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十五)


他觉得嫣的嘴里有股酸涩如呕坏杨梅的气味,而且她後背的肩胛骨摸去似藏入皮囊的两把钝刀。第三天晚上远远瞅见楼道口立着的嫣,他便决意不再走出宿舍一步。
    天保懒洋洋望着淡灰色的天空,蒙着簿簿云翳的日头似有似无。芭蕉已颓败,宽大的叶片疲软地垂挂下来。草叶蓬乱的墙脚传出蟋蟀求偶的低鸣。他掏出孟嫂临走时还他的怀表,八点三刻。到铜鼓镇十二里,一个半小时就足够了。
    这时她准跟那男人见上面了。见面後干什么?像嫣那样扑向男人怀抱,吮他的唇,说些肉麻的话,然後一起滚到床上……天保喘息着从躺椅上折起,一股莫名内火烧灼着身上每根神经,渴望和恼恨绞剪着他羸弱的肉体。他咬牙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