥红的手指轻轻划过那道突兀地刀疤,悠悠地说,“全世界都可以贬损你的才华,只有我始终爱你那被刀疤毁坏的面容。”
里贝里知道,瓦希芭心里还有阴影,她在记恨去年慕尼黑那个春风沉醉的夜晚,他与那名叫做扎西娅的妓女苛合。扎西娅有漂亮的金发、迷人的面孔、魔鬼的身材,她当时竟然是一名17岁的雏妓。那一夜,里贝里脸上刀疤始终不停地抽搐抖动。然而,在“雏妓门”事件之后,那条刀疤一到夜晚就特别安静。
与多名球星有过身体合作的扎西娅前些天向警方为里贝里辩解,“他真的把我宠坏了,怪我没有把自己的真实年龄告诉他,他不应该坐牢,不应该有事。”听到这话,里贝里脸上刀疤又动了一下。他想起伍迪.艾伦说过一种会精神安抚的“门萨的娼妓”。他觉得,扎西娅比门萨的娼妓更好懂得精神呵护。而门萨的娼妓还不会像扎西娅那样,能让他脸上刀疤不停颤动。
这些心思,里贝里不敢与瓦希芭说。他轻轻抱着瓦希芭说,“我只是有一点寂寞。”
“不是寂寞,是孤独”很有才情瓦希芭安慰道,“做大师都有这样心理”那一刻,她觉得,里贝里应该像中国一个叫余秋雨的大师学习,不看报,不上网,不玩手机,只看法国电视台新闻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