赈灾中的表妹


 

  

  在四川的青山绿水下储藏了太多的能量,这些古代的能量也许压抑的太久,它们幻化成恶魔,在5月12日突然发泄了,一时间地动山摇,飞沙走石,美丽的四川在颤动,大山深处的汶川地区成了一片废墟。这股邪恶的能量还波及了四川周边的省市,让全中国人民震撼。要降伏地震这个恶魔就必须用另外一种力量,一场“人”与“自然”的战斗就这样展开了。

   在这个星球上在人类的历史上,人类和自然的战争就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洪水、雪灾、冰雹、台风、地震、海啸……人与自然不仅仅是在和平相处,人与自然的斗争甚至是不以人类的意志为转移的。特别是在2008年的中国,真是一个多是之秋,春节时的雪灾把一个节日冻结在回家的路上,湖南的绿树和翠竹还没有从冰冻中抽出嫩芽,四川的地震又来了。

   四川是我的第二故乡,那里是天府之土,那里山清水秀,是国宝大熊猫的家。我曾经在四川重庆生活了十几年,那时候重庆还没有成为直辖市。当时,我走出校园在一个杂志社工作,在一个川剧团租房子住,那是一间十几平方的筒子楼,早晨会在咿咿呀呀的练声中醒来,美丽的花腔伴随着早晨的阳光让人陶醉。在川剧团住久了我就离不开那里了,整个筒子楼里的人都是我的朋友,作为一个单身汉我可以到任何一个朋友家吃饭。有时候我回来晚了,就会有阿姨来问我,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我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渐渐习惯吃川菜的,麻的,辣的,热烈得让人久久不能忘怀。四川人是那么豪爽、热情、善良、坚韧、倔强,他们不服输,不放弃,按四川话说“绝不拉稀摆怠”,遇事要“雄起”。后来,我又客居一所大学,还是筒子楼,咿咿呀呀的花腔被朗朗的读书声取代,那些漂亮的女生总是成群结队的,她们挺拔、灵秀、聪慧,在一个普通的地方有那么多漂亮的女孩集中,会让人恍惚,疑似在梦中。

    可是,就是这些热情、善良、美好的人如今却遭此大灾,怎能不让人痛心呢!

    当我得知四川发生了8级地震时,我的心一下就收紧了。我知道四川之所以叫四川是因为整个地形是以山为主的,特别是汶川就在深山中。四川人生活在山区,路难行,四川自古就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之说。四川地震伴随着的肯定是山体滑坡,又是雨季,还会伴随着泥石流。从听到四川地震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敢多想,我守在电视机旁,几天看电视的时间相当于一年,那些被隔离在山中的兄弟姐妹,他们失去了家园,有的埋上废墟中,有的挣扎在泥水里,有的正面对着亲人的遗体哭泣,孩子没有了妈妈,老人无依无靠,男人妻离子散,姑娘没有了爱情。与世隔绝,音信全无。

      在地震灾区有我的同学,他们的音容笑貌一直出现在我的梦里。从知道地震的那一刻起,我一直给同学打电话,可是,他们没有音讯。时至今日,我还有两个同学没有找到,他们都是老师,我希望他们能和自己的学生在一起。从已经联系上的同学那里得知,有两个同学在地震中心,所有的房屋都已经倒塌,联系上的同学已经无家可归,成了难民;没有联系上的同学也许还压迫在废墟和瓦砾中……在校友录上同学们开始捐款,这些最直接的捐款在24小时内就到了受灾的同学手中。

    昨天,我接到了一个电话,那是从遥远的新疆打来的。我的表妹在电话中对我说,她在大街上手捧着募捐箱走了一天,共为灾区募捐了4600元。听到这个消息我的眼睛湿润了,我知道表妹是一个残疾人,她的行动需要拐棍的帮助,她的行走需要架着双拐一步一挪的走。她大街上走了一天,接下来她要在家里躺三天。她的双臂会红肿,腋下会磨破出血。在电话中她说,不痛,一点都不痛,我的这点痛算什么,还有人正压在水泥块下会更痛。当她在5月18号晚上看到我在中央电视台捐款的画面时,她又给我打来了电话。

   她说:“哥,我在电视上看到你了,你参加了赈灾捐款我很高兴。”

   我告诉她:“表妹,我正在向你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