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   秋

 

    门总是虚掩着的,一缕昏黄的灯光从门缝之间斜映出来,洒在了狭窄的过道上。
    门总是虚掩着的。无论是阳光灿烂的白昼,还是月冷星稀的子夜,拾过十三级台阶之后,看见的门总是虚掩着的。
    轻轻的走进去,阴冷的陋室总是萧条和败落。不大的陋室有点阴暗,主人一手托腮,一手捻着香烟,似乎已经习惯。无论室外如何的喧天吵闹,也不能影响主人的思绪随着袅袅云烟萦绕,室内的确狭小、阴暗,四周没有一星点生机,苍白的如同主人的脸色的墙壁上,一张画笔粗糙的水墨画炫耀着这悲凉的空间,那是一幅睡莲,画的不是很精细,也许,那是主人在寂寞难耐之时挥就的吧,假如没有这幅拙劣的水墨画的存在,陋室大概只能是死寂的了。那就真的没有任何令人眷恋的了。
   一张橘黄色的桌子上,堆积了多少岁月的风尘。紊乱不堪的斗室,唯有这张桌子与君以伴,大概有些时日没有打扫了,桌面上的灰尘铺了后后的一层。一片狼迹的桌面上,尽有一处容纳双臂的地方,桌案上堆积着杂七杂八的手稿,一只却了口的烟灰缸挤满了烟蒂,主人依旧在思索着,没有什么可以改变他的思路,橘黄色的灯光使得他脸色苍黄,决然没有阳光的润色,地面上留下了纷杂的脚印,那是主人深夜难以成寐的心情点缀。

门总是虚掩惯了的,即便是主人徜徉在夜半的街头,门总是虚掩着的。睡莲依旧在孤独的炫耀着没有绚丽的灿烂,尽管有点凋零,然而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眷恋的了。
    僵持了很久了,这里的景象每况愈下,无论是卿卿我我之时,还是时下的悲凉,斗室仍旧没有什么可以眷恋的了。逝去的永远是一种带有苦涩的回忆,而悲凉,只有以与你厮守。长久以来,一切如故,就象门一样,习惯了虚掩,睡莲,习惯了孤独的炫耀。
    门总是虚掩着的,既就是敞开着的时候任凭夏日如荼的阳光,依旧会把陋室遗忘。阳光,只有在远离斗室之后方才企及的。
    一年了,花开花落,岁月的青春更加亮丽了,花,不知凋零了几棵。
    终有一日,睡莲屈身于主人的箱包之中,门终没有了虚掩!
    阳光,却凭借着丰沛的春韵,映红了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