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儒家经典之大学(2)


今天有很多讲大学的书对这部分做了简短翻译的解读,我个人以为除了割断了这段理论性很强的文章外没有多少益处,那些干涩的残句断章充其量只是将古汉语译为现代汉语,然后堆砌在那里,没有形成这棵大树上有连贯的枝杈或者建筑物上不可或缺的支撑哪怕是一枚能够随风而歌的悬玲。到今天为止对于诗经和尚书,没有很好的还原,所以那里面的人物很难鲜活的走进我们,也许是孔夫子言论中对他们过高尊敬反而使他们远离了我们,其实我们可以把孔夫子对他们的尊敬和膜拜看做是希望后人对执政者的好感和为了希望礼乐重塑。不过,对于书中引用较多的尚书诗经里德句子,因为干涩还是影响了大学的整体连续性,再加上百千年来食古不化的学者的阻碍,终于没有使这个儒家经典没有担起他真的使命。大学,作为儒家幼学之后的大成之作(指求学道路不是指著述),应该给社会价值观念基本确立具备了一定的知识框架积累的人明确一个努力和成就的方向。
后面讲修身需要正心,带有个人的情绪在内那么在待人接物上就会有所偏,在今天的管理和工作实践中经常有这种例子的,因为带有主观的先入为主的对人对事的看法,结果实践中有了可以获得真实数据的机会也看不到,他人的不同建议也充耳不闻。经过实际操作,做过基层调查,也没有拿到第一手资料。这些往往都是个人的情绪问题,
再后面就是齐家在修身,要管理好一个家庭和族家要先修养自身,因为人们对于自己亲爱的人会有偏向;对于自己厌恶的人会有挑剔;对于自己敬畏的人会有依赖;对于自己同情的人会有照顾;对于自己轻视的人会有做低。因此,很少有人能喜爱某人又看到那人的缺点,厌恶某人又看到那人的优点。我们谚语道:人都不知道自己孩子的坏,人都不满足自己庄稼的好。这其实是一个领导者自己和自己事业的关系,我以前曾经给一领导说过,你想要照顾某人或者欠了人家情份,你可以给他钱,但是你不能给他职位,给他钱是你个人的私事给他职位是丧失公允和危害公信力。结果非但不听还结了怨恨,被诬陷。古代没有职业经理人和雇佣,没有资产所有和资产管理的分离,家庭(家族)生产和家庭(家族)生活是一体的,所以更要求修身,很多家族企业在掘得第一桶金的时候立马被藏入坟墓,就是因为没有修身,其身不能担起那么大的产业。
后面讲治国必须齐家,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我们如何看待这段话,因为他的很多观点和我们今天的现实有冲突,上世纪初我们很多的对社会发展做出卓越贡献的大家,都没有符合这个规律的,他们都是自己父辈和“传统”的反叛者。他们没有齐家而直接走到了治国平天下,为国家和人民的进步做出了巨大贡献。那么这个“齐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论断就是显得很狭隘了,而且因为这个狭隘的论断又被多少后人狭隘的用来去攻击有理想有追求的年轻人,导致了多少家庭关系扭曲使长幼皆受伤害也是儒家思想备受了很多指责,至于“万世师表”被砸和圣像被拉倒是不是这据论述的罪过我不敢妄语,但是这句话和喜欢那这句话去禁锢和伤人者罪责难逃。其实任何理论论述,如果不能引领人们去认识改造世界为人民服务,而成为攻击和伤人的工具,那么被打倒被批判是正常的。在这个地方很多人拐不过来,因为在周朝以及以前的时期农业已经非常发达,建立在农业生产基础上的水利、畜牧也算完善,在这个完善的产业基础上经济、文化都是一个很稳定的构架和完备的系统了。人们对自然的认识和改造都是没有突破一个顺序,就是说社会生产和控制的技术性东西都是在长者和管理层手中,为君者为长者可以掌控社会生产和文化传递。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士人要成就自己的个人理想,在长者和父辈手中可以学习到很多东西,那么“孝”“悌”就是很自然的事了。