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有将天灾转化为财富的智识


周明华

日前,四川教育厅对倒塌校舍做了初步调查和评估,将倒塌原因归纳为: 一、此次地震首先是超过预计强度,学校校舍抗震难以抵御如此强烈地震;二、灾情发生在上课期,集体伤亡人数较多;三、学生上课时集中在教室,楼面负荷大,疏散时又集中在楼梯间,楼梯相对薄弱,故造成损害;四、倒塌的相当多的校舍建筑时间较长,校舍陈旧落后;五、学校建筑在抗震方面本身就存在着设计方面的先天性缺陷。(5月28日《南方日报》)

教育厅列出的这五大塌楼理由,初看感觉到写得很全面、很到位,而且教育厅能如此高调回应坊间存在的塌楼置喙之声,肯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行为。但细读后发现,除去最后一条略含“人为因素”外,其它四条全是“自然原因”。归结一点,就是四川地震灾区倒塌了199.7228万平米面积的校舍,不存在人为质量问题,勿需哪个部门或哪名责任人来替自然灾害担责,这是货真价实的天灾,大不了也只是历史设计上有问题。

恕我直言,这一分析思维很不理性,也很危险。如果我们不尽快重拾科学的分析思路,狠狠抓住近7万公民的生命换来的惨痛代价,认真去痛定思痛,那么这种“脱责色彩”浓厚的意识将为以后重建又埋下新的隐患。失去孩子的家长以及公众要求深查这次倒塌校舍的原因,目的不是为了单纯去追究谁的责任,而是为了尽快找准适合我国国情的重建像日本那样的“校舍是第一庇护所”的办法,并迅速在全国展开校舍安全普查,及时像他们那样在全国各大校舍推进“护强计划”。

这才是对中国未来和历史负责任的态度。只有这样,才能杜绝类似事故的重复,才能让国人举一反三,才能对全国学校建筑进行风险评估,提前及早进行安全干预和管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因为,八级强震虽然人类难以抵御,但是人类完全有智慧和能力延长校舍倒塌的时间。就拿北川县曲山镇海光村的刘汉希望小学来说,造价每平方米仅400元,比大多数公立学校的造价还低,周围的甚至包括一些最新建筑都倒下了,而它却岿然不倒。显然,只要我们抓准了安全监理意识与先进筑楼技术,在众多孩子聚集的校舍,完全可能成为任何一次地震中最后倒下的楼群。

财富与天灾是一对矛盾统一体,在一定情况下,对立的双方完全可以互相转化,财富中有灾难的影子,而灾情可以在人类的主观作用下转化为人类战胜灾难的宝贵财富。当前,我们应公开、理性、彻底的撕开天灾的伤口,把灾难发生的人类力量能左右的原因查找清楚,再认真反思以避类似地球灾难,这无疑是人类的智识之举。所以笔者认为对这次倒塌校舍的调查分析应充分具有独立性与高端性,杜绝一些机构和官员因为自己“评估”自己而油然而生的“自我保护”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