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8日召开的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三十周年集会，无疑是本周最值得关注的一件大事。从经济成就而言，近30年确实有很多可娓娓道来之处；甚至对于社会问题和环境问题，从政府报道到高层官员的言论中，也能听到“居安思危”的判断。总体上，中国社会似乎在稳健发展——不断解决问题。

      这就是真相？或者“全部真相”？我不是很确信，但也不盲目否定。我注意到，除了官方语言，对这三十年成就持肯定意见者，多将理由放在经济层面，尤其是“总量”或者“人均总量”；在经济领域之外，“稳定”是另一个关键词；而持有保留意见者，大多坚持指出支撑经济高速发展的或许更高的代价。哪一种更真实？是主流？

      在我看来，两种意见难分伯仲，也就意味着时间还不够——不足以做出评判。但历史本身，还是能够提供一些镜鉴。需要梳理的要点至少有：驱动30年前那轮改革的原动力是什么？从那至今的改革，是否遵循严格的“路径依赖”？在诸多诉求中，哪些诉求始终占据主流？人类社会发展的目标是什么？

      这些问题都很难回答，最后一个已经涉及到终极价值。而迄今为止，我的理解分别是：当初的改革完全是危机因应型的——“过左”的政策已到尽头，于是转向“右”；而在此过程中，除了执政党地位、发展经济等主线，改革目标不断处于动态调整中，改革所依赖的主要动力也在不断分化、组合。这也确实是“摸着石头过河”，但最大的问题是：这造成了群体性信仰危机——最终会否集体性迷失？又或者，真正探索出一条全新的道路？

      三十周年集会发布的信息中，我最看重的是充分释放社会创造力的表述——我对此寄予厚望：如果不限于经济领域，那么集体智慧总会胜于精心的“模仿”和“设计”。