再往后离开家庭进入社会管理,上级依然是老师和管理者的双重身份,听从上级的话依然得到进步和成长,那么“忠”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如此的一个完美和谐的成长过程,那么等级也就是必然存在的,而且是自然存在的。这样的社会就是儒家思想认为的理想和谐社会,实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也许很多人问了,那么如果中间有一个环节错乱怎么办,即使一个两个意外,也不影响的,如同一个网状构造,一个环节断开了并不影响,临近的那个环节自然会承担起来。那么如此稳定的文化传承怎么就会被鄙夷排斥了呢,我们还是要站在历史的高度来看问题,在儒家思想成为体系到今天大约2500年了,那么他在2500年里一直在传承着没有间断,纵然政权更迭但是手里传递的还是这根接力棒,上世纪在我们国家出现的打孔家店和人们模式它疏远它,在河里摸了半天石头后,还是在慢慢的拉着它的手准备上岸。如果过去三五百年,也许这个断层就会微不足道了。那么对于今天的我们如何看待这个偏离,甚至积极意义上说如何避免以后再出现这种情况?其实儒家文化应该是在我们一个稳定的农耕产业基础上的,生产和经济是文化的基础,因为他们有这个稳定的基础,所以有了些天下如此的观念,认为天地人既是如此,人已经找到了和天地自然融合的道路(事实上他们对动植物、水利等资源的合理利用确实到达了一个高峰,有本钱来固化文化传承),我们之所以今天出现这个故障,源自工业革命的,工业革命后矿业、机械和电气时代带来的社会产业高效率,使我们来不及实现君和长接受和掌握,使我们这个牢固的文化体系和层次被冲击被颠覆,然后重新组合调整,一直调整到现在。如果我们的先人在15-17世纪能够早一点把对于矿业、制造业方面积累的知识的掌握转化为产业,那么我们的农业和食品加工实现工业化过渡,我们的传统文化会继续牢固,今天的世界也不会是今天的样子,世界经济文化和军事格局也会和谐的多。三纲八目中只有最关键的格物致知没有做好,而使儒家思想离开了掌控社会全局的位置。那么究竟是哪些东西使这个完备的思想体系没有实现它的功能呢?我个人认为就是贪欲,儒家思想一直没有像历史上其他宗教一样使用禁欲,他始终是温和的,对私欲采取引导和宽容的态度。那么哪些私欲对儒家思想的实现构成了威胁呢?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命的贪恋,不是眷恋。历代的帝王都有过求长生的实例,耗费大量的人力财力,而且这本身就是一个死路,很难实现。他们在绝望后就会崩溃,做出很多变态的事来。据我粗略知道的明朝几个皇帝求长生很厉害,甚至不惜花费国家财政大半人力物力为一个人的长生消耗。帝王这是儒家思想的顶峰了,顶峰的懈怠和无助和绝望,自然无法引领下面了,不仅是实际的社会控制体系(政府)而且思想体系也被影响了。儒家思想在被执政者拿来使用到今天也有将2000多年了,思想和政体完全重合的时候也不多,调整完善的时候多。但是基督教的耶稣这样说,人生来是被处罚的罪人,来人间是受难的,只有坚持善积累德行死了就可以返回到天堂,人寿终结不是死而是升天。相似的佛教也是这么类似的说法。这样就给了人对于生命的贪恋,变得有了商量余地,而不是一味的恐惧,我个人认为如果解决好了了人命顶级归属的事情,那么这个思想体系就完善了。事实上一个君子,实现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目标,给了后人学习的论述给了后人可以使用的实体网络(政治的经济产业的)那么即使离开了这个世界,弟子后人景仰纪念,不也是如长生于人间一样吗?
