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经济数据的三种态度
关键词:经济数据 主流经济学家 草根学者 逢君之恶 糖衣药片
又一个月的宏观经济数据出笼了。
7月的数据显示,虽然同比降幅仍在扩大,,但CPI环比已持平,PPI环比则连续四个月上涨。数据显示,7月份CPI同比下降1.8%,降幅较6月扩大0.1个百分点,为2009年最大降幅;PPI同比下降8.2%,降幅较6月扩大0.4个百分点,继续创1996年以来新低。
CPI与PPI继续处在低迷状态。媒体,特别是经济类与新闻评论类的媒体又纷纷以此为核心话题,请专家、教授、研究员对经济数据的走势发表评论。而那些专家教授之类的评论,又都是众口一词地表达了中国经济触底反弹,至少是在构筑坚固的底部,不久之后就会企稳反弹的看法。
应该说,每个专家都有令人敬佩的地方,其判断与评论都是基于其专业知识的,那些专业的理论与知识至少都是值得尊重的。但俗话说,真理未必掌握在多数人的手里。
绝大部分时候,对经济数据的态度总是会分为三个阵营。
一、百姓的半信半疑——
特别是在危机状态下,媒体对百姓一直在进行着专业理论知识方面的扫盲教育,当百姓处于蒙昧的状态下,或者是一知半解的水平上,对专家接受们的观点和评论往往是持仰慕态度更多一些,可以看到,现在不仅CPI,PPI,M2等等专业术语在老百姓的耳边已经不再陌生了,而且同比、环比等等更专业的概念都在继续迅猛传播,大家都在媒体的教育下,学着去研究各种经济现象,学习经济理论。
当然专家与媒体似乎已经就给大家“扫盲”的“重任”达成了某种共识,不厌其烦地用深入浅出的方式来解释高深的经济现象。官方更是乐此不疲,似乎懂了这些,百姓就可以跟官员们站在同一条战线上,读懂官员们的良苦用心。
但连CPI这么专业的经济术语都不用再狗尾续貂地重复为“消费者信心指数”这样拗口的解释的时候,那未必是什么好事,我们知道,老百姓对经济现状的解读水准在提高。他们不再同通俗的大白话来说明专业的经济现象,而是市场冒出一些经济学术语,以证明自己并非专业领域的白丁。
现实地说,百姓或许根本就不相信那些官方的数据。
就如同很多企业都习惯于做两本账,一本给主管的税务部门,另一本给自己的管理层与投资人看一样,假如那些统计数据的来源本来就是有不可告人的动机的,不用政策调整,所反映出来的都是失真的,就如哈哈镜里的人像,总是一种虚幻,不管是工资被增长,还是毕业被就业,或者是流贩被和谐,都成为已经公开的秘密。
不管是根据那些虚假数据制定相关的政策还是做出任何推断,自然会是“胡庸医乱用虎狼药”了。
因为百姓的收入有没有增长,是只关乎自己而不关乎别人的事情;就业率实际达到多少,找工作到底是更容易了还是更难了,这似乎也跟宏观数据没有多大关系,找工作看的是结果,而不是概率,就如故事变成了事故就是悲剧,没有变成事故就是喜剧;尽管国家投入了4万亿,尽管上半年的信贷放出了7.37万亿,但除非他借势抄了回底炒了一把股票,或者在地王涌现之前就拿了周边的二手房,转手卖出个好价钱;或者他自己或者亲戚就是承包某项政府工程的,否则这些跟普通百姓之间的关系似乎也不是很直接,大概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外资照样收到海外金融市场的直接影响,虽然依然把中国作为资本难得的避风港、或者是产业的金矿,但同时也要面临巨大的就业与被裁员的压力。民营企业照样深陷于资金、市场、人员、现金流、税收政策等方面的夹缝中。经营不善就要亏本,亏本就要裁员,就要倒闭关门,而不存在任何概率的问题。
二、草根经济学者的声讨
另一方面,随着草根经济学者逐渐被启蒙了之后,这就在民间催生出了越来越多的草根经济学者,他们也许没有科班的学历与显赫的经历,却有着自己独特的角度与独到的观点。通过自主思索,他们就会形成自己的一套认知与解释的方法论。这种方法论往往不是很符合主流学者们的胃口,却都是言之有理的。
这个不需要细说,多看看本人的博客就知道了。
三、主流经济学家的追捧:
第三方面的态度就来自那些拿国家俸禄,要替国家说话的专家与媒体从业人员。
2003年北京日报有文章将经济学家分为十种:决策圈经济学家、“议会”经济学家、方案经济学家、讲坛经济学家、课题经济学家、绿卡经济学家、公司经济学家、民间经济学家、诸侯经济学家、报章经济学家。尽管这种分类口径并不一致,标准并不统一,但是仍然可以让我们对经济学家这个职业群体有一个概括性的认识。文章表示许多经济学家是需要被淘汰的。
本人认为,对那些主流经济学家而言,即使他们习惯于说真心话,也不能不对自己的言论进行包装,至少是调整一种顺序,让自己的不满情绪能够更理性一些,就如同打针之前先要用卫生棉球消消毒让其放松,或者是在发泄了一些非主流观点之后,随即说一些官面上的话,比如总体态势是好的,是乐观的,令人堪忧的仅仅是凤毛麟角,丝毫不能影响我们积极的经济走势,把药片裹上糖衣。
阿里巴巴的马云在某次给创业者讲座的时候,就提出典型的管理案例,说领导觉得某个下属做的不好,叫到自己的办公室批评,批评之后又感觉不能让他感觉太失落,而用和缓的语气表扬了一番,虽然良药苦口,但“糖衣”却让下属搞不懂自己是应该改正错误呢?还是主要是遭到了表扬呢?结果大体是不改的。那之后过了一段时间,下属的业绩依然没有起色,领导再度糖衣药片了一番,如此多次之后,领导忍无可忍将其裁员,那被裁员的人依然搞不懂——为什么自己每次都受表扬,最终却依然没有逃脱被裁员的命运。
当然,国家不是专家的下属,更不会受到专家的糖衣药片之后有任何改进的举措。
长君之恶其罪小,逢君之恶其罪大。国君犯什么错,给他助长一下,孟子认为这种罪行还算小。什么叫“逢君之恶”呢?逢迎国君的罪恶,给国君找借口,这是读书人最坏的毛病。孟子认为这个不能原谅。试看现在的专家学者中,有多少是在“逢君之恶”呢?
总之,草根人群的言论实际上总是带刺的。
百姓的生活是否幸福跟其专业化程度是呈反比的。信与不信原本就没有什么太大差别。
越专业的人越缺乏幸福感,满意度越低。相反那些不是很专业的人,却乐得逍遥,街边的那些傻子,浑浑噩噩地生存在世界上,由于感觉不到不幸福,因而相反倒是比较幸福的。
只是,媒体与专家们在讨好的是百姓还是官方?是在长君之恶还是在逢君之恶,这却是个很微妙的问题了。
贾春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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