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俗话：“好事传不远，坏事传千里”。这话很微妙，也很耐人寻味。表面上看，社会上是“好人”多；可是，好人们为何喜欢传“坏事”呢？原因可能不是很容易想明白的，但说“坏事”时的冲动，却是每个人都很容易感受到的。昨天上午九点，在自古风流的南京秦淮河畔的秦淮区法院，开庭审理的以马尧海为首的涉及22人的聚众淫乱案，就是一件典型的“坏事”，也因此，作为芸芸众生中的我，作为同样是吃着五谷杂粮，生活在凡尘俗间的我，想不说都不行了。
    让我们先来简单地理一下这让人激动不已，又让人想入非非的“聚众淫乱案”，或者说被媒体称为“换妻案”的案子：马尧海家住南京市马台街附近的大学教工宿舍，他原是南京某工业大学的副教授，其教授的学生曾先后两年获得全国计算机类大赛的前几名，马先后有过两次失败的婚姻，现在的情人是27岁的胡某；从2007年夏天到2009年夏天的两年间，22位涉案者通过网络认识后，先后在多处“聚集多人进行淫乱活动”，马参加过其中的18次；这22人中，年龄最大的是53岁的男子马尧海，年龄最小的是27岁的女子宝宝，另外还有70后10人，大学及研究生学历者3人，及中专、高中、初中学历者。
    案子的框架和脉络并不复杂，但“换妻”之说并不准确。被认为是主犯的马尧海，本身虽有过两次婚姻，如今却是孤家寡人，无妻自然也就谈不上换妻了。我觉得更准确说，这是一起由性爱派对引发的案件；参与者不全是夫妻，有爱人，也有情人和恋人。我认为，马尧海案件主要源于“五欢”。
    一、寻欢。我们都很熟悉寻欢作乐这个成语，这话也很直白，那就是：欢乐是要去寻找的，简单呆板地等着，欢乐自然就降临了，未免太理想了。不管是这里所说的寻欢，还是有人更喜欢说的找乐，意思都一样：人是要从自己所处的环境里，根据自身的条件和实力，去寻找、发现和创造快乐的。马尧海就是众多明确地有了寻欢思路，并积极主动地去寻找欢乐的人之一。有句话叫“痛定思痛”，马尧海就是如此。他前两次婚姻都失败了，这让他深刻体会到：合法的夫妻性爱不一定能给他带来太多欢乐，他这才开始了寻欢意义上的换伴尝试。他不是学法律的，他也不懂我们的法律中特色鲜明地有关性爱的限制，他可能已经犯了法；但他主观上没有太多恶意，只是想寻欢而已。再者说，法从来就不是亘古不变的天条，不也是与时俱进的吗？
    二、新欢。我们在讲述陈世美类型案件的时候，经常谴责花心男得了新欢而忘了旧爱。其实，有喜新厌旧嗜好的人，不仅仅是男人，而是人之本心；大千世界，无论男女，求新求异是人的本能。新鲜事物才会带来更多的新体验、新感受、新快乐和新享受；也因此，新的东西总是那么地让人喜欢，对东西是这样，对人也如此。原先可能是挖空心思、要死要活才求得的爱人，时间久了，新欢成了旧爱，兴趣和激情也就自然随风飘散了，也就自然会有对新欢的新向往。爱人如此，情人如此，恋人也如此；这和人的品貌、品行和品质没有关系。既然心有灵犀的人，在互联网时代极易发生碰撞，产生共鸣和共行，聚集换偶也就不是难事了，俗话说：物以类聚。
    三、交换。很多媒体说此案是换妻案，可说着说着就说成了换偶案，原因很简单，涉案的22个人中，有14个男人和8个女人。不管交换的是爱人，还是情人和恋人，参与者都是自愿的，没人强迫谁。套路是：你的女人给了我，我的女人给了你或是别人；你的男人给了我，我的男人给了你或是别人，公平交易。世界公理，大多如此。比起某些只想得不想失的贪官、赃官和狗官，比起某些只想得不想失的抢劫、抢夺和抢占，我觉得换偶更公平也更合理。有人可能会觉得，互换性伴伤风败俗；我不以为然，我觉得我们现在恋爱婚姻中的很多习以为常，都是从曾经的伤风败俗里过来的，习惯成自然。
    四、交欢。交欢一词虽然很粗俗，却道出了两性交配中的实感。对大多数人来说，两性交配是一件特别欢乐的事情，是一种极致的快乐和顶峰的幸福。也正因为这样，人在性成熟了之后，在找到了性爱对象之后，才会不顾一切地、倾家荡产地、舍生忘死地、孤注一掷地争得对方。人们有一种误解，好象流氓无赖、强盗土匪表现出性狂热是很正常的，而所谓的正经人，尤其是被冠以知书达理和正人君子的读书人，如果也表现出了高涨的性爱热情，那就不正常了，甚至是邪恶和堕落的表现，我不这样看。我不明白人的职业和人的本能有什么必然联系。想不通，就上公共浴室去看看吧，看看澡堂子里那些剥光了或深或浅、或浓或淡、或重或轻、或贵或贱的行头之后的光人之间，有多大的差别？
    五、皆欢。有一个词叫皆大欢喜，现在也被更多地说成共赢。有意思的是，我们一方面谴责着只顾自己的自私之人，一方面却认可着晾着老婆只顾自己在外面花的男人，反倒更不能容忍带着老婆在外面一起玩的男人。这是不是对自私男人太客气，而对兼顾妻子的男人不公平呢？在我看来，换偶男人会有这样的心思：自己能感到新欢的新鲜、刺激和火辣，老婆在新鲜刺激下的快感也是一样的；既然是伴侣，就应该有富同享、有难同当。带着老婆换偶，我乐着，你也没冷着，这不是皆大欢喜吗？老婆也不会老是猜测我去了哪里，老是难受我搂着别人，老是苦等我大驾光临；这样，家里是不是就不会有一个逍遥男和一个苦情女了？换偶男人和女人，玩的时候心里会更踏实也会更坦然，因为这样就没有了对对方的歉疚感，也就没有了相伴而生的自责心。
    以上就是我对马尧海案件的理解和分析。比起有些习惯于“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比起有些总喜欢和“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拧着的人，我最大的优点就是：懂得自己想做的就别拦着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