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网络文学研讨会发言稿◎与会发言有删节)
我是2001年正式上的网。在此之前我对这个行当里的任何规矩都一无所知,所有东西都得从头学起。我在网上简直是个窝囊废,其他网友好象什么都知道。他们往往一上线就能撇开所有烦心事,跟异性网友谈人生,谈哲学,谈文学,谈认领,大谈特谈,几乎什么东西都谈。这个时候我完全插不上嘴,最多只能坐在电脑前面双手托腮,傻笑,追忆似水年华。
在这期间,我先后接触到一些已经著名或者正在著名的ID。比如慕容雪村,比如十年砍柴,当然,那时候他们并不认识我。我在其中的几个论坛上因为待人接物很有一套,从菜鸟顺利升级成砖手。2001年年底开始正式写小说。我把我写好的作品打印好专程送给一些所谓的文学前辈们看。他们基本上翻都没翻就说精神可嘉,不错不错。但是他们过了几天又说我如果转行去搞其他的艺术,比如行为艺术或其他可能会更有前途。我听得出这个话暗藏的机锋。这就等于是,我试图接近纯文学,但是纯文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
于是我只好把写好的东西一篇篇重新传到网上,那时真的很有意思,别人都是在线写,不聊天,我因为有现成的东西,就一边帖小说一边聊天,很多人认为我是快枪手,思维敏捷,其实他们不知道,我是有备而来,杀机重重。2002年,我从网上收到了不下于十封挑战书,原因是我在一些论坛的评论版上,运用大无畏的大嘴巴精神,与人数十倍百倍于我的文学爱好者们进行了此起彼伏的殊死搏斗。我把他们帖子里的病句和错别字逐个提出来加以讽刺,于是我就收到了他们的挑战书。可能有一些不算挑战书,只是请教我尊姓大名,仙居何处,顺带问候我老母。有一些志士直接就要约我出来单挑。我照单全收,但从不赴约。
2004-2005年,一些书商和编辑辗转找到我,给了我一些钱,出了我几个书。一些论坛、网站、电视台和杂志报纸陆续刊登了这些消息。同时也给我增加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新朋友。这些朋友分别是政客,党徒,公司老总乃至失散多年的街头小兄弟,但我感觉他们都是一些好人。他们请我吃饭,给我名片,这两点让我可以相信他们的诚恳。
2006-2009年,我因为参与了一个跟今天类似的文学活动而有幸结识了一位兄长级的资深报人。现在,我在他所领导的一个都市报里已经干了整三年了。在这三年里,我基本上不怎么写东西,做了几年媒体才知道,自己以往写的那些破玩意儿有多烂。实在太羞愧,干脆就彻底不写了。另外一个比较重要的原因是,做了几年的媒体,我的内心已经很灰暗。
但这样我又不甘心,等我真正静下来我要好好写一个回忆体小说。小说写我别着一个枪到一个山上去打猎,掉到一个洞里面去了。想不到洞里另有一个天地,是一个被遗弃的没有人迹的物产丰富的中世纪古堡。说是古堡,其实它是新的。我站在古堡的大厅里。我知道许多面色红润胸脯饱满的伯爵夫人和许多着装怪异苍白瘦削的男人在这里开盛大的舞会,他们刚刚散去。我在这里隔世地活着,因为我出不去,因为我找不到来路。但我又知道外面有世界。这个城堡就像一个被人小心翼翼地掩埋在地下的陶罐,我是一只囚居于内的弱小的昆虫。
因为百无聊赖,为了消磨时光,我就只能靠回忆过去来打发日子。回望我曾经的生活,才可以忠实于我目前的这种境地。浮皮潦草的先就这样吧。差点忘了告诉你们,我是一头恭小兵,谢谢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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