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犀利哥”从一个社会边缘的流浪者成为了大众瞩目的焦点,他从头到脚的行头,凌乱的头发还有镜头里表达出的眼神,正好符合了现在娱乐至上的审美标准。于是,犀利哥“被走红”了,人们的娱乐也从网络的虚拟变成了实在的现实——人们涌向犀利哥身边,与他合影,媒体也不失时机的对其进行连篇累牍的采访和报道,以此来取悦人们的视听。犀利哥显然不能适应生活当中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他惊恐的在街头躲闪,面对这么多以他为乐的人们,他惊慌失措直到流下眼泪。
没有人否认现在是一个全民娱乐的时代,每个人都有可能成为网络上的红人,以一种不可想象的方式成名。“凤姐”以超脱凡人的“自信”出名,“春哥”则从一个简单的调侃变成现在的网络符号。但是不管如何,娱乐也应该有最起码的道德底线,对于犀利哥的成名来说,我们似乎从一开始就越过了这条底线。
人与人之间是平等和互相尊重的,犀利哥是一个流浪汉,以乞讨流浪为生。他有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习惯,他的穿着打扮直到沧桑的“眼神”都不是由他自己决定的,而是生活所迫不得以而被迫选择的。如果有条件,他当然不会“混搭”,不会腰上系红色绳子肩挎纸袋。而就是对这样一种生活所迫的状态,却成了众人调侃的对象,所谓的牛郎发型,限量版的腰带,诸如此类,人们在习惯于这种调侃的时候再慢慢泯灭人性。
没错,任何人都想出名,但不是每个人都有希特勒“要么流芳百世,要么遗臭万年”的那种“坦荡豁达”——我们都希望正面的出名,而排斥“负面”的出名。对于犀利哥,他本色的打扮只是在这个世界上立足的基本条件,他完全没有可能也没有必要在穿着打扮上以一种所谓的风格来要求自己,对他来说,能够温饱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以被人调侃的方式出名,在任何人包括犀利哥这样的流浪汉,都是一种悲哀。
而我们所做的,恰好是在做这种悲哀之上无限扩大的催化剂。去街头与犀利哥合影,去采访他报道他,众人的心理歪曲到何种程度——是为了帮助一个街头的流浪汉去和他合影?还是为了解决他的生计而进行报道采访?都不是,众人只是为了娱乐,为了能够与这个被走红的不幸男子扯上点关系以证明自己没有活在网络的热潮之外而是有着亲身的参与,没有人在乎犀利哥的生活状态,更没有人去关注他需要什么,大家只是冷漠得可怕的让他参与到众人的娱乐中来而不管他本人是怎样的意愿。
同情和帮助别人,应该以尊重和平等的眼光去看待,尊重他人的生活,尊重别人的生存方式。现在的状况是,大家对于犀利哥的关注,只是在满足自己的娱乐,甚至没有人想到过要去同情和帮助这样一位流浪者。公共的道德在从虚拟到现实的大众娱乐里已经沦丧,而舆论还傻呵呵的跟在后面起哄,没有任何的德性昭然以挽救和弥补众人的悲哀。
犀利哥还在走红,还会有人去街头和他合影留念,而不会去关注他的生存状态,以及他自己是否愿意奉陪大家闲来无事的娱乐。总之,在大家得到满足之后,他流泪了,这些眼泪鞭笞着大家沦陷的道德,而似乎还没有唤回平等和尊重的迹象。
犀利哥的“被走红”与旁观者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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