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消息说,韩国、日本和台湾纷纷组织女子相亲团到上海来相亲,因为她们觉得在亚洲乃至世界,唯上海男人为最好。我也一直这么认为,上海的男人在待妻持家方面在国内要算是最好的了,首屈一指。现在看来这一认可已经被至少是亚洲的韩国和日本的妇女所认同。国内的妇女早在很多年以前就已经认可了上海男人作为丈夫的优越性,现在又被台湾的妇女所认同,实乃上海男人之大幸。
我是一名上海男人,看看我做丈夫的近五十年是怎样待妻持家的吧。结婚以后,妈妈和我们住在一起,晚上回到家,妈妈已经把晚饭做好,饭后我就开始洗衣,主要洗的是我和妻的衣物。两年后,瑜儿诞生,妻开始研究烹饪,休假日就由妻主厨,我的任务仍然是洗衣,再加了一个整理房间内务。又过了三年,妻的厨艺有极大长进,在厨房里的主事时间多起来了,这时又迎来了炀儿。我的洗衣任务又多了一起。
一直到瑜儿和炀儿分别进了大学,我的洗衣任务始终是全家的衣物,我的房间内务也始终是全家的房间内务。八十年代中期,我家有了洗衣机,我的洗衣劳动强度减轻了很多。不过我自己的衣物仍旧是手洗的。要说洗衣物的多少,我连妻的内裤,甚至月经带,也全是我洗的。那时住的是公房,晾衣物大家都在一个小广场上,家家户户的男女都会看到我把洗好的衣物一件件地晾出去,他们起先是在背后私下议论,打听我这名男子是做什么的,知道我是一名知识分子后,对我的洗衣之地道也感到不可思议,来我家看看房间之整洁,也觉得实在了不起。邻居们议论的无非是怎么这个男人洗得这么全面,那女的实在是好福气。自然也有说我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没有男人的骨气,不像话。曾经有男人在闲聊中对我说:“老婆是需要管的,在北方老婆不听话,男的就打她,直至把她打服为止。”说这些话给我听的男人无非是要我管一管老婆,让老婆多干点。我当然不会把这些议论当回事,我只觉得我和妻干的工作都一样,都很忙,这个家要我们两人来挑,我能挑的就该挑起来。
在家庭大计方面,我和妻都是共同商量后,再行处事。只是小事,我逐年不管了,妻就彷佛变成了家里的第一把手。我也就经常在朋友和同事面前大吹:“我家的第一把手是杨老师。”妻也就感觉满面红光,得意洋洋。
我的这些男人在家所起的作用,其实在上海,并不是独此一家,上海很多男人都像我一样,操持家务,有的比我更为了不起,成为家里的马大少,这里的马大少可不是什么马大少爷,而是买,乃买菜购物也;大,乃汰也,指的是洗衣和整理家庭内务;少,乃烧也,主厨烹饪,让全家吃好吃饱。
随着社会的进步,上海男人在家庭中的这种作为,已经变成一种丈夫的美德,天下家庭中像上海男人这般发挥作用的可真是凤毛麟角啊。先是这种作为引来了全国妇女的青睐,现在又引来韩国、日本妇女的追风。这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上海男人为家的注释增加了鲜活的现代内容,这里有许多值得研究的内容。几时我也要安下心来好好研究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