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我们的改革没有阵痛的原因

文/汪华斌

改革是权力者的行为，权力者感触到的痛才是改革的‘痛’。改革的‘阵痛’来源于俄罗斯的‘休克疗法’式的改革，它使俄罗斯经历了前所未有的‘阵痛’；一度成为俄罗斯人民的深渊。在那‘阵痛’的时刻，连前苏联总统的退休金还不够买一包烟的；你说这是不是‘阵痛’。在那‘阵痛’的时刻，权力者同样与老百姓一样承受改革的痛苦；所以才总结出改革‘阵痛’的这个词。

然而俄罗斯今天已从深渊中走出来了，使他们又开始重温超级大国梦了；当然俄罗斯经济转型的最大成果是宪法确立了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的法理及制度，促成了现代市场体系的形成和发展；而且俄罗斯在经济制度方面已经彻底抛弃了‘玫瑰色的幻想’，根本扭转了‘高投入、低产出、无效益’的行政命令体制。

是啊！普京曾多次指出:‘我们在近70年的时间里走入了一条死胡同，偏离了人类的康庄大道。无论承认这一点有多么痛苦，经济意识的理想化扭曲了最基础的财产关系，导致我国远远落后于发达国家。忘记过去，就意味着没有良心，但要想回到过去，就意味着没有脑袋’。我们的确看到，俄罗斯在理顺了经济关系后的经济发展速度是非常惊人的；连一向滞后的大农业也连续取得好收成，年均增长了25%左右。据有关资料显示：最近5年来，俄罗斯人的整体生活水平提高了30％～40%；政府不仅全额补发了以往拖欠的退休金、工资、军人津贴等，而且全国的基础工资、军人津贴和退休金增长了40%～60%；居民的货币存款4年内增长了3～5倍，实际货币收入增长了46.2%。更为重要的是，官方公布的失业率每年下降2%；同时为来自独联体国家的几百万劳动力提供了就业岗位。

虽然我们的改革开放比俄罗斯早，我们却没有‘阵痛’；因为我们的改革，始终在不改变既得利益者的基础上实行的。如我们最先的改革是分田到户，对城市人员没有任何影响；对农村干部也没有影响。因为我们的分田到户，并没有对集体所有制的财产进行平均分配；所有的乡镇企业和集体所有制的林场等全部留下了，这些后来有的变成乡镇干部的私人财产；有的依然成为乡镇干部分配利益的聚宝盆。正因为如此，我们的乡镇干部对改革没有怨言；因为始终没有侵犯他们的利益。

紧接着的改革是放开市场，使全民经商成为我们的特色；它同样还是没有改变既得利益者的利益，只是增加了流动领域的成本。因为当时我们是对商品价格放开，但商品的分配计划没有改变；所以我们的分配指标成为利益的主途径。一时间，倒买倒卖分配指标成为我们社会的风景线；但它却没有影响权力者的利益，因为企业利润是国家的；而买分配指标的钱却是自己的，所以我们社会没有人对这个改革有怨言；尤其是权力者们更是积极拥护和参加。

再后来就是国有企业的改革，更是没有影响权力者的利益；首先是放权，使我们的国有企业负责人一下子成为货真价实的皇帝了。要知道在放权前，他们的‘以权谋私’都是一些小利；如每年住新房呀，房子超标准居住呀；还有就是年年能自己给自己涨工资，奖金多分一些；福利待遇上多占一些。在这些小利上的谋私，也使我们的国有企业领导人的岗位相当有吸引人。

等到我们对国有企业放权后，我们的企业负责人可比私营企业的老板潇洒；既可以在权力上为所欲为，还没有企业责任；如投资失败了是国家承担，投资成功了是自己的功劳；所以对外无限制的投资是放权初期的普遍现象。看我们的海南和浦东开发，有多少国有企业血本无归；可我们的企业负责人官照当，工资待遇还变本加厉。

等到国家要企业承担责任的时候，我们的企业负责人又把老百姓推成了替罪羊；看我们那六千多万人的下岗大军中，有没有投资失误和管理无能的领导；一个没有，全部是无辜的老百姓。由于我们对国有企业的改革，从来没有改变既得利益集团的结构；所以国有企业的负责人不仅积极支持改革，反而还创新改革。如我们按级别的福利待遇不变，我们又出现百万和千万的年薪制；这就是我们权力者积极改革的原因。

我不知道改革是不是要‘阵痛’，但我却知道我们的改革从来没有侵犯过权力者的利益；我知道俄罗斯补发了工资和退休金，可我们那六千多万下岗人员至今没有任何补偿。此外就是我们的两极分化还在加大，而且我们的失业率还在扩大；这不知是不是我们没有改革‘阵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