后面的几段话讲“孝悌慈仁”的重要性,在一切顺风顺水的环境里,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就有的,不需要刻意去做了。君父的品德学识始终处于一个高度上,以下的也都是逐级排列的,就像一个行进的队伍,前面的对后面的有引导有帮助,后面的自然就会对前面的“孝悌”,作为前面的也无需用地位权势强迫后面的人,这个动态的不断行进的队伍就是那个理想的社会。给所有人一个行进的目标,就是终极的“仁”,所以所尧舜带领天下人民,人民拥戴他们。而桀纣使用暴力维持统治秩序,百姓也使用暴力对付他。要求后面的人与自己不同,人是不同从的,要求他人做到的,自己要先做到。后面又是引用了诗经里的句子,其实也是引用的上古时期的大部分民众的实例来说明,要治国先要齐家的道理。但是在传统文化发生问题的时候,把顺序颠倒下先治国而后齐家也是大的齐家,比如上个世纪初多少从贫苦家庭里背叛走出的孩子去学西学救国而后成就。
后面讲平天下首先治国,治国应该是离开家庭家族后的第一个管理对象,到了这个层次后因为影响力大了,微笑的举动言论都会影响带动很多人,所以尊敬长者和上司,从而实现后面人的“孝悌”和互助。君子的絜矩之道其实就是恕的延伸拓展,厌恶上面的一些东西不要带给下面,厌恶下面的东西不要带个上面,就是在上面和下面中不使不好的东西传递。对上负责,对下负责,尽到自己的承担管理失误的责任。“所恶于上,毋以使下;所恶于下,毋以事上;所恶于前,毋以先后;所恶于后,毋以从前;所恶于右,毋以交于左;所恶于左,毋以交于右,此之谓挈矩之道。”后面引用诗经里对君主的讲述:民之父母。这个我们在前面已经叙述过了,学识品德始终能够引领和照耀后人的管理者,自然被称为长辈,“好好之恶恶之”也是这个意思,就是世界大同的意思,君民一心。我们有句话叫师徒如父子,其实在良好氛围的群体里,管理者领导者就如父母一样。后面又引用的诗经里对伊尹的赞美,算一个如父母般的管理者实例吧。拥有国家的人不可以放纵,要时刻用心谨慎从事,稍有偏差就会被天下所杀,如同掌握一个利器的人,稍有不慎就会被伤害。此处又引用诗经里对商殷的灭亡来做例证,大道就是得到民心就可以得到国家,失去民心就会失去国家。所以君子要修自己的品德,有品德就会感召人,有人拥护就会拥有土地,拥有了土地就会有财富,有了财富就会供我们支配(或消费或生产)。德是基础,财富是枝末,德是种子,财富是果子。不要种子而只得果子的是强盗。外本内末,争民施夺,是故财聚则民散,财散则民聚。是故言悖而出者,亦悖而入;货悖而入者,亦悖而出。君主在于维护建立基础,基础有了关系理顺一切都好了,用求末的办法得到的东西也一样会被同样的方式丢掉。后面引用尚书、楚书和秦书里的故事来做一个例证,说明如何顺应天意民心,秉承善良和仁爱。
最后的论述是关于财富的生产的,也就是经济的。生财有大道,生之者众,食之者寡,为之者疾,用之者舒,则财恒足矣。在过去的社会里,贵族们是不参与社会生产的,他们也就是从事文化政治宗教等活动,这些人少些,生产劳动的人多些,生产者紧张忙碌,使用者精心细致,那么财富便会充足了。仁者以财发身,不仁者以身发财。仁爱的人仗义疏财以修养自身的德行,不仁的人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去敛钱发财。没有在上位的人喜爱仁德,而在下位的人却不喜爱忠义的;没有喜爱忠义而做事却半途而废的;没有国库里的财物不是属于国君的。孟献子说:“养了四匹马拉车的士大夫之家,就不需再去养鸡养猪;祭祀用冰的卿大夫家,就不要再去养牛养羊;拥有一百辆兵车的诸侯之家,就不要去收养搜刮民财的家臣。与其有搜刮民财的家臣,不如有偷盗东西的家臣。”这意思是说,一个国家不应该以财货为利益,而应该以仁义为利益。做了国君却还一心想着聚敛财货,这必然是有小人在诱导,而那国君还以为这些小人是好人,让他们去处理国家大事,结果是天灾人祸一齐降临。这时虽有贤能的人,却也没有办法挽救了。所以,一个国家不应该以财货为利益,而应该以仁义为利益。一个国家的管理者维持好礼序,则财富是永恒的,一旦开始聚敛财富,那就是傻到家了,因为开始滑向混乱的深渊,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